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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大方便了她與眾人閑談。 眾妃起身行禮,君后含笑受了。 掃過眾人,驚訝道,“吳容華呢?怎么不見她?” 眾人皆搖頭。 君后與早來的孝敬夫人對視一眼,今日恐怕是有好戲要看了。 聽聞吳氏特請了舞姬教她舞蹈,恐怕就是為了今日的一舞吧! 如此苦心,真是… 只是那位領不領情就兩說了。 孝敬夫人就算是除夕這樣的大日子,也只是淺桃色明光錦的廣袖宮裝,遍繡繡著紫湯荷花,梳一個天鸞髻,戴著紫金冠。 蘇妃著一襲緋色錦云宮裝,繡著如意連枝圖案,挽一個參鸞髻,戴寶冠。 這時,皇帝來了,眾人都行禮。 因都是宮嬪和宗親,并未行跪拜叩頭之大禮,只是福身。 諸位親王,都是皇帝的堂兄弟,幼年之時也曾在一起玩耍過,一時間,殿內氣氛很是和睦。 君王至,歌舞正式開始。 一個女子身穿白紗舞衣從重重簾幕中緩緩飄出,就好像一朵白云飄到了大廳之中,淡掃娥眉,輕點朱唇,輕舒長袖,像一朵煙霧籠罩著的白蓮花,朦朧的誘人中透著心醉,一段輕舞后,在廳中站定,隨著動人心弦的樂器,唱起了小調,那歌聲嬌柔婉轉,煞是動人。 顧婕妤已脫口贊道,“歌聲婉轉若鳳鳴鳥啼,舞姿翩躚如天女散花?!?/br> 定睛一看,卻是吳容華。 沒想到她舞姿竟然如此翩躚,真是小瞧了她。 皇帝眼中是滿滿的笑意,吳容華此時已經退了下去。 君后默不做聲的看著,孝敬夫人洞若觀火,顧婕妤一臉事不關己的平靜,而蘇妃嘴角隱隱是哀婉的笑意,仿佛無盡的痛楚。 吳容華這時回來,穿了件乳云紗對襟衣衫,盤金彩繡棉衣裙。青絲綰成個回心髻,盈盈一拜,“臣妾獻丑了?!?/br> 身材欣長,亭亭玉立,面如滿月,鳳眼杏腮,眸如點漆,照人有神。 “你的舞姿甚美,來?!?/br> 向正中的吳容華伸出手。 吳容華嬌羞一笑,面上微露得色,臉龐也因此明亮起來。 蘇妃微微側過臉,不再去看場中的帝、妃二人。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以己度人,此刻心中怕是有無限的涼意和錐心的疼痛。 只是,一朝嫁與君王,哪里還有選擇的余地。 孝敬夫人壓低聲音對君后道,“容華曾送了陛下編織精美的同心結,這份心思,恐怕是為了今天吧?!庇行﹨拹?。 君后輕啟朱唇,眉目間是朗月般的清明,“腰間雙綺帶,夢為同心結。本就是希冀。她能用也只能說,她有本事罷了?!眰壬硪煌?,嘴角的笑意并未落入眼底。 將這般美好的東西用在爭寵上,真是浪費,也玷污了同心結。 同心結,同心啊。男女之情,本應是純潔無暇的,卻在天家,在君王身上,充滿了算計。這到底能怪得了誰?自古君王坐擁天下,享盡榮華,身邊的女子也是燕瘦環肥,應有盡有。哪一個不是絕色之姿,不是頗具才情。只可惜了,一入宮門深似海。有幾人能得善終。 南漢開國百年余,歷十七代帝王,除高祖與音汐夫人,昭宗與柔嘉夫人之外,再無君王終愛一妃。 柔嘉夫人好命,死在了昭宗之前,生前寵冠六宮。 音汐夫人,雖得高祖無限寵愛??筛咦骜{崩之后,被高祖之后厭棄,遣到佛堂。 連昔年的木蘭都被盡數毀去,不肯留在宮中。 女子的嫉妒之心如此恐怖。 除了這些,這偌大的皇宮中的廢妃,多得數也數不清。 皇后都能輕易廢棄,更別說宮妃了。 皇族子弟親情尚且淡薄如紙,更何況是縹緲的情愛之事。 自古君王薄情涼幸,就算再有情,也得讓位于江山社稷。在家國天下面前,己身的愛恨情愁又算得了什么。 江山美人孰輕孰重,有哪個君王會為了美人,放棄江山。有了江山,美人也會隨之而來。 況且,君王的愛情并不能帶給她所愛之人的幸福和庇佑,只會帶給她無盡的毀滅。 聰慧如蘇漓,縱使心中澄明如鏡,只怕心中也是十分難過吧! 人再理智冷靜,也過不了情這一關??!情字害人不淺??! 古人詩文說的多了,“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薄白怨哦嗲榭沼嗪?,好夢由來最易醒?!薄靶u不聞聲漸消,多情總被無情惱?!?/br> 作者:君清兮 鏈接: 來源:簡書 簡書著作權歸作者所有,任何形式的轉載都請聯系作者獲得授權并注明出處。 ☆、二十七 開解 除夕夜宴以帝王與吳容華相攜離去而告終。 君后神色得宜與孝敬夫人一起走在甬道上,宮女們提著琉璃蓮花樣的宮燈走在前面。 孝敬夫人玉蘭花般素凈的臉龐上盡是嘲諷,“如此心機與歌舞,以前真是太小瞧她了。怪不得她父親那樣心急。原來如此,是要給自己的女兒鋪平道路呢?!?/br> 君后抿唇,淡淡笑道,聲音如翠玉般清冷,“在盧氏之下隱藏的那么好,如今都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出身世家的,果然沒有一個不厲害的?!?/br> “大家剛剛進宮,如今根基都不穩。日后遲早都是要選秀的,若這個時候再不努力固寵,日后新晉的宮嬪進宮,就沒有她們的事了。就算有傾城之貌又如何,宮里從來就不缺少美人。你是在前朝后宮待過的?!毙⒕捶蛉祟H有感慨的道。 兩人相視而笑,有默默的溫情流動。 除夕夜宴是吳容華盛寵的開始,那一日的歌舞也被人廣為贊嘆。 雖然世家貴女學歌舞沒什么用處,但因此得寵也是美談。 吳氏之父禮部尚書在前朝也是十分的得意。 連新上任的右相郭遠郭大人也不放在眼中,所幸郭遠是隨和之人,并沒有說過什么。 一時間,吳氏風頭甚進,甚至越過了蘇妃。 前來請安時,雖然依舊恭順,面上卻添了驕矜之色。 蘇妃只是一味的避讓,并不與吳容華有正面接觸。 只是后來請安時,總是臉色青灰中戴著落寞和平靜,落落寡歡,心不在焉。 君后心中嘆然,還是癡兒??!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好了,本宮也累了,都退下吧!” “是。嬪妾告退?!北娙诵卸Y,退出。 “蘇妃,站住?!本笕崧暤?。 蘇妃一愣,停下腳步,錯愕回頭,轉過身,“娘娘還有事嗎?” 君后揮退殿中眾人,有些不忍,可有些話是必須要說的。否則只會害了她,或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