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來四水島住一段時間。這別墅建了十年,可實際上一家人從來沒有一起來住過。如果不是要分配財產,他們肯定也不會來。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在島上猝死,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br> 何奶奶沒有嘆氣,話里無比平靜,只是南星聽出了失落。 良久的沉默,帶著讓人無比落寞的氣氛。 南星說:“鄭老爺醒過來,一旦遺產分配了,只怕會更亂,三兄妹的感情并不會好。如今他們只是希望,鄭老爺的財產能全都分給自己。只要不如愿,爭奪遺產的大戰絕不會停?!?/br> 何奶奶看著說話似尖刀的她,笑了笑:“真是個心里很現實也很冷漠的姑娘,比我這老太婆的心還要滄桑,但你說的是實話?!?/br> 南星問:“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要找偷命師?如果不是你牽線搭橋,他們三個人早就請律師了吧?” “是,現在也只是暫緩他們翻臉?!?/br> “那為什么要找我?” 何奶奶默然半晌,緩緩抬頭看著在夜色下郁郁蔥蔥的林木,說:“我還想再見他一面?!?/br> 蒼老的面龐,卻是小姑娘的語氣。南星的硬心腸,都被她的語氣軟化了。 億萬身家又如何,她不惦記,只是想再見他一面,明知并不是真的復活,明知會更讓人痛心,明知再一次離別會更撕心。 也想要再見他一面。 第19章 魚紋香薰爐(六) 朝陽初升, 四水島的輪渡重新開了起來, 將對岸的游客接來小島。島上的店鋪也幾乎在那個點開了, 游客多, 錢賺得多,但租金也很貴,誰都不想錯過一個游客。 楊先生的家沒有占據太多地方,不像鄭家那樣圈了一大塊地,也并沒有臨海,處在小島中央,又臨近游客眾多的博物館,并不*屏蔽的關鍵字*靜。 楊家花園里,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正坐在輪椅上曬太陽,他的臉型棱角太過分明,略顯剛硬, 雖然閉上了雙眼, 但看起來像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讓人覺得他心事重重。 “早餐準備好了?!?/br> 聲音輕緩溫柔,如沐春風。楊江河睜開眼, 眼里沐浴了陽光,有神, 也很柔和, 是跟周身氣場并不太符合的眼神。 說話的姑娘已經走到他面前, 二十多的年紀, 年華正好。她的長相清秀婉約, 聲音更溫婉。她彎身說:“特地讓磨坊的人磨的豆漿,豆香很濃,已經讓廚房去煮了?!?/br> 楊江河握住她的手,說:“最近不是總說困嗎,那別起這么早,多睡一會。而且我醒來看不見你,以為你去哪了?!?/br> 趙倩點點頭,又說:“難怪我回來沒看見幾個人,你把他們都叫去找我了?”她探身在他眉心親了一口,說,“我又不跑,你怕什么。跑了你還怕抓不到我?!?/br> “是,抓不到?!?/br> 趙倩微頓,伸手擋住他看自己雙腿的視線,說:“我不跑,不需要你抓?!彼@到背后推他的輪椅,說,“屋里冷,我們再曬曬太陽,一會邱先生也應該起來了?!?/br> 楊江河說:“嗯,等會我會跟邱辭說香薰爐的事?!?/br> 趙倩默了默,說:“不說也沒關系?!?/br> “昨晚他看過爐子,說找到原主并不難。只要把香薰爐給他看,他一定可以找到原主,從哪里挖出來的,又曾在誰的墓中,他不會弄錯?!?/br> 趙倩說:“但他找到爐子原主的前提是,你收藏的東西他全都要看一遍?!彼终f,“那邱先生也是個怪人,費那么大的功夫去找古墓,卻只提這一個要求,一件也不帶走,只是非要看看?!?/br> “有黎遠做保證,不會有問題,真有問題,名譽受損的是黎遠?!睏罱诱f,“房間里有攝像頭,他進去的時候我們也會在,所以不用擔心這個?!?/br> 趙倩問:“黎先生和邱先生是什么關系?感情好得像手足,可又像朋友。黎先生在業界是出了名的謹慎,可卻會為了邱先生擔保這樣怪力亂神的事。為了作保,匆匆來了,又匆匆走了?!?/br> 楊江河朝后面伸手,放在她推車的手背上,說:“這些不需要我們細究,你不是總覺得那魚紋香薰爐讓你不舒服嗎,可偏不讓我扔,那就讓他找找原因吧?!?/br> 趙倩知道他決定的事沒有辦法改變了,笑笑說:“你都把人請來了,我聽你的?!?/br> 曬了半個小時的太陽,仆人過來說客人已經起來了,趙倩推著他進屋里,準備和客人一起用早飯。 邱辭下了樓,和兩人問了早安。用過早飯,楊江河就說:“昨晚給邱先生看的香薰爐,邱先生有把握找到原主?” “有,但不能保證時間,而且那個爐子基本在歷朝歷代都有,同期的爐子作為陪葬品的幾率大,并不算特別,所以費的時間會更多?!鼻褶o說,“如果楊先生決定委托我辦這件事,我只有一個要求,不催?!?/br> 楊江河說:“當然,把事情辦好也是我唯一的要求,絕不會催促?!彼终f,“香薰爐的鑒定資料一會我會讓人拿過來?!?/br> 邱辭說:“我需要自己鑒定,怕資料有誤,浪費時間?!?/br> 楊江河看著這年輕人,沒有說他失禮,覺得自己找的專家不合格,說:“謹慎些也好?!?/br> 吃完早飯,趙倩已經拿了鑰匙去專門放置藏品的房間取香薰爐。 可過了好一會,趙倩都沒有回來。楊江河等了會,覺得不對勁,他的妻子做事從來很快,也穩,就算慢了點,也會讓人先回來說一聲。 他讓邱辭稍等,就去房間找她。進了房里,只見她站在屋子中央,手里還拿著那魚紋香薰爐,一動不動。 “倩倩?!?/br> 趙倩聞聲轉身,才回過神來。 輪椅滾動,停在了她的面前。楊江河問:“怎么了?” “有點不對勁?!壁w倩說,“平時拿爐子,就像針在扎人,扎得心疼,但今天沒有任何反應?!?/br> 楊江河接過香薰爐查看,沒有看出什么異樣,依然是那個爐子。他又環視一遍這放置滿藏品的屋子,也沒有什么問題。 用完了早飯的邱辭在喝豆漿,甜味剛好,豆味也香濃,是純手工磨坊磨的,因為過濾得很干凈,幾乎喝不出什么渣滓。他見楊江河和趙倩出來,臉色卻像是有事發生。他放下杯子,沒有先開口發問。 “邱先生?!睏罱拥搅俗狼?,說,“昨晚我告訴過你,我的妻子跟這爐子有緣,從在博物館看見的那日起,就結了緣。我將它替換出來后,只要倩倩觸碰它,心里都會不舒服,所以我想請你查查是什么緣故??蓜偛潘齾s沒有任何感覺了,你能不能看出什么來?” 邱辭的目光落在擺放在桌上的小爐子上,他當然看出什么來了。 線,一根紅色的線。 正勾著爐子。 他伸手摁住爐子,甚至能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