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就又順勢將我拽到他的懷里，有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皮膚。

    邵敘摸著感覺有些不對勁，我趕緊從他懷里跳出。

    “那個…那個今天和你提的事，早些給我答復?！?/br>
    邵敘端正坐姿，整了整衣裳。

    “嗯，你大后天你來我家找我，我會給你答案的?！?/br>
    我眼珠轉了轉，倉惶離開邵敘的家。

    “我的傻丫頭?！?/br>
    我回到家中，擼起袖子，看著自己的雙臂，密密麻麻布滿了紋理，就像長了百年的大樹的根一般，摸起來凹凸不平，我自己見了都感覺惡心。這是我第一次，感覺討厭自己。

    回房，找人要來了熱水洗了個澡，熄滅蠟燭，便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看著床頂。

    水綠素色的紗料覆在床架上，像夢般的顏色，而我就是個現實，表面美好，但誰也不知道在皮囊之下，藏著又是個什么東西。

    更夫敲過二更，我起床打了兩桶水放在房中，在床頭又放了一塊毛巾和一套干凈的褻衣，靜靜地等待痛苦的到來。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疼痛開始漸漸從掌心開始蔓延，我抓緊被褥，狠狠咬著床欄，忍耐，沒有發出一聲聲響。

    一夜無眠，直至天亮，疼痛褪去。

    我起床，眼前一片漆黑，我在床頭摸索尋找毛巾，然后依著記憶去找木桶。

    碰！…碰！

    我找到了木桶的位置，正打算把毛巾浸濕，擦洗。

    房內的動靜驚動了門外的人，突然闖入。

    “有琴！”

    “故里！出去！”

    趙尚把我扶起，我一把推開了他。

    “趙尚，這么晚你來我房中…”

    “現在都快日上三竿了，我進你房中有什么不合適的！”

    日上三竿？天不是…還沒亮嗎？

    “你還要瞞我多久！”

    呵，原來我瞎了。

    “你出去吧，算我求你了，留給我一點尊嚴好嗎”

    趙尚靜靜地看著我一會兒，流露出憐惜的表情，走出房門，輕輕將門帶上。

    我呆呆的站在洗漱池前。

    我瞎了，那明天…

    罷了，瞎就瞎了吧。

    我洗漱干凈，換了身紫色的長裰，坐在床邊，把玩著茶杯。

    叩叩叩

    “誰呀？”

    “陸離?！?/br>
    “進來吧?！?/br>
    陸離走到我的面前。

    “你…已經瞎了？”

    “嗯?！?/br>
    “要我做什么？”

    “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了了?！?/br>
    “算我積德了?！?/br>
    “帶我去見許洹?！?/br>
    “明日?！?/br>
    “不，今日?！?/br>
    陸離露出了戰場上才有的煞氣，用不可商量的語氣的說道：“明日?！?/br>
    “我想活?！?/br>
    “明日?！?/br>
    “我真的真的想活下去?！?/br>
    “明日?！?/br>
    陸離說罷，便離開。

    我將茶杯隨意的放在床上，憑著記憶，四處摸索，走出房門。仆人見我出來，上前請安。

    “你是昨天的那個？”

    “小的，是?！?/br>
    “你來，帶我去趙公子?！?/br>
    “是?！?/br>
    我將手遞到仆人的手中，仆人覺得若接過，定是冒犯了，便牽著我的衣袖往趙尚的房內走去。

    “主子，到了?！?/br>
    叩叩叩

    “故里，你在嗎？”

    房內沒有出聲，房門直接打開，聽著腳步聲像是陸離。

    “陸離？”

    “正是在下，抱歉讓你失望了。趙尚，被我支出門去了，回去吧?！?/br>
    我站在門前，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有琴，今日我是不會讓你見到趙尚的，也不會讓你出門的，回去吧?！?/br>
    陸離見好言相勸，并不好用。

    “有琴，你別忘了，我還是個將軍!”

    “我…知道了?！?/br>
    作罷離開，我想去找顧姜，但對于現在的我來說，似乎不可能。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再次等待夜晚的到來。

    “許攸公子，陸離將軍要小的來叫你到會客廳?！?/br>
    我在半睡半醒中，回答道：“知道了?！?/br>
    起床，整理整理著裝，在房中等待。

    “許攸公子，可是好了？”

    “嗯，你進來吧?！?/br>
    仆人進來，讓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引著到了會客廳。

    “許攸來了！”趙尚趕緊接過我的手，引我上座。

    我小聲對趙尚說：“今天這是什么日子？為何這么多人的聲音”

    “是有點鬧騰?！?/br>
    趙尚為了我讓眾人放低了音量。

    “怎么又沒聲了？”

    “這不為了照顧你嘛！他們都是群話癆，讓他們安靜會兒也不免是件好事?！?/br>
    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們還是繼續吧?！?/br>
    “這可是你說的!”

    頓時會客廳，又是喧鬧一片。

    我摸了摸耳朵，自言自語道：“還是安靜點好，老人家心臟不好?！?/br>
    趙尚和那一眾的人都未聽見，各自扎堆，聊得熱火朝天。

    過了許久，趙尚終于記起來我的存在，走上前來，蹲在我面前。

    “很無聊吧!”

    “我以為你都忘了我的存在了?！?/br>
    “哪敢呀?！?/br>
    “今天怎么會來這么多人？”

    “沒什么的，大家就是來聚聚罷了?！?/br>
    “哦？是嗎？許洹的人還在浣樺鎮，你們會有心情聚聚？鬼信！”

    說完扭頭，準備站起，離開。

    “你可別生氣，這事還是等明天就都明白了?！?/br>
    “為什么都是明天？”

    趙尚岔開話題。

    “對了，我找來了南朝的一個大夫，稍后我扶你回房，讓他看看你的眼睛?！?/br>
    許是失了眼睛，再加上各自心懷鬼胎，感到十分煩心。

    “不必了?！?/br>
    我叫來了仆人，回了房。

    回到房中，脫了外衣，坐在桌前，無名的火直往上竄，伸手抓起茶壺就往地上扔，感覺還是不解氣。站起，踢倒凳子，掀翻了桌子。我閉了閉眼，想去院子透透氣。剛走兩步，就被翻倒的凳子給絆倒在地，然后又被地上茶壺碎片割到了手心。

    我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我笑了，笑到流出了眼淚。

    門外的仆人，聽到了房內的動靜，立刻去找陸離。

    陸離得知后，不動聲色地來到了后院。

    陸離推門而入。

    “你在做什么？”

    我循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抬頭。

    “你看不見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簽到，我們寢室的一人簽一個，結果jiejie發消息以為我們不和。哈哈

    初次寫文，還請見諒。

    ☆、第 17 章

    “至于嗎？”

    “你又不是我，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