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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降。凌冽肅殺的風聲里,大夏迎來了苦寒的深冬。城市卻迎來了西方節日的氣氛。街道上滿是因為一點小事就開心興奮或難過憤怒的一般人,誰都不會去想誰或許背負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承受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黑色的加長車緩緩駛過街道,向著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家族而去。 此刻的聞暮雨是平靜的,然而等這平靜過去,她又將親手將一個個仇人推下萬丈深淵。 對方是只手遮天的議會又如何?對方是血脈相連的皇室又如何?對方是遠在天邊的國外勢力又如何?只要她聞暮雨還活著,只要她聞暮雨還一息尚存,她就永遠不會放棄掙扎、放棄反抗。 沒有血緣關系的李云給了她親情,原本只是陌生人的白云讓她嘗到了愛情。她記得他們給予她的溫度,給予她的溫暖。過去她曾經為了已經逝去的已經失去的而奮起,這次她要為了不再失去而戰斗。 常舒陽、閻海、龍麒、閻夏、周凝……所有在自己心里占據一席之地的人她不愿失去任何一個,所以在有人拿這些人威脅她以前,她會先永絕后患。 ——這也是她聞暮雨對總要令她痛苦的命運的復仇。 正文完 第188章 世人都說女人最好的歸宿是嫁個好丈夫,生個好兒子。和丈夫在一起時能舉案齊眉、紅袖添香,和兒子在一起時能教導他做人的道理、讓兒子知書達理。 我想世間人比我聰明的肯定很多,既然世間人都這么說,那這必定是真理錯不了。只是,世間人那么多,能做好丈夫的男人卻那么少。 我的父親就是公認的好男人,他一個人在外做工養活了家里五口人,除了沉默寡言的干活兒之外,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點小酒。別人都說我母親嫁得好,丈夫老實本分,家里兒女雙全。只有我知道,是好男人的父親只存在于一鋼化杯之前。一鋼化杯之后我的父親就不存在了,在那里的是個惡鬼。 和父親長著一張臉的惡鬼總是毆打我的母親,偶爾也會打我和meimei。唯獨不打哥哥。母親怕惡鬼出來,就讓父親少喝點兒,然而那個惡鬼又毫無征兆地出現了。 “男人的事情你們這些娘們兒少管!老子養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對老子瞎逼逼的!你還敢給我裝死?你繼續裝??!裝??!” 母親的長發被拽在惡鬼的手里,看起來活像套牲口的繩索。而牲口一般被踹倒在地上的母親此后再也沒有留過長發,她見人時都戴起帽子,只為了掩蓋她后腦勺上被拽掉了頭皮后形成的斑禿。有些時候母親實在忍不住了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去哭,因為被我們這些孩子或是院子外面的人看見了她哭,我父親又要揪著她的頭暴打她一頓。 其實我知道的,父親喝醉了就會變成惡鬼,發脾氣時就會變成惡鬼??晌也桓夷敲聪?,否則我會無法理解惡鬼般恐怖的父親為什么會被人稱作“好男人”。就像我無法理解學著父親欺負我和meimei還有母親的哥哥怎么也會是“好孩子”。 我很喜歡讀書,因為書里的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書里的好人會很好很好,書里的壞人最后不是變成了好人,就是受到了懲罰再也不能害人。 我很向往書中的世界。我很向往書里的人。等到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書的時候,我也成了一名教師。孩子們大多很單純,家長們對老師也是敬重的。老師里雖然有那么幾個刻薄的,可是沒有關系,我可以隨時逃到書里的世界。就像當初看著父親打母親時那樣,讓自己的精神逃得遠遠的。 聞敬是教音樂的劉老師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我沒有男朋友,也沒相過親,我甚至沒拉過男孩子的手……哪怕是我學生的手。我怕男人,我怕那又是一個父親那樣的“好男人”,我怕那又是一個哥哥那樣的“好孩子”。我怕男人就像我這二十幾年害怕留長發那么怕。 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的劉老師拉著我的手笑瞇瞇地說別害臊別害臊,那是個特別好特別好的人,是外子的朋友。你就是跟他見一面都好。萬一你們看對眼了呢?看不對眼也沒關系啊,就當是去白吃一頓好的吧。 我承認,是“白吃一頓好的”這句話打動了我。我的哥哥在追求一個很美的女子,他每個月都在往家里拿錢,家里沒有錢,父母就找我這個長女拿錢。學校是不包飯的,父母從我這兒拿過錢以后,我連吃飯都困難。 只是,坐在飯桌前的那個瞬間,我后悔了。后悔自己居然產生過“白吃一頓好的”這樣有些無賴的想法。 “……不會點菜?那我來點吧。能吃辣的嗎?能啊?!?/br> 聞敬是個非常好看的男人。該怎么說呢?他真的非常非常好看,比我從小到大見過的任何男人都好看,比電視上那些唱歌跳舞演電影的男人,還要好看。他好看得讓我覺得不真實,因為人都是有缺陷的、人都是該有缺陷的,聞敬卻好看的讓我找不出一絲缺陷。我第一次想如果我是語文老師就好了,我會找出很多很多特別的句子來形容他,我會知道哪些美妙的詞匯配得上他。 對著這樣的聞敬,連裙子都沒穿的我對于與他同桌都感到羞愧,如果被他發現我來只是為了吃他的白食……這讓我很想往餐館外的湖里跳。 “你在想什么?” “想跳湖里……” 我脫口而出,一抬眼就對上了聞敬的眼。他的眼墨般的黑,海般的深,比那陽春三月嫩柳下的湖水還要明媚瀲滟。我臉上一燒,只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投了湖最好。省得被人看見這么丟人現眼的模樣。 “哈哈哈……” 聞敬只是一怔就笑了起來。被他嘲笑我并不惱,只是感覺很羞人。 “我、我……” 我想說我回去了,聞敬卻抓起我手帶著我往外跑。我望著他圓圓的后腦勺,忘了甩開他的手。然后—— 聞敬帶著我跳進了湖里。 三月的濱湖城陽光燦爛,湖水卻冷煞人的骨頭。我不會游泳,只感覺自己在往下沉。我以為自己要死了,自己會死的,下一瞬我卻被拉出了睡眠,被會游泳的聞敬攬著拖上了堤岸。 我喘息著,一聲不吭地盯著他,不知道是被他瘋狂的舉動嚇得初步了聲,還是被那幾口嗆進喉嚨里的湖水堵住了喉嚨,又或者只是看書中仙般的他看得入了神。 “跳湖的感覺怎么樣?” 周圍全是圍觀的人,我眼中卻只能看見聞敬那張溫柔的臉。他給我披上他外套的時候,我回答他:“冷……還有,刺激?!?/br> 于是聞敬又笑出了聲來。我為他的笑聲而陶醉,甚至不覺得渾身濕漉漉的自己狼狽。 我想,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一瞬。我想,我在遇到聞敬之前所遭遇的不幸,一定都是為了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