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跟她握了一下，自報家門：丁雨婷。

    好吧，丁雨婷，希望以后經常能在宴會上見到你。說罷，笑著轉身走開。

    雨婷看著她離去，掀了掀嘴角。剛想繼續欣賞展品，旁邊一個男子斜簽出來，站到雨婷面前，丁雨婷，認得我嗎？

    雨婷定眼看他，二十出頭，也算是挺英俊的，好像有點眼熟……啊，對了，大學里的同學，偶爾在學校碰見，但卻從未交談。

    學長，你好。雨婷開心地笑了?，F在見到同學，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我剛進來，已經看見你了，見你跟朋友說話，就沒打擾。你一個人過來？學長問。

    不是，我跟朋友過來的。還不知道學長怎么稱呼？在這里老是叫人學長好像不大好。

    我姓張，叫我子軒吧。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念環球商業的，二年級，對嗎？

    想不到學長竟然知道，子軒你呢？

    我念哲學的，四年級。

    那你不是已經畢業了，找到工作了嗎？雨婷關心地問。

    我會在爸爸公司幫忙。子軒回答說。

    你念的是哲學，對從商有幫助嗎？雨婷問。

    你不知道人生處處有哲學嗎？我當時成績只是普普通通，所以只好選了這一科，不像你們這些學霸，進你們的學系要特高分數，我可沒到這樣的水平。

    念哲學也沒把你念成了老夫子，已經不錯了。雨婷打趣他說。

    雨婷現在跟子軒說話感覺很輕松。剛才站在皓天身邊，成了眾人的焦點，舉手投足都要小心謹慎。如果說剛才的雨婷是個月亮，現在的她眉眼彎彎，十足一個小太陽。

    和子軒談得正歡，雨婷突然感覺到后腰被一只大手用力摟住，頓時全身一震。擠到她身邊的那個人，聲音溫柔：雨婷，遇見朋友了，談甚么呢，這么高興？

    手上的力度和聲音的柔軟完全成了反比，雨婷心里納悶，只好給他們兩人介紹對方。

    其實趙二公子誰不認識，子軒當然是知道的。不過，當雨婷簡單地說出趙皓天的名字時，那只手的主人竟然補充說明了一下：雨婷的男朋友。

    兩個人握了手，客套了幾句，趙公子就說：張先生，不好意思，我要帶雨婷去見幾個人，失陪一下。說完就挾著雨婷走開。

    臉上仍有笑意，但雨婷從他的手上感覺到他的怒氣。他并沒有帶她去見甚么人，而是把她帶出花園平臺，在一處沒人的角落停住。

    轉身面對著她，低聲說：丁雨婷，你聽好了，我帶你過來，就請你跟著我，而不是讓你跟某個人談得忘乎所以。

    我沒有，我只是跟朋友談談話，這也不可以嗎？雨婷不滿。

    不可以。又冷又硬。

    你怎能這么霸道？我又不是你的附屬品，你無權這樣要求我！生氣了。

    你是，我們有協議，這是你的職責。

    雨婷馬上被打垮。好，不談感情，只講職責，你贏了。

    好，你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雨婷眼里全是委屈，本來這么一個可人的小精靈被他弄成這副樣子，皓天不忍，緩了緩臉色，甩下一句：對不起。

    見她仍舊僵立著，皓天伸手去拉她，她就任由他拉著走回宴會廳。她也真的很有職業道德，跟他寸步不離，連他要上洗手間，她都在門外候著。該笑的時候笑，該說的時候說，給足了他面子。

    直到坐進他的車內，她才靠在座椅上一言不發。

    怎么不說話？他嘗試緩和。

    我的職責中沒有規定一定要說話。雨婷生硬地回答。

    之后，就是沉默，而這個沉默一直維持到她家的樓下。停了車，她轉頭問：趙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皓天盯著她看了片刻，她冷冷地看回去，卻彷佛看到他眼睛里跳動著的火焰。

    不敢細看，她移開視線，說：沒有其它吩咐，我就下班了。

    好一陣子，他的嘴里才輕輕擠出兩個字：走吧。

    她推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走進大樓。

    ☆、第十三章

    趙二公子的新歡很有話題性，傳媒又大肆地報道了一番，幸好大學已經放暑假，否則，可能連上下課都有問題。

    也正因為放暑假，雨婷在趙家做家教的時間改成了上午，下午她還可以去公司上班。

    這天，她在趙家跟姐弟倆的游戲時間差不多結束時，家傭珍姐上來找她，說：丁老師，夫人說請你到偏廳一趟，她在那里等你。

    夫人，指的是趙老太太。

    雨婷回復說：我這就去。

    安頓了姐弟倆，雨婷跟著珍姐來到小偏廳。

    偏廳給人的感覺是清、冷、硬。中式的家具、墻上的字畫無不彰顯主人的風雅格調。

    趙夫人正坐在炕床上喝茶，見雨婷進來，遂招她坐在自己身邊，雨婷趕緊謝過趙夫人。

    珍姐給雨婷端上茶。

    趙夫人緩緩地開口：丁小姐在我們這里都做了有一段日子了。

    是的，大半年了。雨婷答道。

    丁小姐做事真的不錯，既認真又有耐心，我那兩個孫兒讓你調教得聰明伶俐，我媳婦對你贊不絕口。

    趙夫人無端端招她來，一定不會為了跟她說這些話，這只是開場白，要小心應對。

    謝謝夫人夸獎。雨婷謙虛地說。

    丁小姐很有家教，不知你父母是做甚么工作的呢？趙夫人開始閑話家常。

    你怎會不知道，你們不是一早就把我調查清楚了嗎？

    我爸爸是做運輸的，mama在小食店工作。

    你mama真有本事，把你教養得出類拔萃，難得，難得。相比之下，我真是慚愧，沒把兒子管教好，該成家立室的年紀了，還是心性不定，只顧玩樂。你跟我們皓天很要好吧？趙夫人的態度和藹可親。

    我們是朋友。雨婷回答說。

    這幾天，趙二公子的新歡成了茶余飯后的話題，雨婷不相信趙夫人不知道，召她來也定是為了這件事。

    你們只是朋友就好。我的兒子玩心太重，喜歡結交漂亮的女孩子，你可不要受他的甜言蜜語，你這么聰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趙夫人喝了口茶，我也很頭疼，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還這么喜歡玩。我只希望他早點成家立室，開枝散葉，人選都為他選好了，他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他在外面有多少女朋友，我已經管不了了，只望他不要誤了人家，免得別人怪他。你有時間也幫我勸勸。

    趙夫人一番話語重心長，完全是一位長輩對后輩的忠告。而雨婷心里卻有另一個版本的演繹：跟我兒子結婚的對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