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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有人在做。 空余時間向來總是被雜活兒撐得滿滿的龍麒自從被派遣到濱湖城來就沒有這么閑過。望著電腦顯示屏上的藍天白云綠草地,沒事可做的龍麒只覺得渾身都不順坦。 以前那種忙的有時候沒空吃早點、沒空吃午飯甚至是沒空吃晚飯的生活變得離龍麒很遠。倒不是說龍麒就喜歡那種泡個泡面連三分鐘泡好泡面兩分鐘吃掉泡面的時間都沒有就有事要做,每每做完事情再回來只能吃泡爛了的面條的生活。只是前后對比之下,那種猶如赤道和極地的劇烈溫差讓龍麒多少有些郁悶。 或許只是想找個狂歡的借口吧,年輕的東方人似乎都為什么特別熱衷于西方的節日。大夏這個東方國家也不例外。眼看著街上張燈結彩,好像所有人都在忙著迎接圣誕節的到來。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對著老舊的臺式電腦的龍麒的心里愈發堵得慌。 百無聊賴最無聊。前后不到兩天的功夫,沒了小趙每天在旁邊唧唧歪歪,也沒了多得做不完的雜活兒,連巡邏也沒法去的龍麒一個人委頓在辦公室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要生銹了,耳朵也快成了裝飾品。 叮鈴鈴鈴—— 辦公室里的老式座機響了起來。 “喂?!?/br> 龍麒鯉魚打挺似的接起了電話,卻是沒有指望這通電話能為自己平淡如死水的生活帶來點兒不一樣的波浪。 “————————————” 電話那頭的人一口氣說了許多,龍麒的眼睛亦隨之越張越大。 “您是說……” “對,你沒聽錯?!?/br> 對方像是聽到了龍麒喉嚨里難以置信的吞咽聲,再度重復了一遍:“當局下令立即批捕規劃局副局長金芳仁!” “批捕金芳仁”這幾個字像驚雷一樣落在龍麒先前還一片空白的腦海之中!接著一種奇妙的刺激感從龍麒的四肢百骸中涌出,讓他身上的肌rou都莫名地輕微抖動起來。 “為了全面封鎖所有金芳仁可能會用意逃竄的路線,現要求警力支援!請你署所有空閑的人員即刻出警!” 嗚~滴嘟滴嘟—— 警笛鳴響,紅藍兩色燈光的閃爍之中,多輛警車馳騁在濱湖城的街頭,給路上的行人們帶來了一絲不安。 因為批捕金芳仁的情報還在封鎖當中,絕大多數的一般民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點好奇心的人都在猜測著這個濱湖城里發生了什么大事件,不安彌漫過眾人心頭的同時一絲隱隱的興奮以及各式各樣的流言也散播了開來。 被常舒陽扔進垃圾桶的黃讓顫抖著在垃圾的餿臭味里醒來。元旦將至,濱湖城的雪就一天都沒有挺過。被穢物還有各種垃圾敷了一身的黃讓雖然一時半會兒凍不死,但也極其衰弱了。 他被囚禁的這些天里就沒有人送水和食物給他。唯一能算是補給的就是最初的那個血袋還有鼠王已經僵硬的尸體。 也幸好現在是冬天,濱湖城的冬天又干又冷,鼠王的尸體才沒有很快的腐爛變質。被餓到連泔水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吃喝下去的黃讓被胃里的空虛折磨得想要咬舌自殺,可惜被關在黑暗中這么久,他連咬舌的力氣和勇氣都已經喪失殆盡。胃部在黃讓的身體里活像是個專門關門生產硫酸、硝酸之類的化學工廠。這個工廠已經快要被滿的幾乎要溢出來的酸給融化吞噬,就連胃部周圍的內臟似乎都要被胃部消化掉了。 理性在一點一點的崩壞,最初那種不知道會被人怎么對待、怕死、怕痛、怕黑的恐懼轉變成了誰來一刀捅死自己給自己個痛快的渴望。想象著自己就這樣在黑暗中被關到餓死渴死,黃讓活在黑暗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就都是煎熬折磨。 因為口渴難當,嘴唇開始干裂,喉嚨也干啞的像是被塞了一嘴的黃沙。喉嚨深處似乎要隨著沒有意義的吞咽動作摩擦出火來,之前覺得臭不可聞的排泄物現在卻成了引誘著黃讓的滋潤。黃讓開始后悔沒有好好保留、沒有好好利用自己的尿液,接著一點點地快要忍不住饑/渴,最后連理性都快無法阻止黃讓不要去碰自己的排泄物。唯獨曾經身為精英、身為驕子的驕傲讓黃讓死撐著一口氣沒有跨越那身為人類不應跨越的最后底線。然而…… 黃讓的底線也不過如此。 像茹毛飲血的原始人類一樣對著鼠王僵硬的尸體動了手。徒手拔了拔鼠王的毛,卻拔不掉鼠王幾根毛的黃讓吃起鼠王來和畜生沒兩樣。 朝著鼠王的尸體咬下第一口的時候,黃讓又哭了。他的理智和理性提醒著他不能哭、不要哭,哭會消耗大量的水分,還會消耗鹽分以及電解質,這會讓他能活得時間更短。要活得更長一些才有可能等到有人注意到自己、有人能把自己救出去??墒屈S讓的眼淚還是流個不停。 作為人的尊嚴被踐踏的體無完膚,曾經的傲氣、冷漠以及高高在上都變成了對自己無言的嘲諷。不敢想自己要是被以前的同事發現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那些同事們會用怎樣的眼神看待自己,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自己。黃讓始終堅信只要自己被人從這黑暗中放出去,自己的人生就不會完了毀了沒救了。 黃讓哪里會知道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得艾滋病。他那艾滋病的診斷是人為的誤診。 人民醫院的警備不比政/府機關,常舒陽隨隨便便就能披上白大褂裝成人民醫院的醫生。想要掉包護士采取的血樣對常舒陽來說意外的十分輕松簡單。之前他還有另一個備用計劃,那就是如果沒法在不引起醫護人員注意的情況下掉包黃讓的血液樣本,就用和黃讓同血型的艾滋病患者的血污染黃讓的血液樣本。 像人民醫院這種人流量異常大的醫院,輸血檢查通常不會做的那么精細。hiv檢查只會看是陰性還是陽性,并不會具體的去分析hiv檢查呈陽性的是進入了哪個階段。聞暮雨讓閻海調查黃讓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黃讓的血型。黃讓的血型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血型,想要找一個和他同血型的艾滋病患者實在說不上有什么難度。 幾年的浪蕩生活黃讓幸運的沒有感染上hiv病毒。真正有hiv病毒的卻是那個和鼠王一起放進麻袋里的血袋。黃讓親口喝下了艾滋病患者的血液,還像嗜血的牲口那樣舔過那些流到泡沫塑料上的hiv病毒感染源。當然了,為了避免黃讓太過幸運,連口服艾滋病患者的血液也能幸運的逃過一劫,在把半死不活的黃讓扔進垃圾桶里以前,常舒陽還給他多打了一針,保證新鮮健康的hiv病毒一定會在他的身體里繁殖生長、生根發芽。 鼠王再怎么大也不過是一只老鼠。隨著日升月落,吃掉了鼠王的尸體、只留下沒法吃的骨頭和滿是毛的皮的黃讓又開始感到饑腸轆轆。因為始終沒法對著自己的穢物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