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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紛紛擾擾,此刻的空間只屬于他們,雖然她已經睡了,可是他能感覺到她那細碎均勻的呼吸聲,如夢如詩如落花,不知為何,只要有她在,他總覺得特別的舒心。 他托著書,垂著好看的睫毛,臉似玉質一樣的白,看著看著,玉指繼續翻閱下一頁,不知看了多久,隱約感覺到喉嚨有些干,就伸手倒了一盅茶喝,茶水才喝了一半,忽然聽到床上的人在夢囈,由于安靜,他竟聽得分外清楚,她說:“娘,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懷崢懷崢,你也不許走?!?/br> 容嶼一怔,所有的注意力瞬間被牽動了,他放下書,悄悄的的走了過去,玉手輕輕的撩開帳子,他看見棉被外露著一個頭,她應該睡得很沉,額發都汗濕了也渾然不覺,他有些動容,就坐在榻邊,掏出隨身攜帶的藍布帕幫她擦汗。 他的動作很輕柔,很雅致,由于常年受書卷子的陶熏,還真沒有粗漢的樣子,擦著擦著,忽然感覺手被拽住,定睛一看,是清閨拽的,不過她沒有醒,眼睛是一貫的閉著,只聽她嘀嘀咕咕,聲音含糊,這一次,他一樣聽得很清楚,她道:“師父,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受不起大家都這么離開我而已?!?/br> “放心吧,為師沒有生氣?!?/br> 語落,清閨忽然睜開了眼睛,兩雙眸子不期而遇,他尷尬的移開目光,好像有點不自在,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覺得男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合禮節,總之,他就是不自在了。 清閨坐起身,有點兒不可思議:“師父,你怎么還在這里?已經很晚了,你不休息嗎?” 誰知容嶼卻道:“你都病成這樣了,我怎么能安心?萬一像再次摔倒,那可就慘了,讓我守著你吧,想拿什么你就說,讓我代替你的手腳吧?!?/br> 不看還好,一看到他,清閨也有些尷尬了:“不……不用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什么了,你趕緊去睡吧,你傷了那么重,應該回去養著,怎么還能熬夜呢?” 容嶼淡然一笑:“我是懂武之人,這點傷算不得什么?!?/br> “那也不行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人家一定會說國主是我害的,到時候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你千萬不要這樣,那個,我要睡覺了,你還是回去吧,對了,出去的時候順便把我門給關上?!闭f罷,清閨理了理被子,平躺著睡去。 容嶼坐在床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用冰清的眸子偷瞄著她,發現她睫毛在動,一看就知道在裝睡,正要逗她,卻被她拉被子閃到外面,容嶼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些怔怔的,他沒有勸人的習慣,以前遇到問題都是直接訓人,訓不好再罰去掃院子,幾乎很少廢話,現在遇到這種事情,他也特想訓人,他是她師長,她好歹也尊重他一些吧,這樣冷落他算哪門子的事?后來想想還是算了,自己錯誤在先,她生氣就讓她生氣吧,誰讓自己錯了呢,沉寂了許久,他才開口道:“睡覺的時候不要蒙著臉,這樣容易呼吸不暢?!?/br> 不知是太溫柔了,還是聲音太低,對方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都沒有。 容嶼再也受不起她的冷落了,就撩開她臉上的被子道:“我跟你說話,你聽到嗎?” 清閨睜開眼看著他,發現他身子是歪過來的,頓時覺得他太煩了:“你怎么還不回去睡覺啊,大半夜的你想干嘛???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你明天不上早朝??!” “明天是明天,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徒兒病了,我得照顧我徒兒?!?/br> 清閨還真有點受不了他,以前冷的跟霜一樣,現在說暖就暖了,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在做夢:“不用了,其實你不用補償我,你這樣,我遲早會被你嚇跑的?!?/br> “你要走?”“對呀,師父離我離得那么近,我現在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薄芭?,原來是這樣?!比輲Z掀簾而出,重新坐在桌子旁去了:“現在我離你遠了,你可以睡了?!?/br> “不行??!”“又怎么啦?”“師父坐在這屋里,我還是睡不著!”“睡不著也得睡,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了?!?/br> 清閨在帳子里偷偷瞄著師父,理了理被子,心想,還是睡了吧,他欠她三條人命,她看到他就頭疼,既然他愛坐他就坐吧,思罷,她倒頭就睡,之后發生了什么,她再不知道。 **** 后來連續好多天,容嶼每天都會過來守著她,直到她安然入睡,他才默默的走開,對于這份誠意,清閨還是比較動容的,可動容歸動容,若說原諒,還差十萬八千里,三條人命啊,說起來也不是小事,很多喪親之痛,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最為清楚,就算他對她再好,也彌補不了她所失去的一切。 清閨的病一直在拖延,明明只是小小風寒,卻怎么也不見好轉,一連好多天都是高熱不退,她自己也感覺腦子懵懵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混混沌沌中聽太醫院的說沒什么大礙,只要按時吃藥就會沒事,然而她每天都在吃藥,偶爾還會把多余的藥粉倒在嘴里,病情依舊不見好轉,清閨望著窗外的美景,有點急了,心想不能再躺了,再躺身子骨都快僵硬了,于是就換了一身披風在院子里練劍。 也許好久沒動了,她竟然發覺她的動作非常的不連貫,手和腳就跟胡蘿卜一樣,要費好久才能舞得標準,正在糾正動作,忽然聽到耳邊有人拍手,一看是師父,清閨收起手里的劍道:“師父,你什么過來的,走路都沒有聲音嗎?” “為師早就來了,只是你沒注意而已?!?/br> 清閨‘哦’的一聲,把石凳上的劍丟給他道:“既然來了,那就切磋一下,躺了太久,我這腿都快沒知覺了?!?/br> 容嶼接過劍,皺眉問:“你確定要練?” “那當然了,難道我還跟你開玩笑不成?” 容嶼比劃著手里的劍,覺得那劍挺一般的,還沒說‘開始’,清閨已經率先沖了過來,容嶼迎了過去,師徒二人就這樣來回的碰撞起來,清閨覺得他們舞得就跟耍猴一樣,除了這個,師父還處處讓著她,這哪里是打,分明就是在玩猴啊,打了一會兒覺得太沒意思了,就道:“師父,來點真功夫,弟子也好討教一下!” “刀劍無眼,傷到了人可不好,你現在病著,不要逞強?!?/br> “沒事的,既然是切磋,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有什么招數就使出來吧?!闭f罷,連揮了兩個狠劍,劍光閃爍,無不透著功夫的底子。 容嶼完全處于被動,不得不來回的跟她周旋,然而她的武功都是他教的,他見招拆招,見陣破陣,最后一勾她的棉花腿,直接把她勾倒懷里,清閨有些暈眩,再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