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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因為一張相似的臉,便遷怒到毫不知情的無辜人,這是我不愿為的。 給許尋賜了座,看了茶,揮退殿中侍奉的人后我心平氣和道:“你的傷好了?” 許尋道:“本就是皮外傷,微臣小時候打架時受的傷可比這嚴重多了?!?/br> 許尋露出一幅你知我知的模樣,頓了頓才道:“再說,這傷是怎么回事,您又不是不知道?!?/br> 自己讓柱子砸出來的傷,我自然知道。 “是吧,殿下?!?/br> 我皺眉道:“我說過不要叫殿下,叫大人?!?/br> 許尋爽快道:“是!大人!” 許尋語氣輕快,看上去他的心情極好, 作為這一屆秀男中首位侍寢的,心情不好也說不過去。 前天晚上他在紋龍暖帳里度*,而我卻在寒風冷雨中自給自足。 其間差異之大,勝過天塹鴻溝。 我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道:“不知今日你來這里有何事?” 許尋笑嘻嘻道:“如果是小事怎敢來找殿下,哦不,是大人?!?/br> 我冷冷道:“你的言外之意是你有大事找我?!?/br> 就連縱火燒儲秀宮對他來說都是眨眨眼的小事,那他口中的大事豈不是要把皇宮給炸了? 所以炸之前當回好人來知會我一聲,讓我準備好跑路。 我又喝了一口茶,掩飾心中莫名地心虛。 等等,我為何要心虛? 我又沒想過要炸皇宮,還是說在我內心深處竟有如此反世道的想法? 許尋道:“不僅是大事,還是一件有趣的事?!?/br> 說著他笑得更厲害了,嘴巴張得老大。 看來我是應該叫蕭玄準備收拾包裹了。 “殿,哦不,大人” 言罷,許尋打一下他的嘴,慚愧道:“您看微臣這嘴巴,大人都說了不能叫他殿下了,微臣還叫?!?/br> 許尋又道:“微臣天生腦子就不怎么好使,殿,大人,別見怪?!?/br> 許尋的腦子不好使,那這宮里頭恐怕就沒人腦子好使了。 我揉了揉腦袋,忍無可忍道:“罷了,無旁人在時,你想叫殿下便叫吧?!?/br> 許尋頓時來了精神,生怕外面的宮人聽不清,中氣十足道:“是!殿下!” 這聲洪亮的“是!殿下!”讓我有種出征在外,身在疆場的錯覺。 仿佛我是一位統帥三軍發號施令的大將軍,許尋則是我身旁一位與他人格格不入卻又能屢出奇兵的得力下屬。 想著再讓許尋瞎扯下去,估計晚膳也不用上了,于是我道:“言歸正傳,你到底要說什么?” 許尋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是了,說了大半天還沒告訴殿下到底是何事?!?/br> 我心說:你這時才明白尚不算遲。 我留了幾分神,正想認真聽聽他口中的大事,然而。 “要不,大人你猜猜?” 猜你娘的。 和嚴聞舟的談話是愉快而舒服的,如同經歷一場奇妙的旅行,在他的言談中自有千年流轉,萬里風光。 和許尋的談話卻截然相反,就像是一場苦行僧的修行。 你唯有道心通明,全然“怒”字拋之腦后,如同老僧入定般。 如此方能忍住撩起袖子給他一拳頭的沖動。 我沒有說話,只是喝了口茶,挑眉看著他。 許尋這才知趣道:“殿下,微臣只是開個玩笑,想博君一笑?!?/br> 我繼續面無表情地喝茶。 “反正殿下您一定猜不到,自然微臣不是說殿下您不夠英明神武,只是這件事如果不是微臣親眼看見,微臣肯定是猜不到的?!?/br> 我重重地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許尋估摸著是怕下一刻我將茶杯直接砸在他臉上,終于開始進入了正題。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微臣睡不著,便獨自一人從窗里翻了出去,好像還打暈了幾個侍衛?!?/br> “我不是來數你犯了幾條宮規的?!?/br> 言罷,我漠然地看著許尋那不以犯宮規為恥,反以犯宮規為榮的得意模樣,不由地想起了他的那些光榮事件。 最“光榮”的莫過于他初遇媳婦那次。 那晚許尋半夜餓了便去御膳房偷吃的,豈料驚動了宮中的侍衛,被當成了刺客,追得滿宮里跑。一時慌亂間他竟躲到了媳婦寢宮里,然后他毫無懸念地遇到了媳婦,再然后他理所當然地把媳婦當成了一個小宮女。 他甚至威逼媳婦說如果你把我交了出去,我便強吻你,然后再說你這個小宮女沾污了我秀男的清白,到了那時候看你這丫頭在陛下和皇夫大人前怎么分辯。 別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聽完這件事,感覺自己的尷尬病都要犯了。 許尋一臉“殿下您別逗我”的表情繼續道:“您別說,這婕妤住的殿窗戶都難翻些,侍衛宮人也多,好在這些侍衛的武藝實在稀疏,后來微臣又想武藝這么平常的都能進宮?如果當初微臣是去考武舉,說不準進宮當侍衛過幾年便能爬到副統的位置?!?/br> 我飲了一口茶道:“我不是來聽你暢談志向的?!?/br> “出了殿后,微臣便去了御花園。這白日里看御花園覺得不就那樣,到了半夜三更去,竟別有一番風味,覺得里面的花都香了些。夜黑風高,月亮高掛,微臣想著這么好的月亮,不如今晚就賞賞月打發下時間吧,御花園的望月亭可是個賞月的好地方,這樣想著微臣便一路到了望月亭。然后你猜微臣看見了什么?” 我又飲了一口茶道:“我也不是來聽評書的?!?/br> 許尋解釋道:“殿下,這您就不懂了,沒有微臣這前面的烘托,那襯得出后面事情的重要刺……” 我打住了許尋的話,問道:“你到底看見了什么?” 許尋被問到了點上,面上更加激動,言談間的聲音卻小了幾分。 “微臣看見望月亭里有人,是一男一女,他們先是相擁在了一起說著些什么,接著兩人竟然吻上了!” 我一怔,腰板都挺直了些,追問道:“你看清了那兩人的模樣沒?” 許尋道:“那女的微臣看她穿的是小宮女的衣服,模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