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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讓只覺得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這個世界正不遺余力地折磨著他。 黃讓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從病床上下來,走到外面打的公用電話。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以及人工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提示的時候,他才恍然地掛掉了電話。 顯然,自己沒有打錯電話,之前的護士也沒有。自己沒有記錯黎莉莉的電話號碼,護士聽自己的口述寫下的好嗎也是對的。黎莉莉的手機打不通,單純是因為黎莉莉換掉了她的手機號碼。 “呵呵……呵呵呵……” 黃讓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無比猙獰。 要不是做了虧心事,黎莉莉干嘛換什么手機號碼?看來要害自己的人是黎莉莉那個臭婊/子死賤人沒跑了!這爛貨現在正和她的姘頭得意著吧?呵呵……這對jian/夫yin/婦得意不了多久的!等自己找到了黎莉莉這爛貨和她的姘頭,看他不拼了自己這條性命宰了他們! 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死活自己已經殺了一個人!再殺一對jian/夫yin/婦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惡念叢生,黃讓猶如從地府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兇狠地獰笑著。路過的人無意中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著實被嚇了一跳。急忙快步走遠想離他更遠一些。 被黃讓惦記著的黎莉莉此時卻已是到了云湖省。她帶著兩個孩子避到了大夏最大的旅游城市明市。 明市四季如春,哪怕這會兒全國都處于深冬之中,明市依舊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一片初春的景象。 本來三月才該開花的杜鵑在明市姹紫嫣紅地開了個滿山遍野,連路邊的綠化帶里都處處可見各色的杜鵑。深紅、濃紫、粉潤、明黃、撞色……各色杜鵑姿態妖嬈,美不甚收。明市的空氣中似乎也被這散發所散發的清淡香氣所染,空氣溫潤的熏人欲醉,直叫來明市旅游的游客們不僅對明市市花杜鵑的艷美贊不絕口,還引得游客們大呼“奢侈”的貪婪地呼吸著清新空氣。 黎莉莉以前就想要來明市旅游,但一直因為種種原因而沒能成行。這次她是下了狠心要和黃讓斷絕關系,自然也不會再顧及黃讓的想法。 獨自變賣了和黃讓共有的房產,取走了自己攢下的所有的錢。受夠了夜店幕后老板派出來催債討債的流/氓的sao擾,也受夠了黃讓的家庭暴力以及永無止境的不負責任、自尊自大;黎莉莉帶著兩個女兒遠走高飛,既離開了濱湖城這個傷心地,又圓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夢想。 夢醒時分,黎莉莉再也不用害怕等待著自己的是丈夫的一個巴掌、一個拳頭。黎莉莉的兩個女兒們也不用在親生父親大發雷霆的時候總是躲在房子的角落里壓低聲音哭泣,生怕黃讓循著聲音找了過來,對著她們又是一頓好大。 身體上的傷口遲早會結疤,淤青遲早會褪去。拜托了黃讓那樣糟糕的男人,黎莉莉相信自己和女兒們的生活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次她再也不會相信什么“女人最大的價值就是結婚嫁人”這樣的鬼話!誰也不能再左右她的人生,哪怕是她的父母! 這次她黎莉莉要作為一個母親、一個女人、一個獨立的人用自己的雙手開脫自己的未來!尋找自己的生活! 第91章 “還是暮雨你想的周道?!?/br> 咖啡廳里,聽見閻夏的話、端著咖啡杯正要啜上一口的聞暮雨手上一頓,柔美的臉上顯現出一絲不明所以。 “那天在茶樓的時候也是……” 閻夏笑著,笑容中有一絲靦腆。因為有定期去做日光桑拿浴的習慣,閻夏的皮膚在這樣的大雪飄搖的深冬中依舊是健康的小麥色。她一笑起來就有種夏日的風情。這個時候又是含羞帶怯的模樣,自是惹來了四周男性們帶著窺探之意的熱情目光。 “這次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也不知道還能怎么去幫那個可憐的服務員?!?/br> 聞言,聞暮雨微微一笑。她知道閻夏這是在說黎莉莉的事情。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話不都是這么說的?夏姐心善想要救人,善因定種善果。我呢……喜歡心善的人,能幫得上夏姐這樣心善的人,我很榮幸?!?/br> 聞暮雨擺明了是在奉承閻夏,偏偏閻夏很吃聞暮雨的這一套。 大凡是人都希望別人覺得自己好,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善人。閻夏這種正義感爆棚的人尤甚。哪怕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捧高自己,心中早已把自己當成是好人、善人的閻夏也很難拒絕聞暮雨這樣充滿好意、好意卻不露骨的奉承。 是以閻夏的小麥色的臉龐紅了一紅,看上去更是嬌艷。 “我哪有暮雨說的那么好……” 嘴巴上說著,心里卻是應下了聞暮雨的奉承。你來我往,閻夏也贊美起了聞暮雨:“要不是暮雨出主意說讓我告訴那服務員……” 許是意識到了一口一個“服務員”實在是不太禮貌,閻夏改口道:“黎莉莉她可以賣掉兩人名下的共同財產,我還真的只能想到自己資助黎莉莉遠走高飛這條路了。就是黎莉莉她老公……沒了房子還被一個人留下,那人會不會太可憐了些?” 咖啡濡濕了嘴唇,苦味伴隨著香氣在唇舌間蔓延,聞暮雨慵懶地放下了咖啡杯,這才緩緩笑道:“夏姐你這是多慮了?!?/br> 爵士樂里有煙嗓的女聲在緩緩地吟唱著甜蜜又苦澀的愛意與被人傷透了心的倦意,薩克斯偶如嗚咽的響起,不規則的鼓點如同惆悵的心緒一樣意猶未盡地起起落落、沉沉浮浮。 “連那種不正經的店里的人都知道了黎莉莉的老公有艾滋病,黎莉莉的老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可他一點要和黎莉莉保持距離的意思都沒有。不說他是故意想要把艾滋病傳染給黎莉莉,但是他這是想把黎莉莉蒙在鼓里讓她不知道艾滋病的事情啊?!?/br> 聞暮雨輕聲分析著,她的分析聽的閻夏睜大了眼。 “艾滋病現在是治不好的。萬一黎莉莉還有她的孩子感染了艾滋病的病毒……”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長長的羽睫撲扇了兩下,聞暮雨抿了抿唇,不再把話說下去。 ——明知是絕癥還要傳染給別人,這和謀殺有什么區別!殺人償命!預謀殺人者其心可誅! 閻夏怎么會不明白聞暮雨沒有說完的下文!她知道聞暮雨這是不想搬弄是非直接把人給定了罪名,故而沒有把話說完。同時她也一下子從圣母多憐的情緒之中清醒了過來,意識到了黎莉莉的老公是個多么自私、多么卑鄙又多么惡毒的男人! “夏姐真的覺得黎莉莉的老公可憐么?” 聞暮雨蹙著眉,似乎也在很慎重地考慮自己要怎么應對閻夏的反應。 想到可憐的黎莉莉還有她的孩子暴斃橫死,閻夏這個時候哪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