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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計劃出席就可以了。 毛剛是入贅女婿,妻子白婉柔是名門白家嬌生慣養的小女兒。白家強勢,莫說早些年毛氏兄弟還沒發跡,就算是到了現在,毛剛在白家人面前依舊抬不起頭來。白婉柔從小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一缺的就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興許是看多了窮小子和富家千金的真愛故事,又或許是因為強烈地向往著凄美悲情的愛情故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白婉柔當年不顧一切地嫁給了毛剛,為了毛剛差點和白家決裂。因此白家人一向不喜毛氏兄弟。 毛剛娶白婉柔的目的本來就是利用白婉柔和白家搭上線,讓白家助自己和大哥一臂之力。白婉柔懷孕之后,毛剛便不失時機地主動向白家低頭求和。白家人沒有一個不暗恨毛剛拐走了白婉柔的,無奈木已成舟,白婉柔又是鐵了心的要跟著毛剛,白家人只能咽了這口悶氣,提出讓毛剛入贅,并且兩人的孩子只能跟著白婉柔姓。 大夏人的意識里孩子跟誰姓就是繼承了誰家的香火,可想而知毛剛有多恨斷了自己香火的白家??墒歉觳矓Q不過大腿,毛剛沒膽量和白家爭,更不敢和白婉柔離婚和白家正面對上;再說毛氏兄弟還需要白家的力量,于是毛剛就這么順了白家的意,讓兒子姓了白。 “我要在哪兒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白云氣悶,說話自然不怎么友好。生面孔的女子倒也不惱,她平靜且安穩地笑笑,把蕾絲手袋放在了白云之前讓侍者擺在一邊的冰桶旁,接著又自顧自地從冰桶里拿了香檳給自己也倒上一杯。 見女子如此自然地完成了一系列動作,白云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你又是在這里做什么?” 抿了一口香檳,女子這才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笑道:“里面太悶,我不習慣?!?/br> 女子的話說得委婉,神情卻不像她的話那樣輕松。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討厭的事情,女子臉上的笑容泛出了隱忍的苦澀。 夜風拂過,運送來些許室內的夸張笑聲。女子站在那里,用纖細蔥白的手指按了按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粗褋y發拂到耳后的輕柔動作,白云心中剎那間涌出了想要把女子這溫婉側顏畫下來的沖動。 不不不——自己不是早就決定了嗎?要放下畫筆,不再想畫畫的事情。自己的未來與繪畫無緣,不如趁早收心,不要再把多余的時間浪費在畫畫這種無用功上。 是啊。畫畫又有什么好的呢?不過是在一堆傷人身體的顏料里呼吸著充滿雜質的空氣,對著白布或是白紙進行著徒勞的涂抹。天下能畫出好畫的人何其多!畫畫的人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少!……況且,自己還沒有繪畫的才能。哪怕是拼盡全力地畫出了一幅自己覺得非常不錯的作品,那幅作品也沒能得到專業人士的什么正面評價。 想到這里,白云在心中對著自己輕嗤一聲。索性又悶悶地再灌了自己幾口香檳。 白云不說話,女子也不說話。兩人之間沒話好說,也就這么維持著沉默。 起先以為女子和以往那些總是打著各種幌子想趁機接近自己的女人沒什么兩樣的白云等了半天也不見女子對自己進行勾搭,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好奇女子究竟要使出什么手段來接近自己。 是欲擒故縱還是在等待時機?白云想著便多看了幾眼女子。他這一看才發現女子纖細的身體在夜風中瑟瑟微顫。 喔——原來是這么回事。這女人是想讓自己展現一下紳士風度吧? 這種時間,這種地點,這種場合,稍微有點紳士風度的男人見了瑟瑟發抖的淑女都該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淑女披上,并盡快帶著淑女去取她的外套。淑女要是對紳士也有好感就可以留著紳士的外套,對紳士說洗干凈了再還給紳士。這么一借一還就有了邀請對方共進午餐或是晚餐的口實。一起用過午餐和晚餐之后,就有了諸如回請對方之類更多的借口。若是郎情妾意,兩人很快就能發展成在約會的關系。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 ……別問白云這些事情他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大白云幾歲、起初是他的繪畫模特兒的前女友就是這么釣上他的。 被年長的女性釣上過一次,之后吃了太多太多苦頭的白云心中冷笑,開口道:“冷就回去穿衣服啊,待在這兒干嘛?還是說你待在這兒有什么好處可拿?” “……” 明顯比白云要年長幾歲的女子聞言抿了抿唇。 白云想要是她臉皮薄,這個時候不是羞恥地跑走就是惱羞成怒地憤然離開,要是她臉皮厚,繼續死皮賴臉的想要糾纏在自己身邊,自己就先離開好了。然而—— “……晚宴還沒結束,我沒法回去?!?/br> 謹慎地選擇著措辭,女子看起來很是拘束。 “里面……我,不大想進去?!?/br> 白云瞥了女子一眼,而女子壓根沒有看他。她只是苦笑著低下頭,垂眸凝視著杯中香檳里不斷上浮的小氣泡。 “我剛到南都,第一次參加這種晚宴,不太習慣……” 女子的聲音輕輕的,有著自然的甜潤和難以掩飾的不自在。像是覺得自己暴露自己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不太好那樣用香檳堵住了自己的嘴,女子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把空杯放回冰桶旁邊,拿了手袋向著白云禮貌地一笑:“謝謝你的香檳了?!?/br> 咔噠咔噠咔噠—— 女子疾步離開,連名字都不曾告訴白云。對著那個毫無留戀的背影眨了眨眼,白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作出什么樣的反應好。 白云雖不是過目不忘,但曾經醉心于繪畫,對周圍的人、物、景象都會進行詳細觀察的他記憶力很好。女子是白云沒見過生面孔,她說她第一次參加這種晚宴應該不是什么謊言。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剛到南都……稍微讓人查一下她的背景就知道了。 不過,這也就是說……難道、剛才的那個女人、她不是來搭訕自己的?只是單純的因為不習慣這種道貌岸然的虛偽宴會而出來找地方透透氣……? 一想到自己酒精上頭,居然就這么認定了對方一定是來勾搭自己的,白云就快要被自己的自我意識過剩給羞死了。 毛剛在南都算不得是什么大人物,毛勇才是毛氏集團的主心骨、頂梁柱。自己不過是毛剛的兒子,又不是毛勇的繼承人。晚宴會場里有的是比自己更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男人。要是真的想釣凱子,直接去釣那些對女色很弱的色老頭們就是了。又何必來找自己這么個手上沒實權、將來也只會是個閑散董事的毛頭小子? 要說對方看上了自己的臉……自己這頭蓬亂的卷發都遮住雙眼了,這么一張臉有哪里好看的?身材……過去的十幾年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關在畫室里畫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