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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地看著燕纖走了,也沒好追上去,只好轉頭去招呼那些從船上下來的將士們。 事實上燕纖在泉州是有一個府邸的,乃是朝廷撥給他,叫做南洋總督府。他的副將們也沒怎么理會趙圖,只和他寒暄了幾句,便自己往總督府去了。 趙圖原地站了一會兒,沉沉嘆了一聲,又因為葉盛沒在,自己無人可商量,更加焦躁。 。 燕纖問到了南安縣衙的位置,便直接過去了。到了縣衙外頭,他便讓人進去通傳,自己等在了縣衙外面,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這周圍的環境。 他從前在泉州逗留的時候,宅在總督府里面的時候比較多,還沒有好好逛過泉州,熟悉的也只是總督府周圍那一塊地方,這南安縣衙他還是頭一次來。 不多一會兒,他便聽到腳步聲,一回頭,就看到阿綬連蹦帶跳撲了過來。 伸出手,接了個滿懷,他忽然覺得自家妹子好像瘦了。 松開阿綬,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妹子模樣沒怎么變,個子長高了,又穿了男裝,看起來不像是之前在京城時候那樣圓潤的樣子了——最起碼,下巴是尖了。 燕纖有些心疼,于是攬過了自家妹子的肩膀,道:“今天跟著哥去吃點好的補一補,怎么瘦了呢?是不是南安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趙圖欺負了你?” “呃,瘦了不是很好嗎?”自己捏了捏臉,阿綬其實是有點開心的,“現在也沒人欺負我啦!二哥你來了正好,有些事情正好就要交給你呢!” “交給我?”燕纖有些意外,“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來來,進來看了就知道?!卑⒕R嘿嘿一笑,就拉著燕纖往縣衙里面走了。 進去了縣衙里面坐下,燕纖便看著阿綬拿著卷宗過來了。接過來看了看,他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旁邊阿綬道:“反正呢,最開始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基本解決了,在我的南安范圍內是沒有人鬧騰了,但是水龍幫這個事情我無權處置,和水龍幫相關的這些,我也不能處置。這些送去京城也太迂回時間耽誤太久,送給知府——這里面還有些涉及了知府的事情,我也不能送,所以就等著你回來呢!” 燕纖點了點頭,嘆道:“也是厲害,這盤根錯節的,難為你這么短時間內能理清楚?!?/br> 阿綬道:“其實沒想到牽扯會這么多,主要還是抓住了水龍幫,否則的話,不太可能被我挖出這么多來?!?/br> 燕纖合上了卷宗,含笑問道:“來講講,你怎么把水龍幫從上到下都給抓住了?” 阿綬道:“他們幫主三番兩次找我來著,好像一直想賄賂我,最后不知怎么起了殺心,然后就被我給抓住了——后來我審他們的時候才發現,這就是水龍幫和趙圖怎么控制了泉州的原因啊,一開始不給撥銀錢,然后讓水龍幫去送錢,只要接了錢,那就妥妥的是一家人,不接的,想辦法擠走?!?/br> 燕纖把卷宗交給了身后的親信,然后看向了阿綬,道:“這事情你不用cao心了,接下來就看你哥哥我來大展身手,好好把這建寧府上下清理一遍了?!?/br> 。 得了燕纖的這句話,阿綬是真的松了口氣,之前雖然手中捏著證據,但是總歸是小官,哪里惹得起那么多人?,F在燕纖這個南洋總督發話,自然不一樣了。 心里放松了,面上也就活潑了,扔開了那些卷宗,笑嘻嘻地跟著燕纖從衙門里面出來,阿綬便拉著他回家里面走,口中道:“鹿哥也在這里呀,鹿哥對我可好了,他聽說我要來這里做知縣,就到建寧府的財賦司也做了個官,然后我們就在一起了?!?/br> 燕纖多少也知道鹿桓對阿綬的心思,此刻聽著這話,便不由得笑道:“小鹿也不容易,這么多年終于得了你的點頭?!?/br> 阿綬嘿嘿笑道:“鹿哥那么好?!?/br> 燕纖道:“既然小鹿也在,那晚上一起吃飯吧!這會兒就先不回你那邊,你先跟我去總督府?!?/br> 阿綬“咦”了一聲,好奇問道:“去總督府做什么呀?” 燕纖道:“帶了些南洋的小玩意回來,你去看看,有喜歡的,一會兒就直接帶回家去!” “噢噢那太好了!”阿綬開心地說道。 。 燕纖帶著阿綬回去了自己的總督府,然后便命人把從海上帶回來的東西都抬了出來,放滿了一個屋子,任由阿綬進去挑選。 兄妹兩人也沒讓別人陪著,燕纖讓人捧了茶具來,自己坐下來泡茶,然后便看著阿綬在那邊好像松鼠一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個舍棄不了,那個又放不下。 “海上好玩嗎?”阿綬驚訝地拿起了一顆拳頭大的珍珠,“這么大的珍珠??!還是粉色的??!” “剛去的時候肯定新鮮了,常年漂在海上,便覺得船上無聊了?!毖嗬w笑了笑,把茶壺放在了小炭爐上煮起來,“那珍珠是少見,還有個金色的,那顆放到貢品里面去了?!?/br> 阿綬又拿起了一個木雕一樣的玩意兒,左看右看看不出是個什么:“這是什么?看起來像是個人?” 燕纖拿起了一個巴掌大的鵝毛羽扇開始給爐子扇風,口中道:“就是個人,島上的土著喜歡雕這玩意,據說有種種奇效?!?/br> “看起來十分簡樸?!卑⒕R端詳了一會兒,把這木雕放了回去,又翻了一條長長的五光十色的淡藍色紗巾出來,“這個紗巾是用來做什么的?” 燕纖抬頭看了一眼,道:“裹頭上的?!?/br> 阿綬隨手往自己頭上繞了一圈,嘿嘿一笑,問道:“哥,看我,好不好看?” 燕纖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快拿下來,你身上穿著男裝,再裹這個,不倫不類的?!?/br> 阿綬把紗巾拿下來,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道:“這個我要了哈,你給我留著?!?/br> “這里東西你全部都拿著都行,就怕你沒地方放?!毖嗬w笑著說道,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來喝茶,這是我到南邊才學會的習慣,工夫茶?!笨谥姓f著,他從小火爐上拿起了已經煮好的茶,擺成品字形的三個瓷杯繞著圈開始注入茶水。 阿綬傻乎乎看了一會,只覺得這動作行云流水,好看得很——可她是沒喝過工夫茶的,接過了茶杯,便看著那淡紅的茶湯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