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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的,還要像以前那樣笑?!?/br>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讓自己過好每一天,讓自己好好的,讓自己笑。 茹顏抓著陸澤的衣服,盡量平靜地問:“什么時候出結果?” “后天早上?!?/br> “不能再快了?” “已經夠快了,茹顏放松一點兒,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br> 茹顏終是恩了一聲,身體放松下來,陸澤長出一口氣。 陸澤先把茹顏送回家才去公司,今天沒有歐陽的戲份,他在家里呆著,季勛去錄新歌了。 上午兩人出門,臉色都不好,歐陽沒敢問,他瞧著茹顏的臉色好了很多,問道:“你們去哪兒了?” “陸澤胃不舒服,去醫院做了個檢查?!?/br> “我當是什么事呢,白擔心一上午?!?/br> 茹顏看他,眼睛里有責怪。 歐陽訕笑,“結果知道了嗎?” “后天早上?!?/br> 茹顏回了房間,拿著一本書坐在飄窗前看,半天也沒翻動一頁。她心里很亂,一會兒是程東玨的臉,一會兒是陸澤的臉,索性扔了書,靠在陽臺上。 程東玨是鄰居,原來只是點頭之交,父母去世后,茹顏跟著鄧春芳做過小半年的零活,才熟悉起來。 有一天,小天背三字經讓她警覺,她不能為了賺錢,失去了初心。她不再做零活,賣了爸爸的一幅藏畫,得了四萬多塊錢。有了錢,她重新畫畫,練習毛筆字,耐心地教導茹天。 她在培訓機構找到了畫畫的工作,也讓小天跟著一起學。 有一天,下班晚了,她和小天走在路上,碰到幾個小混混,她很害怕,手無縛雞之力,只能被擒,小天躲在身后發抖。 茹顏掄起書包砸他們,“小天,快跑!” 小天邊哭邊跑,小小的身子,黑黑的天,凄厲的哭聲聽得人心里發顫。 茹顏使出全身的力氣,根本不是小混混的對手。她失望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落淚。 那幾個小混混踩了好幾次點,知道她每晚都從這里走,早就動了歪心思。 正當他們打算把茹顏擄走的時候,程東玨來了,身后跟著茹天,程東玨學過詠春,把幾個混混兒胖揍一頓,救走了茹顏。 從那天開始,程東玨每晚接茹顏下班,他騎著自行車,茹天坐前面,茹顏做后面,三個人說說笑笑。 少男少女,青春年少,兩顆心慢慢地走近。 他教她詠春,帶她放風箏,吃小吃,去海邊踏浪,她肆意地笑著,天真的想就這樣過一輩子好了。那是父母去世后她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老天大概是看她太幸福,嫉妒了。 有一天,程東玨胃疼的幾乎暈倒,到了醫院一查,竟然是胃癌晚期。 茹顏不相信,失去了爸媽,又要再失去程東玨。身體里的力氣如被抽干,幾乎能聽到靈魂破碎的聲音。 最痛苦的還是鄧春芳,早年失去丈夫,又要失去唯一的兒子。 茹顏強撐著,多接了幾家機構的培訓,上班之余要照顧程東玨,安慰鄧春芳,還要照顧小天的學業,那段時間,她就像鐵打的,輪流轉。 所有的一切都擋不住程東玨生命的流逝,為了給他治病,茹顏賣掉了房子,鄧春芳當時就給她跪下了,“孩子,東玨對不起你呀?!?/br> 鄧春芳靠打零活供程東玨讀書,給他看病幾乎掏空了家。 茹顏說:“我沒了房子,以后我和小天只能住你家了,以后你就是我你mama,你得照顧我倆?!?/br> 因著這句話,程東玨死后,鄧春芳撐了過來,把他們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這是她欠他們的。 程東玨沒有讀完大學,臨死前希望茹顏替他完成心愿。 茹顏重新拿起課本,自學一年,參加了高考。 她不能去別的城市,只能在家門口讀書,選了本市最好的大學,讀的漢語言,mama的專業。她繼承了爸爸的衣缽,也不想愧對mama,學她的專業作為彌補。 她還找了師傅,專門學了詠春,沒了程東玨,她得保護自己。 后來買她畫的人又來了,問她還有沒有畫,她說有,但是不賣了。她已經能養活自己和小天,父母的存款一直留著沒有動。她只是賣了房子,她想爸媽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怪她。她知道程東玨活不長了,他死了鄧春芳也活不成,就想了這么個無賴的法子,替程東玨留下了鄧春芳。 那人問她都做了什么活,茹顏就把她去培訓班當老師的事說了,那人看了她的畫,大聲稱贊,問她想不想當他的學生。 當時茹顏18歲,才參加完高考,當時的她,已經有了相當的生活閱歷,“能做白老師的學生我求之不得?!?/br> 白鳳鳴一拍大腿,“你認識我?” “您是國畫大師,我學國畫的能不認識嗎?!?/br> 白鳳鳴把她的畫拿到國外去賣,她擅長畫仕女圖,外國人喜歡,銷路很好,只是價格上不去,茹顏勤奮,又有了白鳳鳴的指導,畫技與日俱增,價格也越來越高。 茹顏攢了一筆錢,打算買新房子,離開那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鄧春芳也同意,但是有條件,就是要茹顏結婚,她不要她繼續被程東玨拖累。 茹顏擦掉眼角的淚,十一年了,從打零工開始,她見過了太多的人間冷暖,見過了太多的人,吃了無數虧,被人打過,被人罵過,也被欺負過。 她都勇敢的挺過來了,那些閱歷都成了財富,成就了今天的她。 曾經那么勇敢的她,卻在感情面前退縮,不敢往前邁,即使知道陸澤在她心里的分量也不敢承認。 她還是當初陸澤口中的小狼嗎? 電話突然響了,茹顏調整好情緒接起來,“小顏,明天陪mama去廟里上柱香?!?/br> 陸老太太信佛,每隔一段時間就去廟里上上香,念念經。 茹顏答應下來,去禮佛,也好。 禪音寺的香火很盛,據說佛祖也靈,很多人慕名而來,求子,求財,求平安,不一而足。 陸老太太帶著茹顏進了禪院,院子里,有一個大和尚在講經,茹顏跟著老太太一起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雙眼。 大和尚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br> 她就是愛別離,受了莫大的苦楚。 大和尚又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是,她就是愛了,才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再次愛別離。 如果沒有愛,就不會害怕。 她到底是害怕愛,還是害怕愛別離? 如果她不曾愛,又哪里來的別離。 茹顏睜開雙眼,她明白了,她早已愛上陸澤,所以才那么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他成為第二個程東玨。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