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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模樣的丫頭,儲秀宮侍候的人不曾見過什么大人物,看得出這丫頭在我面前十分緊張,一直不敢抬眼瞧我,只是畢恭畢敬地低著頭等著我的吩咐。我沒有直言而是走到了她的身側,在她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她聽后道了聲遵旨,便轉身快步離去。 想著這丫頭雙頰染上的兩抹緋紅和少女獨有的羞澀,我更理解媳婦為何會對許尋青睞有加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年輕真的很好。 一旁的蕭玄一直沒說話,直到看不見剛才那位宮女的身影,我才對蕭玄道:“你看看你的手?!?/br> 蕭玄搓了搓手,又將手放在鼻前聞了聞,雙眼一亮道:“原來如此,這樣一來便可以解釋這火是怎么起的了?!?/br> 我道:“證據還沒送來,現在斷言還為時尚早,我們還是等著吧?!?/br> 言罷我繼續在殿里轉悠,然后我看見了更有趣的東西。 第13章 真相與打臉 在一堆瓦礫,一片廢墟中很難看見有趣的東西,就算是那塊陶片也算不上有趣。 因為陶片只會是陶片,再如何有趣也永遠無法同一塊美玉相提并論。 我在已面目全非的床榻旁拾到了一塊玉,確切而言是一塊圓形的玉佩。 借著月光,我一眼便瞧見了玉佩正中刻著的那個“尋”字,這個字昭示了它的主人。 “尋”字外圍是并不復雜的流云紋路。 字刻得不算好,紋路也雕得不夠精致,可字與紋路兩相結合卻十分和諧。 十分和諧也十分眼熟。 我抬起來頭看向了一旁的蕭玄,將手中的玉佩遞給了他,打趣道:“這玉佩紋路和你的那塊倒有幾分相似?!?/br> 蕭玄身上一直都帶著一塊貼身的玉佩,他向來不是愛惜財物的人,但對那塊看上去并不名貴的玉佩卻格外珍重。 因為那是他的福玉。 福玉不是一種玉,而是很多種玉,它可以是最不起眼的東陵玉,也可以是價值千金的和玨玉。 華國南部的幾個州歷來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習俗,但凡家中有男孩出生,家中的人都會買一塊刻著流云紋路的圓玉,然后請人在圓玉正中刻上孩子名中的一個字,及冠之前須日日佩戴以避災禍,而到了及冠之日須親自碎玉寓意男子成人可獨當一面,無須憑借外物避趨禍福,這塊圓玉便被稱作福玉。 蕭玄和我年歲相當,都是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但他卻沒有在二十歲那年碎玉,而一直將他的福玉帶在身邊。 因為于他而言那塊玉不僅僅只是所謂的福玉,更是他早逝的親人留給他唯一的一件東西。 蕭玄雙眉微皺一臉困惑地接過了玉,當他看完后,他的雙眉皺得更緊了。 他抬頭看向我道:“殿下,這的確是華國的福玉。只是……” “只是你奇怪為什么許尋會有華國的福玉?!?/br> “屬下愚鈍?!?/br> “你是華國鄞州人,鄞州是華國如今最南端的一個州?!?/br> 言及此我不禁想到了天梁郡,想到了青岡縣,更想到了嚴聞舟以及下午時我與他的那番談話。 青岡縣是天梁郡的縣,天梁郡是平州的郡,而平州。 我嘆了口氣道:“可三十多年前,華國最南端的那個州不是鄞州,而是平州?!?/br> 言罷,蕭玄便了然了,然后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開始跟著我在殿中繼續繞圈。 又繞了幾圈后,實在無所獲,我才停了下來道:“殿中的一切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但我還有一個問題卻不是這殿能回答我的?!?/br> 蕭玄聽后知曉了我的意思,快步走出殿外喚了一位宮人進來。 進來的是個年紀略長的宮人,見我問她話,倒也不甚緊張。 我道:“你可知今日許秀男逃出這屋里的模樣?” 宮人回憶了片刻才恭敬道:“回大人,今日許秀男逃出來時用了棉被護住了全身,方才免去了燒傷之苦?!?/br> “夏日涼被那么薄竟也護得???” “許秀男用的是冬日的棉被?!?/br> 我聽后一愣問道:“入夏這么久了,為何許秀男的殿中還會有冬日的棉被?” 宮人道:“這幾日許秀男染了風寒,受不住涼于是才向內務府要了冬日里的厚棉被?!?/br> 接著宮人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許秀男領的厚棉被也是符合秀男規制的?!?/br> 聽罷我神色不變,片刻后才道:“原來如此,這許秀男也是禍不單行?!彪S即揮退了宮人。 一旁的蕭玄見宮人退下后道:“看來那人是算好了在許尋染了風寒,四肢無力的日子放火?!?/br> 我點頭道:“但沒料到卻因此陰差陽錯救了他一命?!?/br> 可當真是陰差陽錯嗎? 當一切都看似合理時,往往卻是最不合理之時。 思索之間被我遣去取東西的丫頭回來了,一路踩著碎步到了我的跟前,鬢發微亂,許是跑得太急的緣故,兩頰上的紅暈更甚了。 丫頭向我施了一禮,然后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我。 “大人,這是您讓我向內務府要的油罐?!?/br> 我接過后溫言道:“幸苦了,下去休息吧?!?/br> 那丫頭一直低著頭,聽罷愣了愣才回過神來連道:“是?!毖粤T退了下去。 油可以拿來炒菜,拿來點燈。 自然也可以拿來縱火。 我右手拿著油罐,左手拿著起先拾到的陶片,兩相對比果不其然。 同樣的陶器,同樣的質地,同樣的顏色。 宮燈引火可能只是意外,但若是有人取油罐灑油滿地,那便不是意外而是縱火了。 蕭玄看著我手中的陶片和油罐道:“既然證據找到了,接下來只要查清哪個宮里近段日子向內務府要了油罐,一切就真相大白了?!?/br> 查出真相,求得情理真的很好,一切本應像我在來儲秀宮的路上想的那樣,我本應在這荒唐的宮中尋個合情理。 但這一次不行,這一次我又要打臉了。 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樣。 習慣打臉的我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 繁星萬千,但顆顆分明。 人心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