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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無論賞罰都應領訓遵命,求罰威脅?真是放肆?!?/br> 第21章 冤家乖巧 羅云裳從小就是個美人,容色初顯就被他的父親當做當做紅顏禍水鎖在一方小院里,且不說從不見男色,連女子見得都少,照料她的人是幾個仆婦,只是人來來去去,與她交流有限,也沒存下什么情分,只有秀谷這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最是貼心。 從太守家中,一路到了王宮,這小姑娘可以說是盡心盡力,當然這些在秦王眼中應該都不算什么。 女婢侍奉主人勤心盡力本就是職責所在,若是心里藏私,言語哄騙威脅自然算不上是乖巧,拖到庭下杖斃也不為過,念在這是云裳的心腹宮女他才法外容情,但這若不是云裳的宮女他也不屑管后宮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也許是因為現在是個女孩子的緣故,云裳只要想起那么粗的要人兩手才能抱起來的棍子打在一個小女孩兒的屁股上就有點接受不了。 從小所受教育有限,甚至和秦朝社會文化脫節,這是羅云裳的人設之一,但從秦王剛剛的態度上來看,他并不喜歡被人言語相激,威脅逼迫,云裳心里嘆了口氣。 云裳盯著面前這個一身黑衣的,這人,真是硬的是一點也不肯吃,雞蛋羹里帶個硬蔥白八成都要讓人挑出去再用。 難辦的是,他做這些還是出于好意,云裳想了想,系統也幫她想,“不要正面懟和他鬧矛盾,秦王喜怒無常,風險太大?!?/br> “那就只能旁敲側擊了,這也是個方法?!痹粕阉伎贾浜先嗽O的說法,過了一會兒,她說:“不知大王可想聽寫妾從前的事情?” “美人請講?!鼻赝跏掷锕粕岩恢恍∈?,對她笑道。 “與母親分離的時候,妾年紀尚小,到現在早就不記得父母長相了?!?/br> 她面色平靜,讓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一個女人比起男人更心軟一些也是常態。 這樣想著,不知為何秦王心中升起淡淡的不甘,當然這只是一種捉摸不定的猜測。一個人會過多的懷念過去,還是因為現在過得無趣了,“若是宮中無趣不如召公卿之女來與你玩樂?” 云裳一愣,不知道話題怎么突然神轉折了,反應過來她搖搖頭,“有大王足矣?!?/br> 對她這信口而來的表白秦王已經習慣了,便伸手摸摸她的頭,“若有什么想要的盡管說,前日有門下卿士獻上一群舞女,閑暇時候可召入宮殿玩賞?!?/br> 對此云裳欣然領受,“那就謝謝大王了?!?/br> “妾住的院子里有個二層高的小樓,平常起居在第二層,小時候路走的不穩都是一個婦人抱著上下。因為妾幼年說話晚,差點被當做啞巴,一人夜宿時尚不能說全話,也是那婦人教我的。但到了八九歲之后妾就再沒見過那人,都說人有生老病死,小孩子聽也不懂,換了個新人過來便哭鬧不休?!?/br> “不久之后便又有更多的新人送到小樓里面,久而久之也就知道那婦人是不能回來了,幾年之后秀谷被送來。連妾自己也沒有想到那時候還記得那個婦人的長相,秀谷和她有八分相似,問過之后才知道,竟是一個悲劇?!?/br> “婦人早年丈夫去世,一人求生沒享受到福氣,她有一子,因家貧便與人做工或是為奴養活了這個孩子。待到兒子娶妻生子過幾年竟得了大病,因為手中無財,又不忍兒子病死便自賣自身到府中做了奴仆,幸而兒子治好了病。身體康復后得知母親與人為奴,為人子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便與人幾個兄弟一起聯合起來做了販夫,過幾年也掙得一些銀錢,但那婦人覺得自己不曾受苦,就讓兒子賃下一個店面做些生意,免得奔波吃苦。如此,過了幾年,家中又攢了些錢,沒想到這婦人自知有些身家又受了人的引誘常出沒于賭坊之間。兒子的錢本來是由老母親掌管,但沒想到發生了這件事,居然將家中幾年財物幾乎敗盡。此時日久,端倪漸顯,母子二人便起了爭執。兒子把鋪面賣出將老母贖回家中,母親照舊出去賭博,一日兒子將母親鎖在家中,忽然鄰里失火,那婦人便在其中去世,兒子心里過不去,在母親墳前自刎。本來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轉瞬之間只剩下一對孀婦幼女,過了百來天,那婦人再嫁,女兒留在男人族中,幾年之后那女兒便被出賣?!?/br> 云裳嘆了口氣,和秦王說:“也是讓人唏噓,那女兒便是如今的秀谷?!?/br> 秦王看著云裳,目光沉沉,云裳和對方對視,覺得自己這波cao作似乎是被人看穿了,想到秦王剛剛說討厭奴仆自作主張言語誘迫的情形。 也許秦王喜歡她,但絕不到可以縱容挑釁的地步,況且,就算是有一天好感度滿額,也很難想象這個人會允許別人冒犯。 自古以來,從沒有哪個君王與寵妃分權的例子。 眨眨眼,云裳補充:“念在這些年朝夕相處和她母親對我的照顧上,妾一直想讓秀谷過得快樂健康?!?/br> 她所說的事情并不完全是真的,羅云裳的記憶模糊而混沌,她的感情和好惡在里面飄飄渺渺的像是水中的飄飄搖搖的藻類植物一般,了無痕跡。 她不為自己喜歡誰或者討厭誰,好像根本就沒有好惡這個概念。 “那日來宮中可是遇見呂相了?”秦王幫云裳拉好袖子,再把握在手里的手輕輕松開。 暖得熱乎乎的手碰到冷空氣的一瞬,云裳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她睜大眼睛看著秦王。事情在人眼皮底下發生,這時候否認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總覺得承認下來一定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遠處的侍女發現二人之間氣氛緊張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垂下頭裝作木頭人,梅花悠悠落下,像粉色的雪,秦王臉上似乎帶著笑意,云裳已經認識他有一段時間了,但也說不清楚他現在究竟是不是在笑,仿佛只是一瞬間,這個人就已經離自己很遠了。 他站在那兒,繡著金紋的大袖安靜地垂落,被發冠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上面安靜地落著一朵梅花殘瓣,粉得發白,像是一小簇晶瑩的雪花,冬日的寒意和芬芳暗香絲絲縷縷地交纏在一起,讓他周身冷冽深沉的氣息都帶上了那么一點浪漫的味道。 也不知為何,云裳看著他這幅樣子心里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她知道,這人大概又生氣了。 果然,下一刻秦王目光里帶上了星星點點的寒意,“那匹夫可是讓你為太后求情?”他未曾咬牙切齒,云裳卻為里面不曾掩藏的譏諷和寒意感到心驚。 云裳更沒想到的是秦王他居然會叫呂不韋“匹夫”,有道是“君子一怒浮尸百萬”,到了他這樣的身份地位早就不需要忍耐誰了,云裳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人出言侮辱,嫪毐五馬分尸而死,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