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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元牧牽著她的手,依次給她買了街頭的糖人、荷葉燒雞、謫仙居的枇杷糕、絲竹館新出的桃花釀,這才抱著大大小小的物品,領著人進了水尹居。 五彩斑斕的瓷器和木雕映入眼簾,藍色絨毯令她有些舍不得踩上去,元牧點亮了門口那張琉璃燈,燈光打在琳瑯滿目的飾品上,映得小小的木屋如夢似幻。這是小椫第三次來到這個地方,每一次進入這間屋子都覺得妙不可言,仿佛那扇木門就是一道神奇的法器,能隔離出一個全新的世界。 “全新的世界”里,元牧挑眉微笑,躬身牽她進屋,摘下她的帷帽,輕輕一扔,剛好落在一鹿角上,輕紗將小鹿的眼睛遮住,兩人在地毯上走了幾步,元牧雙手扶在她腰間,溫聲問她,“這里比起青丘如何?” 小椫將手搭在他肩上,笑著答道,“比青丘差了些,比聶小椫的家綽綽有余?!?/br> 元牧笑了笑,食指刮過她鼻尖,道,“比不起神女殿下的宮殿,湊合能住就行?!彼皖^在小椫額間輕輕一吻,道,“何況這位殿下什么都不挑?!?/br> 小椫笑道,“怎么不挑,我挑的就是最好的,水尹公子風姿絕世,普天之下無人能及?!?/br> 元牧忍不住笑了,抱著她,在耳邊親吻了一下,嘆道,“天啦,殿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br> 小椫踮起腳,在他耳根輕聲說道,“你、最清楚……你想做什么,哥哥……” 元牧微微一怔,將人打橫抱起,目光中帶著血色,嘴角微揚,將人抱進內室,連門都沒帶上,一把將她放在床上親吻她。 才離開唇畔喘了口氣,小椫忙抓住他手臂,推開他,惦記著剛買回來熱乎乎的東西,乃強鎮定下來,弱弱地說道,“我,我想先吃東西……” 元牧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她又補充了句,“燒雞……” “喏……”須臾,元牧將路上買來的荷葉燒雞遞過來,枇杷糕和桃花釀都帶了進屋,揀了兩杯子,倒了酒,擺在案板上。 小椫心滿意足地啃燒雞,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元牧聊起東靈宮主的事情。 “她獨來獨往慣了,失蹤了好長時間才為人所知?!痹溜嬃丝诰频?,“上一次我見到她,還是墨嫣審判之夜,據說,在那之后,沒有人再見過她?!?/br> 小椫一邊回想一邊道,“炎卿審判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了,木系掌門一直是百里春在代理,五行殿基本上就是土役、金司幾個人在控制?!?/br> 如果當時東靈宮主沒有出事,元牧恰好也在五行殿,炎卿沈棠華的審判就不會發展成為那種結局,沈荔也沒有機會廢除炎卿,失煙霞還是失煙霞,跟大楚的靜萱公主沒有任何聯系。 “這得有好幾個月了……”元牧靜默了一會,道,“去京都的路上,青耕跟過我們一陣子,那時候東靈應該還沒事?!?/br> 她想起那只難纏的差點將她啄傷的漂亮鳥兒,乃問道,“青耕跟東靈宮主的關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牧道,“有時候,青耕就是東靈,木系使徒擅長通靈鳥獸,借此窺視世界的一舉一動?!?/br> 小椫想起林芝遙的夢里,東靈宮主乘坐青鸞,在空中撥弄琴弦,cao縱飛蟲走獸攻擊林芝遙的場面,又想起第一次見到東靈宮主時被她月下畫中仙般的容顏所驚艷,怔怔地看了她許久的事,倘若東靈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測,她一定會很難過。 兩人去五行殿找海珀,海珀屋里沒人,櫥柜上積了一層灰,藥草香味淡不可聞,她人似乎很久沒回過五行殿了。 兩人剛離開海珀房間,轉身便看到了土役孟坷站在門口等著二人。 小椫想起水牢中飽受虐待的情景,不由地后退了些,一只手抓住了元牧的手。元牧握緊她,示意她安心,朝土役道,“來找我?” 土役穿一身棕色對襟外袍,發髻梳得剔透發亮,露出根根白發,她神情祥和,朝兩人微笑點頭,一副謙恭賢良的模樣,讓人幾乎忘了她對小椫的所作所為。她目光緊盯著元牧,徐徐道,“水尹君,可是剛從青丘回來?” 元牧“嗯”了一聲,“東靈的事,有沒有什么線索?” 土役微微搖頭,“東靈一貫我行我素,沒有人能把握她的行蹤,說鬧失蹤,說不準過些時日自己又回來了呢?!?/br> 元牧不置可否,土役目光慢慢轉向小椫身上,似笑非笑,“聶姑娘,好久不見?!?/br> 小椫忍住沒有哆嗦,僵硬地朝她禮貌微笑。 “我聽陽肖長老說,青丘冊封了新的神女,擇出了帝位繼承人?”土役攏者袖子,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可是件大事,望水尹君替我向帝姬道賀?!?/br> 元牧淡然道,“道賀就不必了,喏,你說的神女殿下,就在這里?!闭f著他牽起小椫的手,給土役示意。 土役張了張嘴,半天沒有合上,因震驚而瞪大的雙眼像死魚一樣又圓又直,許久才道,“這、這……這怎么可能?”她道,“青丘狐族一向看重血脈,聶、聶姑娘……何德何能,不、這……” 小椫從未料到土役會有如此失態的一面,為了不進一步刺激土役,她往元牧身后靠了靠。 土役抬著頭,怔怔地看著他們兩人,原本身材短小的她,此時愈發顯得渺小局促,結巴了半天,才道,“那……帝姬的力量是不是快要、快要枯竭了?” 元牧道,“孟先生多慮了,帝姬靈力充沛,有她在,五行殿生生不息?!?/br> “是、是的……”土役道,“還望水尹君,替我轉達敬意……” 元牧道,“轉達就不必了,五行殿內憂外患,當務之急得先找到東靈?!?/br> 土役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里沒有過多贊同。 元牧道,“木系使者是五行殿的耳目,東靈宮主尤為耳聰目明,她若為人所害,五行殿則損失了雙眼,遭人麻痹,被人控制,顛倒黑白,有違帝姬創建五行殿的初衷?!?/br> 土役唯唯諾諾應了一句,同時不忘拿懷疑的眼神打量小椫。 “殿下與我將繼續追查東靈的下落,”元牧面色冷峻,緊盯著土役道,“……這五行殿,還得辛苦辛苦,仰仗孟先生了?!?/br> 土役笑道,“不敢當,水尹君為蒼生奔走,才是真的辛苦?!?/br> 兩人以為土役話說完了,正要抬腳走人,可土役偏偏還站在兩人身前,意猶未盡道,“其實……水尹君,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天山附近發生了一些變數?!?/br> 居然沒完沒了,小椫收回剛抬起的腳,目光四處游走,瞅見了海珀櫥柜上放著一只研缽,看起來是搗藥用的,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帶的那一包能偷窺他人的沙子,便松了元牧的手,將研缽的缽杵拿在手里,收緊袖口。 土役三言兩語講著天山上最近發生的異變,元牧道一聲知道了,不作他言,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