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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電話那邊已經有了哭音。 成洛加既覺得愧疚,也覺得……煩躁。 自從發生兩年前的那件事后,母親就見不得他受任何傷,家里稍微鋒利點的東西都要收起來,怕傷了他。 過于小心的保護,讓成洛加很痛苦。 “我沒事,媽,是輕傷,你不要急?!?/br> 哪怕再痛苦,他也還是冷靜地安慰著焦急的母親。 只是依舊覺得煩躁,越來越煩躁。 &&&&& 司機坐在洗得干干凈凈的車里心情好得不行,路上又跟南星嘮嗑碰瓷的事。等送她到了機場,說:“我今個兒做好事了,心情好,不收錢了?!?/br> 南星還是把錢給了他,又問:“如果下次碰到這種事,你救嗎?” 司機干脆地說:“不救!” 比起一時的愉快,更怕的是真是碰瓷,那就要賭上整個家庭的幸福了。 他不想,除非下回還有乘客樂意擔責,他做做輔助倒是可以的。 南星應了聲,并不意外他的想法,也并不鄙夷這種想法,她說:“再見?!?/br> 回到上海已經是第二天,南星走在弄堂里時,想到等會進門看見的會是陶老板,心情倒是好了些。 陶家店的門開著,里面有人。南星提步進去,還沒看清坐在那的人是誰,那人就“噌”地站了起來,歡喜招手:“嘿!南星小姐,我回來了?!?/br> 沒看見想要看見的人,南星一頓,心情又不好了。 “嗞——” 不知為什么店里的氣氛瞬間結冰,笑得爽朗的馮源被南星凍僵了。 ……他做錯什么了! 第45章 千眼菩提(三) 被南星凍了一臉的馮源很快反應過來, 說:“我今天開始重新上班了, 先過來跟你打個招呼?!?/br> “哦?!蹦闲菃? “陶老板呢?” “他說想養點花花草草,過一下老年人的生活,去花店買花了?!瘪T源說,“我也想過老年人生活, 多悠閑?!?/br> 南星看了看他,馮源也不過二十多歲, 卻進了陰陽中介所。這說明, 馮源在這個年齡就已經離世。 大好年華離世的人, 能像他這樣保持著熱情又積極向上工作的, 不多見。 大多都因為怨懟人生不公, 變厲鬼去了。 她應該對他好點。 南星反省了一下, 馮源還在絮叨:“可是我永遠變不成老人家了,我要是現在養花草, 一定會被人笑話?!?/br> “不是文藝青年?” “嘿!長得好看的叫文藝青年, 長得難看的叫‘作’?!瘪T源對自己的丑臉有很深刻的認知,說, “還有‘裝’?!?/br> 南星深深看了他一眼, 想想他養花的場景,好像……確實不太美感。她說:“雖然是不太美好, 但自己開心就好?!?/br> 馮源愣了愣,仿佛受到了什么莫大的鼓舞,一瞬竟有些感動, 他說:“南星小姐你真是個善良的人?!?/br> 南星轉口問:“石八樓的資料是誰給你的?” “我們老大啊?!瘪T源脫口回答,剛才的感動剎那沒了,他氣得跳起來,“你套我話!” “沒有?!蹦闲钦浕卮?,又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跟你拿石八樓的資料你不給,于是我找辦法偷走了,后來……” “你偷我資料?”馮源忙翻看公文包,但什么跡象也沒有。 南星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怎么偷的,這種手段或許以后還用得上。她繼續說:“可是我按照你的資料找,卻發現石八樓留給你們中介所的信息是假的?!?/br> 馮源微頓,有些不開心,他說:“不管是在哪里……都會有這種事。上面交給你的資料,不是真的,你卻還是得當做是真的?!?/br> 南星看著馮源神情里的不愉快,知道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或許懷疑過,但要在一個地方安穩待著,有些不是很緊要的事,也就算了。 “我沒有怪你,也沒有覺得你不敬業?!?/br> 馮源聽見這話沒有多高興,他說:“我回去了,給你找活?!?/br> 南星沒有留他,她想,能讓積極樂觀的一個人不開心,原來是這么輕易的事。 要開心起來,卻不容易。 說去找活的馮源,又一連三天沒出現。 這天南星剛到傍晚就去睡了,不知道是不是臨睡前想了趙奇的事,夢里一直都有支朱砂筆在眼前回旋飛轉。 “南星,祖父贈你朱砂筆,日后你要和南月一起,守護南家?!?/br> 祖父將朱砂筆交給她,身影漸行漸遠。她拼命在后面追著,跑著。忽然覺得口渴,然后就看見面前有一大鍋魚湯。 她探頭去看魚湯,一黑一白,忽然擺尾,掃過她的臉。 南星一驚,醒了。 隨后就看見兩條魚尾巴不斷在她眼前擺來擺去,掃過左臉,又掃過右臉。 為什么邱辭的魚會在她的房里出現。 他果然是個變丨態跟蹤狂! “呼——”陰陽魚游,不斷在房間里悠悠蕩蕩,魚尾巴掃來掃去,掃來掃去…… 完全沒睡醒的南星猛地坐了起來,伸手抓住了這兩條魚。 &&&&& 半夜三點,是人睡得正熟的時候。 邱辭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睜眼時有些奇怪,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難道是哪個醉漢走錯門了? 一會門又被人敲響。 邱辭這才起來去開門,打開門,就看見南星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前,滿臉怒氣。 他一愣,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南星抬眼看他,視線掃過他精光的上身,結實寬厚,還有腹肌。她頓了頓,把手里的瓶子往他手里一塞,說:“你的魚?!?/br> 邱辭微頓,看著瓶子里的東西,確實是他的魚。他意外問:“你在哪里碰見的它們?” 南星禁不住說:“你問問它們,為什么大半夜在我房里游來游去,這件事跟你無關?” 邱辭看著她興師問罪的模樣,生起氣來也好看,他笑了起來:“對天發誓,我可沒有讓它們窺伺你?!?/br> 南星驀地盯他,問:“你可以借它們的眼睛來窺探它們所看到的東西?” 邱辭立刻豎起手指認真說:“可以,但是我絕對沒有對你這么做?!?/br> “那為什么它們會游到我那?” 似乎是兩人的對話在夜里顯得十分突兀又長久,以至于同層的客房略有動靜,像是要出來看個究竟。邱辭聞聲說:“我去穿個衣服,我們出去說?!?/br> “把你的魚放好?!?/br> 邱辭一笑,應著聲進去穿衣服。一會就出來了,跟南星一起坐電梯下樓。 半夜的上海還有車行過,只是沒有白天那樣熱鬧,川流不息。 兩人走在人行道上,偶爾有車飛過,刮起一陣深秋冷風。 邱辭問:“你冷不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