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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看著別人的窘迫所以感覺很好笑嗎?”她又道。 徐蕭年擰著眉,這個女人!說話怎么喜歡帶刺? “那你哭因為是傷心?還是害怕?”他沉默一瞬,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敢在尸體上動手穿針引線的人難道也會害怕?” “死人不過皮rou筋骨血髓,有什么可怕的?”陳滿芝斂了目光淡道。 “所以你窘迫的原因,是因為活人讓你傷心了?”她的面容平靜,徐蕭年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既然如此,那不如把活人變成死人好了?!?/br> 陳滿芝轉臉看著他,“世子爺果然好魄力,殺人對您來說不過點頭地,但不適合我?!?/br> “既然如此,那我幫你殺好了,如何?”徐蕭年懶懶的靠著車廂,“本世子征戰多年,見過最多的便是死人,可以為你解愁?!?/br> 烽火狼煙,伏尸百萬,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在邊鎮的戰場,這些他早已習以為常,故而活人變成死人,不過一念之間,一臂之力。 “多謝您的好意,我不想凝聚殺戮?!标悵M芝直視著他,他鬢若刀裁,眉宇間自帶一股戾氣,是久經戰場男人獨有的氣場。 “我是個大夫,只會救人?!彼⒉唤橐獍炎约呵笆赖谋臼略谶@個男人面前顯露。 她唇線微抿,雙目愕然,頗有幾分俏皮的樣子,徐蕭年想起她穿針引線的畫面,又笑了起來,“大夫……確實是……” 陳滿芝瞪著他,不明他這幾番笑意從何而來,馬車倏地停了下來,她一個趔趄噗的一聲摔在前方。 徐蕭年忙正著身子,蹙著眉朝陳滿芝伸了手。 “怎么回事?!彼穆曇衾淅?,朝外喊道。 門外有聲音回道:“世子爺,方才有人突然在馬車前跑過,小的一急才止了馬,您可有受驚?” “娘子,您怎么樣?可有傷到哪?”念平的聲音也隨后響起。 “我沒事?!标悵M芝忍著臂上痛楚對外道,“不用擔心?!彼粗焓捘晟爝^來的手微微皺眉。 “不需要逞強?!毙焓捘昊瘟嘶问?,馬車動了動,又繼續前駛。 陳滿芝猶豫片刻,將手伸了過去,男人將她拉起,他的手力道微重,手掌厚實、粗礪,掌心的繭子摩擦著她的纖細,陳滿芝驚覺刺痛,恍然想起在紅袖綰,兩人姿勢曖|昧時這男人貼面呼吸的溫熱。 是他?陳滿芝微愕,初來乍到那天,那個漆黑靜謐的夜,那個捂住自己嘴巴又打暈自己的男人。 “是你!”她拂開男人的手,壓著試探的口吻深沉問道,“那天晚上你去陳府做什么?” 她的神情自若,可她的聲音卻似寒冬里的雪,涼意瀲瀲。 她想起來了?徐蕭年微怔,隱了心思沉默一瞬,而后唇角微揚面露笑意,“所以你知道我是誰了?” 他沒有否認,果然是他,這個男人!陳滿芝隱怒:“真的是你?” 大康有律,凡夜無故入人家內者,非jian即盜,杖八十,主家登時殺死者,勿論。 “你夜入陳府,到底做什么?如是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利陳府的事,我就……” “你就怎樣?”徐蕭年打趣的看著她,“告訴你父親讓他提防我嗎?還是去官府告我夜闖民宅?” “可是你有證據嗎?”徐蕭年貼近她,在她耳邊軟語,“沒有吧?!?/br> 微怔片刻,陳滿芝挪了身子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斂了怒意淡淡的看著他,“確實沒有?!彼林鴼庑乃挤D,頓了頓緩道:“不如這樣吧,咱們來個交易如何?” “你不顧律法夜闖陳府,必然是有事的,不過那晚你放過我,可見你的目標并不是我,所以,我們作個交易如何?” “交易?”徐蕭年坐直了身子,漫不輕心道,“我為什么要跟你談交易?” “因為我有用,我可以在陳府光明正大的行走?!标悵M芝道,“我可以幫你,完成你想要在陳府所做的事?!?/br> 陳滿芝覺得,一個人存在的價值最大就是有用,不管是不是被利用。 “聽起來還是不錯的?!毙焓捘攴朔劢?,眉梢一挑,“不過既然你知道那晚的事,想必也想到了要找東西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我不過隨后而已,所以你的用處對來我說似乎并不大?!?/br> “您跟著他不過就是想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想要找的東西不就是您想要知道的嗎?您跟他的目的都是同等的?!标悵M芝直言不諱。 “這么說好像有幾分道理?!毙焓捘暧指┥砜拷?,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流竄,“看來這交易可行?!?/br> “世子爺?!标悵M芝撥高了聲音,別開身子,“我是個有婚約的女人,應您同行一車不過是跟人有約在先,您每每就如此貼近我,這合適嗎?” “當然合適?!毙焓捘觏怂谎鄞蛉さ?,“你的婚約不過是個笑話,我并不準備當真?!?/br> 自先帝駕崩,林家被定罪,他便將與林家有關的一切查了個遍,他知曉她的處境但不以為然,自那日跟著黑衣人夜入陳府,才驚覺她死而復生,這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這個女人,面容清瘦,眉目如畫,身量剛過他肩頭,而自己跟她見面不過四次,自從上次瞧見她一臉淡然的在尸體上穿針引線后,他總覺得,她是塊需要打磨和雕琢的璞玉,而他,是想要經手的那個人! 一張廢紙,一個死人,算不得什么東西。 陳滿芝無語,壓抑著怒意,眼下重要的不是這個,“那世子爺,這交易咱們便作數了吧?!彼龘Q了淡然的語氣。 “好啊?!毙焓捘昱闹侄ㄏ?,“你想怎么交易?” “你們在陳府想要做什么我幫你,而你幫我查些東西?!标悵M芝看著他,“如何?” 徐蕭年蹙眉,面色不虞,查些東西?查事?查什么事?查人?查什么人?是情郎,還是仇人?她才醒來,有什么好查? “你想讓我幫你查什么?”他問她。 陳滿芝微微挪了身子靠近他,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通。 外頭的日光璀璨,透過輕薄紗簾,車內的光線愈亮,徐蕭年可以看到她精致雪白的側臉上有細細的絨毛,她的櫻唇一張一抿,格外的嚴肅。 “要查這么多?這交易好像是我吃了虧?!彼粗Φ?,“難道你就不怕我出賣你?” 陳滿芝正著身子坐好,如今她手里沒有外出能事的人,眼下交易能成,她便借機將自己目前想知道的事全然交給他,“我的事于你不過小事一樁,況且我所說之事,并不有損你的利益,你為何出賣我?” “若你覺得吃虧,再多我應承你一事,這總可以了吧?”她看著徐蕭年再道。 徐蕭年笑問:“再應承我一事?是不是什么事都行?” 陳滿芝看著他嘴角一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