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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她吞了吞口水,楊戩問她,“哦?什么時候?”什么時候!不過就是行周公禮時,他非得逗她,把纏在他腰上的龍女逗得面紅耳赤了,又非得引誘她讓她喚他“夫君”。 楊戩其實很無恥的,敖寸心一直都清楚。自打她在他面前對哮天犬說出那句“要是你主人是這幅德行,我才不會救他”開始,他就總是不注意在她面前用美男計。只可惜楊戩不喜歡用在爭吵這件事上,若他在吵架的時候笑一笑,以敖寸心的性子,鐵定立馬眼睛都發光,什么也不計較了。 敖寸心撥開他的身子,“哼,如今倒是這般殷勤了?!彼@話說得不小聲,楊戩聽了悶聲一笑,她卻又轉而叉著腰問他,“楊戩!我忍不下去了!你今天必須告訴我!為什么要說那些混賬話!又為何要幫著嫦娥的耳墜子!有為什么要打碎玉樹!” 楊戩扶額,終于還是問到正題上了,“即是混賬話,那便是楊戩混賬的時候說的話……”這話說得含含糊糊的,敖寸心一生氣,推搡著又把他關在了門外。 楊戩看著緊閉的門哭笑不得。 昆侖境內除卻只有他與敖寸心兩個人外,再無旁人這一點奇怪以外,其他倒是和外邊相同。楊戩坐在月下,千年望月使他習慣地抬了頭。 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敖寸心和他在灌江口待的那一個月內。那時候寸心不曉得月光宣言,玉鼎也還未到,那日夜晚在打雷下雨,她一個人倚在窗邊,單薄的模樣讓他心疼。 “寸心?” “……打雷了,楊戩?!彼龥]回頭也不看他,“以前在灌江口的時候,我總想著要是打雷就好了,如果打雷了,楊戩會不會回來?”可是不會,他除非自己氣消了,有時候還要她賠上笑臉,他才會到她面前來。 楊戩心揪了一下,把她抱進懷里,“進來吧,外頭冷?!?/br> “楊戩……”她搖著頭推開他,“我們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們之間有嫦娥,有西海深淵的三百年,有天條,有小玉……”她顫抖著在雨夜里蹲下身,“楊戩,你不要再這么對我好了……” 楊戩不知道說什么,他一向不善言辭,威脅起人和說些空話的時候卻無師自通??善棵恳慌龅桨酱缧?,他總不知道怎么把崩潰的她拉回來,卻總能把溫柔的她逼得崩潰。 “寸心,對不住?!彼紫律碓谒磉?,“若是和楊戩在一起會很累的話……”那他就離開吧,就像當初敖寸心成全楊戩一樣。 楊戩說不出那句話,準備起身離開之際,卻被寸心一把拉住了衣襟。 “……楊戩……你又要丟下我了嗎?”語調委屈,就好像是初遇時,她委屈巴巴地問他,“喂,我救了你,你就這么走了啊……” 當時他怎么說的?他不記得了,卻隱約記得,大約是有些不負責任的。 而如今,他沉著眸子轉身,“寸心,你可想清楚了,楊戩這一留下,就再也不會走了?!?/br> 寸心拉著他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楊戩認命一樣蹲下身把她拉進懷里。好半晌,他感到胸前的濕熱,她哭了。他摸摸她的青絲,“我們之間什么也沒有,嫦娥是你杜撰的,西海深淵是我的錯,天條也是我的錯,小玉也是我的錯?!彼詾檫@樣她就不會哭了,卻不想敖姑娘哭得更傷心,他認輸地嘆了口氣,“寸心,如今楊戩只愛你一個,沒有哮天犬,沒有師父,沒有梅山兄弟……寸心,楊戩只有你了……” 就是這么一句話,他才能和敖寸心安安穩穩過了好幾天。 脾氣歸脾氣,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從昆侖鏡里出去。 只是敖寸心不是很明白,為何從楊戩進來之后,她就不再從各個時空里穿梭,而是和他一直留在灌江口。他們的神識沒有被吞噬得那么快,卻還是依舊出不去。 她沉著臉去問楊戩,對方搖著扇子抿了一口茶,“大約是如今昆侖鏡在師祖手里吧,認主?!彼嫔届o,寸心絲毫看不出端倪。 “寸心?!彼粗D身就要走的敖寸心,出口喚道。寸心腳步一頓,也不回頭,“干嘛?”楊戩輕笑一聲,“你就打算一直這么躲著我?”然后兩個人一直被困在這里。 “那我要怎樣?嬌滴滴叫你‘二爺’?還是乖乖又入你的圈套?我……” “敖寸心!”她總是這樣不信任他,他瞞了她是錯了,可瞞的事她本就不應知道??粗行╊澏兜碾p肩,他又心軟了,“我一直都未曾對你使過圈套?!?/br> “是嗎?”她轉身,眼眶有些微紅,“敖鈺還曾幫著你給我使絆子,去華山也是個個幫著你,倒顯得我敖寸心小氣得很!” “寸心……”他無奈,“我們先出去然后再吵吧?!?/br> “怎么出去?”她眉眼一橫,“我在這里待了這么多天了,各種方法都用了,可還是出不去,你一來就知道了?” “……”他果然逞嘴皮子功夫是贏不了敖寸心的,千年的經驗告訴他,如今你還是沉默比較好??砂焦媚锉凰@種沉默惹毛了,如今連吼她一句都不肯了?果真是自己太無理取鬧了嗎? “楊戩!”她立在他身側,“你要是不讓我們兩個都安安穩穩地出去,想著要犧牲自己,我敖寸心出去也不會賴活著的!” 楊戩依舊嘆了口氣,將她拉至床邊坐下,“我進來時想著的,要不就是兩個都不出去,在這兒度過余生算了。要么就是兩個都出去,在外邊度過余生?!彼麍唐鹚氖?,“寸心,這次我怎么都不丟下你一個人了?!?/br> 敖寸心暗自腹誹,她就說楊戩其實情話說得溜得很。若是之前的婚姻里,他多說這么一些,她就不逼著他上天做官了,也不和他吵架了。 “那怎么出去?” 怎么出去? 不過施個法,讓元始天尊帶他們出去便是,昆侖鏡認主,除了識人神識,其他是半點都沒有太壞的。如今他和寸心在昆侖鏡里如此安穩,不過就是昆侖鏡到了昆侖山,被闡教之力壓制著而已。 楊戩安慰她,“如今在這難得清閑,楊戩何苦這么早出去受罪呢?!彼f的受罪,是一回了天宮,分明身子還未好完全,太上老君就將新天條這個爛攤子扔給了他。 他日日煉丹也忙得不行,縱使楊戩受了傷,可總歸處理新天條這事,用不著多少體力活。況且玉鼎說得也在理,不給楊戩些事讓他忙著,他大概更有時間去想些有的沒的,好得更慢。而且新天條這事,本就是他自個兒搞的,旁人有哪個有他那樣的能力。 后來倒是正如幾位長者心中所言,楊戩把案宗悉數搬到了灌江口,不過五十年,便將這事處理好了。王母回天之時,他正好拿著整理好的新天條呈上去。 然后就又有他忙的了,王母拿著他的金印,笑著問他,“你可真得本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