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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防備,容嶼就放下袖子道:“你還在生師父的氣?對嗎?” “清閨哪敢?” 容嶼反而能夠看透她:“從小看到大的,你的心思我還能不明白嗎?你是在氣我沒有救你和你娘,只管要玉璽,對不對?”見她不語,他道:“其實我在璃皇面前的那些話未必出于真心,我知道璃潯是不會殺你的,所以我在賭這盤棋!”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容嶼沉默不答,好像在默認,清閨看著他那樣子,忽然覺得好可笑:“既然如此,你這樣糾纏我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還是你認為我有利用價值,就想跟璃皇一樣抓我當人質?” “不是的!清閨……” “還說不是?你的黑心我早就看穿了,表面上衣冠楚楚,滿口的苦心教導,背地里卻干著盜匪般的勾當,還師父呢?你根本就是個偽君子,你確定你真的是為人師表嗎?你的責任是什么,你的堅持是什么?為了一個玉璽,跟璃皇拼個你死我活,還霸占了璃宮,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容嶼面如寒霜:“既然你已經看破了我,那我也不想隱藏下去,你說的沒錯,我一直都有野心,我曾經做夢都想扳倒璃皇,奪取他的一切,眼下這一切也是我想要看到的,可是我有我的苦衷,這不是三言兩眼能夠說得清的,你不能因為我扳倒了璃皇就不理我,我們是師徒,就算什么我們之間沒有了義務和責任,最起碼我們情分還在吧!” “師徒情?我也很想維持我們之間的情分,可是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我娘因為你爭奪玉璽而死,我不會跟這樣的人來往,即便你是我曾經的師父,我也一樣不想原諒你!” “你娘是戰亂中的誤傷,我也是不知情的!” “一句不知情,就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我娘的死,你能說你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容嶼壓了壓氣,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終還是再生我的氣,不愿意原諒我,好,我不強求,但是你是我的徒弟,在沒寫出師狀之前,你永遠都是我的徒弟,沒有師命,你休想離開這里半步!” 清閨苦笑著,就跟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原來情分沒有了,還有師命,他總是這么自以為是,用師父的身份壓制著她,每次都是這樣,從來都不問問她的意見,她想出去見母親也又錯了?他怎么可以那么的自私? 后來一想,還是算了,她遲早會拿到出師狀的,既然是從師,沒有一輩子的道理,時間到了,他們的關系就會斷的,到那個時候,他將再也沒有資格管她了。 **** 清閨因為母親的死備受打擊,變得一蹶不振,日日頹廢,她抱著膝,把頭埋在膝蓋里,這些天的經歷讓她很疲憊,一次次看著親人從她身邊溜走,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想想都覺得傷心,依稀記得以前,她一臉活潑刁蠻的模樣,不識愁滋味,和菱丫一起踢毽子,她總是能踢出個二百五。和師父出宮,遇到賣糖人的,非要停下來買糖人,他牽著她的手一起去買糖人。和母親過年,她收拾屋子,母親跟她說話,她跟娘磕牙。 而現在呢,菱丫和娘都不在了,只剩下師父了,師父曾經說他是他的親人,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她總感覺一切都變得特別的陌生,像經歷一場一場的夢,而如今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除了物是人非,她更沒有初心面對師父,他本質不壞,然而他做出來的事情,他的野心,他的口是心非,都讓她對他的崇拜大打折扣,他曾經是多么的美好,一身青衣,纖塵不染,而現在呢?他把她心底的美好徹底的給毀了,你叫她如何能夠接受? 三天了,整整三天她都沒去見師父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不想管,也懶得管,任由思緒懨懨的,后來香草走進來,沖著她歡快道:“姑娘,外面的柚子花開了,雪白雪白的,美極了,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清閨沒什么心情:“算了吧,我不想去!” “姑娘,你都在屋里待了三天了,就不覺得悶嗎?” 清閨苦笑,悶?當然會悶,可是她意識里好像在逃避什么,應該是怕睹物思人吧,也難怪,這個宮苑從小到大,留下來了太多的回憶,以至于它換了主人,她始終沒法面對。 “哎呀,姑娘,你就出去走走吧!”也許是坳不過她的好意,也許自己真的悶了,就點了點頭,清閨打著一把油紙傘出去了,因為外面艷陽高照,逛了久了臉容易曬黑,所以,她不免忌諱了些。 宮苑里的風景依舊很美,兩旁柚子花隨著風飄舞,落地如雪,腳步邁在殘花滿滿的的宮道上,沐浴的春風,聞著花香,忽然有種久違的清新感,她一路走,一路望,手里還拿著個手絹,走著走著,不覺走到了盡頭,正納悶,忽然看見西苑里面走出來很多女人,一個個年輕貌美,打扮的花枝招展,她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香草告訴她道:“姑娘有所不知,她們就是前段日子剛選進來的才人,好多還沒有封號呢!” “哦!”清閨并不稀奇,只是好奇,她好奇師父那么冷漠一個人,居然也會選妃子,簡直是天下奇談,也不知道這些人全都涌上去,師父會不會臨走開溜了呀,正胡思亂想,她們迎面了,迎面之際,有個妃子看她不順眼道:“你給我站??!” 清閨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站定下來,只聽那貴妃道:“你是誰呀?橫沖直撞的,見到貴妃也不行禮,你也太大膽了吧,喂!你那個院的?調|教的嬤嬤是誰?” “我叫鄭清閨,只影一人!” 鄭清閨?名字一報,妃子們頓時都傻了眼,一個人忽然叫起來:“什么?她就是鄭清閨?”接著另一個催促道:“大家快走!快走!”說罷,一群人相繼溜走,連話也不愿意說了,弄的清閨莫名其妙的,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見到她一個個都走了? 清閨問香草怎么回事,香草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清閨郁悶了一路,連柚子花看的也不夠盡興,后來碰到一個管事的老宦官,老宦官一見到鄭清閨再次開溜,清閨不淡定了,橫手攔住道:“站住站住,別走,我問你,你們見我跑什么?難道我是老虎,吃了你不成?” 老宦官立刻叩手道:“姑奶奶饒命啊,國主吩咐的說,以后見到姑娘要盡量避開,給姑娘足夠的自由,還說誰要是惹姑娘生氣,直接拉出去砍了!” “哦?居然有這等事?”難怪見到她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原來是師父下的命令,只是這樣孤立她、這樣強求別人真的好嗎?遂道:“你且不必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