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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還邀請了四海龍族來西海聲討了一番他。 “西天八部天龍廣利見過西海龍王龍后,見過昭惠顯圣二郎真君?!卑解暷樕⒉缓?,禮罷,他收好手,抬眸看著自他進來就一直傻傻看著他的敖寸心,“敖寸心,莫不是貧僧也要給你行個禮?嗯?” 剛剛恢復公主稱號,還穿著粗布麻衣的敖寸心眼淚都來不及收,立馬就撲進敖鈺懷里。一旁的楊戩搖著墨扇皺了皺眉,卻聽寸心言,“敖鈺,取經路上是不是很苦???聽說你還被剝鱗削角了?你被退婚了?”她感覺到敖鈺在她背上的手愣了愣,然后又“哇”地一聲哭出來,“沒事沒事,我還被休了呢……我們真是苦命相連……” 誰愿意跟她苦命相連???他被退婚可半滴眼淚都沒掉,不過是學敖寸心闖了個禍。剝鱗削角的時候他也沒哭過,就是疼得暈過去了而已。取經這件事就更簡單了,不過就是龍化了馬,馱著師傅去了一趟西天而已。 敖鈺拍了拍她的背,“你可真給西海長面子啊?!蹦强刹皇?,這個一母同胞的meimei,從小到大沒少給西海惹禍。龍王龍后兩個還想著,那是她小,還不懂事,就說等著她長大吧。沒想到沒等著長大,她就跟別人跑了。 敖寸心收了眼淚,聲音還有些哽咽,“敖鈺,從小到大你就知道欺負我……” 哪提得上欺負啊,敖鈺只是從小都跟她不對付,碰到一塊兒,就要鬧上一陣子的。他摸了摸敖寸心的頭,看向她身后臉色陰沉的二郎真君,“快別讓別人看了笑話,你眼睛這模樣,是哭了得有一兩個時辰了吧?!?/br> 楊戩抬頭看了看,豈止兩個時辰,敖寸心從天宮到了西海龍宮,可整整哭了六個時辰了。他嘆了口氣,思量著自己該怎么開口喚這個八部天龍廣利菩薩。 那遭敖寸心轉過頭看見了他,就想攆人了,楊戩和西??倸w是冤家,他那個脾氣,誰知道什么時候就又把這兒攪個天翻地覆?千年前的敖寸心明里暗里要去幫著楊戩,千年后的敖寸心為了對得起自己的一千三百年,干脆就直接開口了,“真君大人啊,您的真君神殿可還有一只狗,一幫兄弟,和數不清楚的案卷等著您呢?!?/br> 總算沒提到嫦娥,算是有長進。 楊戩頷首,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紅色請柬,瞞過眾人眼神遞給了她,“記得?!比缓舐犓脑?,告了辭,“龍王龍后見諒,小……小神實在事務繁忙,就此告辭?!?/br> 一群龍看著他離開,心想,這是被自家女兒(meimei)給……攆走了? 一群龍在一起,何況是許久沒有湊在一起的一家子,絮絮叨叨說了許久才算完。小金烏從西海上空掉下去了,才吩咐了底下人擺好飯菜。 那天是敖寸心三百年來最高興的一天,剛從灌江口回來的時候,敖鈺還在取經路上,后來他回來了,她卻被關進了西海深淵。如今兩個算是一起回來了,雖然一個依舊是棄婦,一個已然是菩薩。 聽心來找寸心的時候,她正蹦噠著到處捉水母。聽心在遠處皺眉,都是嫁過人的女子了,卻還活得像個小姑娘一般。她扶額走過去,拉著寸心好一半天寒暄。 寒暄過后才是正事,“今日沉香大婚,你不去了?” “沉香?”她皺眉。 “就是楊……楊嬋的兒子,劉沉香啊?!甭犘淖孕『痛缧囊粔K兒長大,說不上多了解她,卻曉得這姑娘要是迷糊起來,確確實實是少根筋的,她看著寸心又皺起的眉頭,“有人可跟我交代了,你可是收到請柬了的?!?/br> 請柬?她確實收到了。 那天楊戩偷偷摸摸遞給她,她等到夜深人靜了,才敢拿出來看。是沉香的喜柬沒錯,可是那上頭的兩個字難道不應該讀“楊戩”?她雖然三百年都呆在西海深淵,不知外頭的事,也不認得這新的書法,可惜“楊戩”這兩個字,不管怎么寫她都認得。 當時聰明的敖姑娘就明白,楊戩這是擺明了要來擺她一道,左右敖寸心是沒有章法沒有骨氣的,大不了不隨他的意,不去了便是。前提是……如果聽心不來接她的話。 ☆、(四) 她到華山的時候,楊戩立在門口等她。 或許不是她,而是與她一路同來的嫦娥。敖寸心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舉步從楊戩身旁走了過去,連招呼都不想打。 “寸心?!彼焕∈滞?,一如當年西海岸,只是她那時掙脫了,如今卻如何都掙不脫楊戩的手。寸心嘆了口氣轉身,看見一身黑衣的楊戩,微微笑了笑,“今日外甥大婚,也不覺得不吉利?!?/br> 楊戩低頭看了自己的著裝,他平日里就愛極了白衣和玄衣,想的確實沒那么周到。嘴角微勾,“說的有理?!边@么答應著,卻一點兒要換的樣子都不曾有。 寸心看著嫦娥走到她和楊戩的面前,朱唇輕啟,“真君,三公主?!比缓蟾A烁I?,便直接進了屋。 寸心拉著楊戩的衣袖,“誒?真君莫不是認錯人了?嫦娥仙子這可是醋了?” “敖寸心!”楊戩被她氣得下意識一吼,這世間,除了面前這條龍,哪里還會有人為了他醋?吼完了看著面前的人似乎臉色不好,剛想出口,敖寸心摸摸鼻子掙脫了他的手,“當我沒說?!?/br> 敖寸心畢竟是成過親的,那時候禮數沒那么講究,她又著急忙慌地要把自己嫁出去,所以楊戩和她的婚禮是辦的極為簡單??伤诤髞淼那в嗄昀镆彩锹犈匀苏f過,成親這件事啊,復雜得很,至于有多復雜,她沒去看過,也沒好奇過。 等那個紅衣少年和一旁蓋著蓋頭的女子經過了千辛萬苦,總算是將蓋頭取了出來敬酒后。敖寸心才慶幸,好在自己當初沒那么麻煩,否則以她的性子,怕是成親到一半就不依了。 新娘子和新郎官到了他們隔壁桌,那新娘子瞧著實在眼熟,她看了看左邊的天蓬,又看了看右邊的楊戩,決定俯身過去在楊戩耳邊輕問,“我是不是認識那個新娘子?” 楊戩輕抿了一口酒,“她是小玉?!卑酱缧淖绷似财沧?,只告訴她名諱她能知道多少。還是楊戩身旁的哮天犬開了口,“哼,三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都忘了之前……” “多嘴!”楊戩墨扇一拍,哮天犬這才知道,主人根本不是無心的,主人分明是故意點他的啞xue的。 寸心被哮天犬一半的話挑起興趣,楊戩不說,那她問天蓬元帥總歸可以了吧。她轉身看著天蓬那肥溜溜的肚子咽了咽口水,對著他滿頭的小辮子皺了皺眉頭,最后還是鐵著心問了他,“天蓬啊……” “貧僧法號悟能,亦是如來座下凈壇使者,三公主可莫要叫貧僧天蓬了?!?/br> 她差點兒忘了,他現在不是天庭的人了,笑瞇瞇地改了口,“使者……你可認得小玉?” 豬八戒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