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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暗薄的影子卻又是裊裊地余開。風吹過女生的長裙,微微掀起裙擺,露出那寸讓人探尋滑膩的肌膚。 女生垂著頭,眸子半闔著,被睫毛刷刷過的黑色睫毛翹而挺立,像把小雨傘把她眸內的情緒嚴嚴實實遮掩住,不讓其傾瀉出來。 花開院眼睛抬高,俯視著她,鮮紅的唇邊微微彎起弧度,七分譏諷,三分嘲弄。 “我想,這話不應該由你來跟我說?!彬嚾?,一直半斂雙眸的少女雙眸打開,紫晶色的眸子在夜中卻是如此的光亮,她眸光流轉,卻是發出尖銳的光芒,她直直向前一步,“怎么,你是如何的立場來探究我跟征十郎之間的關系,是征十郎的愛慕者,還是以幼馴染的身份?” 她步步逼近,拉進了與花開院之間的距離,兩人雙眼直直對上,卻是誰也不肯示弱。 “你又是以何種姿態來跟我這么放肆?”花開院還嘴道。 千幸勾起了抹冷笑,“就憑這征十郎對我的感情,我跟他之間如何這畢竟是我們兩之間的事情,而你只不過是個外人。中國有句古話,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你這般與我探討,指責我,可他依舊是喜歡我,你能奈何了我,卻又能拿他怎么辦?只要他仍舊喜歡我我一天,你就一天沒有機會?!?/br> “你,”花開院顯然被戳到了痛楚,她氣得渾身顫抖,手指指著千幸的鼻子哆嗦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千幸繼續上前一步,她的個子是要比花開院高一點,她眸光凌厲,開始釋放著自己一直收斂住的殺意。僅僅是一點殺氣,卻是讓花開院承受不住。她呼吸有些急促,看著千幸的眼低了許多,以一種仰視的姿態對她。 千幸繼續上前,花開院不自覺地往后退,已然沒有剛才的那番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起來更像是被欺負一樣。 “我什么,是虛榮嗎?還是做作?”千幸勾起嘴角,帶著嘲意地看著她,她惡劣說道,“我倒是可憐你,你這般征十郎知道嗎?還是你知道你跟他告白,你一定會拒絕,所以拿我開刀?” “我吉田千幸這一生是最不允許旁人對我進行說教,僅僅是想憑著你那大小姐的身份來對我進行指責,你還是不太夠看?!?/br> “你怎么可以這么惡心,這么可惡?!辈焕⑹歉患茵B大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此刻她是氣急敗壞,指責也是這么無力,用詞也是如此的溫和。 花開院此時是被氣的渾身發抖,也許是從來沒有人去欺壓她,湛藍色的眸子是氤氳著水汽,一片朦朧,如山水間的煙雨。她嘴唇哆嗦著,努力說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征十郎的感情,你虛榮感怎么這么強?” “虛榮?”千幸輕喃著這個詞,看起來像是在琢磨些什么,隨后卻是惡劣地揚起抹笑容,笑意未達眼底,“是指我對于你們這種富人的生活向往嗎,你們這些不知世事的千金大小姐還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一直生活在糖罐中,生來榮華富貴,卻對著一群努力想往上爬的人指責他們虛榮。自己生來擁有的東西,別人只是憧憬卻是惹得你們笑話,以著自己已有的條件來去衡量別人,斷定別人的品行,自負又可笑。鳥擇良木而棲,誰不喜歡錢,哪怕是你,不說讓你散盡家財,只是讓你過上一個普通女孩子的生活,恐怕你也不會去輕易嘗試?!?/br> 花開院身體靠著陽臺的欄桿,才能勉強站立,她此時如落敗的公雞,卻又是抬起頭顱,勉強著自己。她呼吸絮亂,惱恨地看著千幸,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墒菍Ψ絽s不受其影響,反倒是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帶著惡劣的玩味心態。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征十郎,怎么可以?”良久,她才擠出了這句話,卻是有氣無力,看上起楚楚可憐,儼然是一個為心愛之人打抱不平的可憐姿態。 “那又如何,我跟他是如何,又于你何干。即便是我吊著他,他心甘情愿,那又如何。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就是仗著他的喜歡任意非為?!?/br> 千幸冷冷說道,她向來清冷,卻并不代表她不會用盡刻薄的語言去挖苦別人。曾經的時候,松陽說她戾氣太重,性格過于眥睚必報。因為從小就是被寵著,加上銀時那插科打諢的疏解,她鮮少把陰冷的這一面露出來。 現在,她看著花開院花容失色雙眸含淚的模樣,心底卻是有股難以言喻的快意涌起。 只是,花開院帶淚的眸子投向一方,姣好的容顏浮現出柔弱的神色,她喃喃道:“征十郎?!?/br> 千幸回過頭,瞬間,她面色僵硬住。 在光潔的敞開的玻璃窗門處,兩個赤紅色發色的男子站在那里。 赤司征臣雙手抱胸挺立地站在那方,赤紅色的眸子掃過落淚的花開院,隨后定在了千幸身上。他面色沉著,不怒而威,緊緊地盯著千幸,卻是看不出他如何的情緒。 千幸也不示弱,對上赤司征臣打量的眼睛,一雙紫晶色眸子平靜如水,卻是開始散發著懾人光芒。 赤司征臣收回了視線,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隨后對著花開院說道:“晴月,你父親找你?!?/br> 花開院擦著淚珠跟著赤司征臣離去,只是在經過那位一直沉默著的赤發少年時,她伸出手輕握住少年緊緊攥成的手拳,她輕喃道:“征十郎……” 花開院離開了,剛才拔刃張弩的氣氛是緩和了許多,歸向了平靜。只是,千幸隱隱覺得這平靜之下卻是風雨欲來。 她看向一直靜默著的赤司,往日溫和的少年此刻卻是面無表情,他半闔著雙眸看著因月色投射而慘白的地板,一雙唇抿緊。即使他沒有開口說話,可是身上不應該屬于他的濃烈的失落卻是讓千幸驚慌起來。 千幸開始心慌了,她不知道赤司聽了多少,不知道赤司是對她那番高傲的話是有怎樣的感想,是否真的把以為自己玩弄他的感情。 不是這樣的??!她想開口去解釋,嘴巴動了又動,卻又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要怎樣解釋,她不想傷害赤司,只是,一直以來,她刻意的去回避,這怎么看都是她的錯。她也不應該在花開院面前大放闕詞,把赤司真摯的情感當作炫耀和打擊花開院的資本,剛才赤司征臣也在吧,他又會怎樣去看待自己的兒子。 這些問題排山倒海地向她襲來,她不停地去自責,卻又是無法對著赤司說些什么。 她怔怔地看著赤司,少年緩慢地抬起來頭,額發輕輕地拂起,把那雙滿是疲倦的眸子露了出來。 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然不見,第一次,她看見了脆弱這個詞在赤司身上出現,竟然,是讓她有了落淚的沖動。她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征十郎的感情,怎么可以這樣去傷害溫柔的征十郎。 赤司看著面前的美麗的女生,心里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要說什么。臉面燙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