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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差了很多的,溪兒看皇弟這些天精神不差,而且待人接物也比之前強了許多。再說了,就是柳太醫不也說沒大關系么?” 皇后的頭側過去望著床頂一陣沉默。我支著腦袋瞧了瞧,她眼神不定依舊擔憂充盈,眉頭緊鎖,望起來仍是美的,卻十分不舒坦。在心里琢磨了會兒,我道:“母后,你可知曉那孟易水的母親的事兒?” 話題被我引過來,皇后怔愣一下,點點頭。 “知曉,怎么,溪兒怎么突然問起她來?” 皇后提起“她”的時候語氣很是復雜,我覺著這里面定是有些門道,又道:“回來的路上,孟易水跟溪兒說的,說是她的母親竟然是姓月的姨姨害死的,溪兒一推測,這位月姨姨大概就是湘云姑姑了,方才突然想起來了,便有些好奇。孟將軍的妻子讓湘云姑姑害死了,竟然還這樣替父皇賣命?沒想給自己的妻子討個公道什么的么?” 皇后的眼神亦復雜起來,停了半晌,長長嘆出一口氣“這事兒說來話長。不過今夜正巧有機會,便給溪兒你講一講,學一學這里面的道理也好?!?/br> “這里面的道理?” “嗯,做人的道理。母后沒怎么教過你,這次正好借著這次補一補虧憾,也順帶著,緬懷一下故人?!?/br> 低迷而輕柔的聲音慢慢傳來“孟家易水姑娘的母親名諱為紫憐。本是母后身邊自小玩到大的丫頭,和母后年輕時候野慣了的性子不同,她從小就是個沉穩的。那一年除了你父皇來鎮南將軍府里學武,還有如今的孟將軍。孟將軍是一個沒落侯伯的獨子,那侯伯是個有情有義的,娶了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為妻,嬌寵了一輩子,原配去世了也沒再娶。沒有聯姻也沒有戰亂的世道,侯伯府越來越沒落??傻降资莻€侯伯,家里的兒子就配給了當年最不受寵的你父皇當伴讀。兩人那時算不上合得來,也算不上合不來,但是總在一塊兒走倒是真的。于是,二人一來就是一年半,你父皇是個不易交人的性子,孟將軍卻是個廣交天下的性子。一年半一過,鎮南將軍府里的半數丫頭都被他吸引去了?!?/br> 我插話道:“然則,母后卻被父皇吸引去了?!?/br> 皇后目光突然暗淡了些“母后那時候還沒有被你父皇吸引?!?/br> 我愣了愣,沒有被懷遠帝吸引? “母后你不是說過什么方面父皇一對你撒嬌你就沒轍么?” 皇后望了望我,真心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因為當年時光的回溯幸福了些“是啊,但那是一年半以后的事了,母后正要講到那里,你且聽著罷?!?/br> “唔,好?!?/br> “紫憐也被孟將軍吸引了去,整日里在母后耳邊念叨著孟將軍如何如何好。那是一次秋圍,母后那時年輕氣盛,自認巾幗不讓須眉,扮了武裝就要往林子里闖,這事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不多說了,然后母后就被你父皇在白虎口下救下來了,再醒來就見你父皇拿著擦破皮的臉對我撒嬌要我負責。能為你付出性命的男子,母后又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呢?從此一顆心就掛在了你父皇的身上。等我倆在林子里迷了一天的路從林子里走出去的時候,才聽到一個消息?!?/br> 我大約有了預感“關于孟易水的娘親與孟將軍的消息?!?/br> 皇后撫了撫我的頭,點點頭“原來同一天孟將軍竟然也受傷了,拖著傷回去了。眾人夜里都在擔憂找尋我與你父皇,紫憐生平第一次自告奮勇,請了照顧孟將軍的命,然后給他下了藥。第二日,他們倆被人發現在同一張床上?!?/br> 說到這兒時,皇后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孟將軍當時很是氣憤懊惱,正遇見我與你父皇回去,紫憐求到我這兒讓我去給她說情,多年情分,母后又怎能不管她,只得暗下里找孟將軍談了,用你外祖父的面子和侯伯府的面子壓著,逼著孟將軍娶了紫憐?!?/br> “所以孟將軍就不為自己的結發妻子討公道?” 皇后搖搖頭“孟將軍怎么會是那種人。他雖然娶的時候很不甘愿,對紫憐卻是十分好的。直到孟易水三歲那年,湘云公主在席丞相那里大概是又受了氣,就拿邀月貴女里唯一與她交好了的紫憐撒氣,紫憐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總是忍著忍著,母后多次勸她她卻不聽,終于那一次湘云公主沒了分寸,將她推到了荷花池子里,再也沒救上來?!?/br> 我暗暗搖頭,聽皇后的描述,那紫憐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跟湘云公主交好大概也是有所求。 “孟將軍那時到你父皇這里告御狀,你父皇無論如何也要護著湘云公主,然那時邊關告急,你父皇無法,只得將湘云公主送到了宗人府,來來去去去了半條命,就怕孟將軍不肯領命盡心去給他打仗,其實他這人也是小心眼兒,當時就算他不罰湘云公主,孟將軍也會去的。兩年之后,孟將軍回來了,性格變得更加沉穩了,也沒再提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br> “那孟易水就被一個人留在家里?” 皇后惋然道:“不是,還有她那哥哥孟易嶺,不過她哥哥身子一向不好,所以那時母后雖然自顧不暇,卻仍是對他們能關照就關照一些,漸漸地孟易水與母后也親近了些?!?/br> 屋子里突然沉靜下來,桌子上跳動的燭火發出噼啪的沉寂聲響,昏暗的天色續著白日里那場驟雨縱使在夜里也是烏云壓頂。 沉靜了一會兒,皇后又道:“所以溪兒,千萬要記住,做人定要光明磊落,不圖不可圖之事,不用陰損之計,亦要慎于看人,不要向紫憐一般,與湘云之流交好了,卻白白賠上性命?!?/br> 我乖順應是,皇后又摸了摸我的臉“好了,睡吧,這一路累了吧?!?/br> “嗯?!?/br> 皇后下床熄了燈火,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模糊中能看見皇后走向床邊的身影,她掀了被躺了下去。 “母后,那一年半之前,你真的沒有被吸引么?” 被子里的皇后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語。留給我一室寂寂。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皇后并沒有睡著,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夜怕是也難以睡著了。 事情太多了,一窩蜂地涌到我的腦海里,縷了好久,我才將上一輩的恩怨情仇大致縷得半清,忽然間靈光一閃,竟想到一個與席丞相談判的好法子,看來明日務必要去一趟丞相府了。 側了側頭,枕頭彈起又塌陷,我盯著皇后的側臉的輪廓暗道:也許修月朝的嫡長公主月溪石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