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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比起閻海來白云還是算有rou的。喜歡繪畫這種文藝事物的男性總是會給人瘦弱、纖細、沒什么體力的印象,白云長得又瘦又高,是以聞暮雨之前也以為他和閻海一樣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 等被白云扛上了肩膀聞暮雨才發現白云雖然瘦高,但并不是根細竹竿。會只戴一頂鴨舌帽頂著烈日酷暑到荷塘邊寫生,會在破破爛爛的山林小屋里趁著躲雨的功夫畫素描;不喜歡被人伺候,長年累月獨自帶著畫具往外跑的白云比外表看上去的結實多了。要不是這大半年來他聽從父母的話不再拿起畫筆,轉而開始在他父親毛剛的身邊學習公關運營的那一套東西,他的身上應該還會再多幾兩rou。 聞暮雨被白云從走廊扛到供客人們休息的房間前后不過花了五分鐘。這一路走來聞暮雨雖然受了些顛簸,但比起自己一步步地往前走會帶來的痛楚,這顛簸真的算不了什么。 被安置在柔軟的美人榻上坐下,望著大口喘氣的白云,聞暮雨輕聲道了謝。白云長吁一口氣也望向了聞暮雨。這一望白云才發現自己的劉海被汗黏在了額頭上,不僅黏糊糊的感覺令人不快,視野也變得異常狹窄。 看著跟來的服務生拿過墊子請聞暮雨趴下、為聞暮雨冷敷,終于放松下來的白云把過長的劉海撩了起來,用手順到了額上。 一雙清澈的眼睛露了出來。 白云雙眼的輪廓像極了父親毛剛,眼角微微上挑,顯得有些凌厲。白云的五官又是傳承自白婉柔,精致的同時多了幾分毛剛沒有的陰柔。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以和諧的比例被混合在一起,給了白云的眼一種狐貍般的媚。這種媚并不是諂媚,所以并不惡俗。這種媚也不過于女氣,讓人感覺娘娘腔。這種媚只是渾然天成的妖嬈含情。偏偏白云的眸子又和毛剛或是白婉柔的眼睛完全不一樣。他的眸光中沒有世故與城府,甚至沒有成熟與老練。 白云的眸子就如明露春暉般純凈無暇,干凈的令人難以想象他會是毛剛與白婉柔的獨子。 這讓本不過是在通過白云的表情推測白云想法的聞暮雨略略一怔。 見伏在軟榻上的聞暮雨眼也不眨地看著自己,白云臉上一紅,立刻慌忙地重新讓劉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干嘛遮起來?” 聞暮雨的話聽起來沒頭沒尾的,但白云知道她這是在對自己說話,說的是自己的眼睛。 張了張口,別別扭扭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要回答,白云最終還是回答了實話:“我這眼睛……看起來娘們兒兮兮的?!?/br> “是嗎?” 聞暮雨明顯并不同意白云的說法。她自然地凝視著白云,仿佛能看到白云那被遮在劉海之下的雙眼。 “我不覺得?!?/br> “……” 悶聲不應,白云的臉上又是一熱。一旁站在房間門口守門,還有正為聞暮雨冷敷的兩個服務生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休息室里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與毛巾里的冰塊發出的悶聲。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好在事先就在畫廊里待機的醫療組很快來了人。一個中年樣貌、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很快拎著藥箱敲了門。守門的服務生開了門和他說了幾句話之后這中年醫生便快步來到了聞暮雨的面前。 來之前就聽過來請人的服務生說明了情況,中年醫生一邊出聲安撫聞暮雨,說她傷的不重、冷敷的也及時,痊愈之后背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一邊讓女服務生們用冷毛巾為聞暮雨擦干凈后背,自己從藥箱里拿出了藥膏給聞暮雨涂抹。 女服務生潑在聞暮雨身上的湯不是剛出鍋的滾湯,而是用剩的調味高湯。 這間畫廊因為時不時的會招待來往的客人,所以設有廚房。廚房本身并不算太大,所以今天賓客一多,廚房里就像戰場一樣。今天廚房里能靠近爐子的只有大廚和大廚手下的幫廚們,服務生只能直接端走做好的料理。直接端著一湯盆開水去燙人簡直是把“故意的”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不能靠近爐子的女服務生不敢那么做。她能找到的最燙的東西就是這些用剩的高湯。 湯盆不是完全隔熱的,女服務生還不能戴著厚重的隔熱手套去端湯盆,是以她能忍燙端走的熱湯只能燙紅人的皮膚,并不會讓人燙傷到皮膚起泡、脫皮的地步。不過也幸好是聞暮雨用自己的背擋了這一盆熱湯,這熱湯要是潑在閻夏的臉上,還不幸地直接進了閻夏的眼睛,那可就真的要出問題了。 白云尷尬,就隨口找了個理由離開了休息室。向著晚宴會場走了幾步的他想了一下,還是轉過身朝著和晚宴會場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涂好燙傷膏的聞暮雨懨懨地躺在榻上,服務生們畏懼于她的身份不和她閑聊,聞暮雨問她們什么試圖挑起話頭,這些服務生也是支支吾吾地把話帶過。中年醫生完成了治療的任務,交待了聞暮雨一些需要注意的東西也回去了。聞暮雨沒事可干,便有些閑極無聊。 咚咚咚—— 休息室的門上禮貌地響了三聲,聞暮雨眼眸一轉,就看到白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白云手上拿著新的衣裙,顯然是來給聞暮雨送干凈的衣服的。 不好意思看裸著背脊伏在榻上的聞暮雨,白云把新的衣服遞給門邊的服務生就要離開。 “等等——” 溫和的聲音輕輕地響起。白云一回頭就對上了聞暮雨那雙清亮而又黑白分明的眼。 第124章 “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 聞暮雨的話不只讓白云有些傻眼,就連一旁的服務生也露出了看傻瓜的表情:來這種地方的人居然會有不認識毛剛獨子的人!看來這女的要么就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的小人物,要么就是從什么犄角旮旯里剛擠進南都上層的暴發戶…… 想歸想,服務生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一瞬就低下了頭,斂去了眼中的難以置信與不可思議,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只是時不時地窺探一下白云的臉色。 怔愣了半拍,見聞暮雨用莫名的眼神看了過來,白云這才心中失笑——要攀關系,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她卻只要一張自己的名片??磥磉@女子果然是不認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 要名片是一種謹慎。社交場合中生面孔一向是由熟面孔來引薦與介紹的?,F在聞暮雨和白云之間沒有共通的熟人能夠替彼此介紹,聞暮雨和白云又是第一次見面,她對白云存有戒心是十分正常的。 畢竟能把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吹上天的人比比皆是。兩張嘴皮子的一開一合,沒有實體的內容幾分真幾分假是很難考證的。 名片就不一樣了。一張名片里包含的信息不僅僅是對方的姓名、聯系方式、工作以及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