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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富貴的白玉牢房 我心里一堵,不知是因為他的拒絕還是他話里的傷情有些傷情, 活了這些年, 還沒有人這樣與我說過。然而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我又扯出一抹親切的笑來“那咱們先不談這個了。長慕,帶我去看看風城他們罷。他們還好么?” 席長慕戴上放在床頭的鬼面面具,“走罷。他們好不好,公主見了就知曉了?!?/br> 沒想到這次席長慕答應的這樣干脆,我跌入谷底的心境又回升了些,帶了些感激一路上與他也多了些話。 “你這面具總是帶著么?” 席長慕步伐沉穩地走在我的斜前方, 見慣了他不帶面具的樣子我總覺著再看這面具就有些不喜歡。 “不, 只在外面帶。能進我的屋子的都是熟人?!?/br> 席長慕的聲音仍舊是嘶啞的,我又問道:“你的聲音?” 席長慕轉頭含笑瞥了我一眼, “不過是服了藥, 再服解藥就好了?!?/br> “那對嗓子也是有害的罷” 席長慕站定轉頭曖昧笑道“公主擔心?那我以后都不服這藥了,公主也不喜歡聽這音色, 還是喜歡我原本的聲音對不對?” 眼見著話題又要被席長慕帶到不可觸碰的方向, 我連忙道:“我以后還能出來么?你會將我關在屋里作一只金絲雀么?” 席長慕難得不再糾纏, 牽過我的手繼續往前走, 路過許多野花野草, 走到小土路的盡頭才道:“若是公主不打算離開我,自然可以?!?/br> 小土路的盡頭是另一個把守森嚴的地牢, 破敗的大瓦房作為一個遮掩, 里面有一隊人在把守。見我二人過來了, 守在大瓦房外面的兩個侍衛迎過來, 穿著灰色的統一短衣長褲,昂首邁步氣勢極強在席長慕面前站定,微微點頭“少主!” 一看跟此前看守我與孟易水的侍衛們就不是一類人。 席長慕也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帶我們去見那兩個人?!?/br> 那兩人一人沒說話。一人為難道:“少主…可主子…” “怎么?主子說不許隨便探看?連我也不行么?” 這時,從門里出來一個同樣衣服的中年人,一見席長慕熱切地迎過來“哎呀,這不是小少主么?” 他將那兩人趕到一旁,握住席長慕的手,將他往屋里拉“小孩子剛來不懂事兒,只知道聽主子的話,卻沒那個心眼想一想,這一切到最后不還是少主你的?誒呀,這姑娘就是少主你說的心儀的那個什么公主吧?” 席長慕對他顯然是有幾分敬重的,點頭道:“是” 我被那中年人幾分揶揄幾分慈愛的眼神兒望得有些臉熱,搖了搖一直被席長慕牽著的手,示意快些去看月風城與孟易水。 席長慕輕輕捏了下我的手,又撓了撓我的手心兒,向那中年人道:“沙叔,帶我們去看看那兩人罷?!?/br> 中年人和藹道:“少主呀,不是你沙叔不向著你,只是你父親發了話,不許人隨便探看。今兒個若是你自己來,沙叔攔不住,沒必要攔,也不會攔??墒墙駜簜€你帶了個人來,縱然是你心儀的,可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你知道么?” 這中年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想了想歡喜而幸福地搖了搖被席長慕扯著的手,真誠道:“我自然也是心儀席郎的?!?/br> 那中年人一驚,望向席長慕“你告訴她了?” 席長慕點點頭,我心里驀然有了一種小媳婦戰勝了惡婆婆的雀躍驕傲,腰板又直了直。 中年人一嘆“說了便說了罷,只是這人她卻是無論如何看不了了的。不然沙叔又有什么臉面再見你父親呢?” 打開黑棕色的木門,我三人在瓦房的大堂里停下。大堂里坐著十來個侍衛,一見就是武功高強的高手,單單望著就有一股子血腥殺氣。見我們三人進來了刷地站起來,氣勢冷硬。 “在這兒等著?!?/br> 留下一句話,席長慕將那個沙叔拉到不遠處不知在竊竊私語些什么,留著我在這受堂里的侍衛的冷冷注目。 輸人不能輸陣,我亦氣勢冷硬地停在堂前。 好一會兒,席長慕才與那沙叔回來了??磥硎窍L慕奪得了最終勝利,沙叔見我笑呵呵地,眼神兒不斷瞥我的肚子“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那就一同去罷?!?/br> 我瞬間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席長慕走到我旁邊攬住我的腰揉了揉,“挺得這般直做甚,小心孩子?!?/br> 孩子???! 哪來的孩子???! 我一個黃花閨女哪里來的孩子???! 什么時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哦,一時忘了” 我溫柔笑了笑,右手輕柔地撫了撫肚子。 跟著沙叔進到內間,翻來兩塊地上的木板,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口,沙叔拿著火把走在前邊兒,席長慕牽著我走在后邊兒。狹長低矮的甬道大約能走了兩刻鐘才豁然開朗,露出一個輝煌的地牢。 之所以是輝煌的地牢,是因為這地牢除了門大概是用玄鐵鑄成的,其他的地方竟然都鋪了一層漢白玉!這是何等的富貴的地牢!何等耗財的地牢!我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著邊際的猜想,于是翹著腳俯到席長慕的耳邊輕聲道:“這地牢不會是專門給皇家備的罷” 一旁的沙叔笑道:“不愧是少主的孩子他娘,竟然這樣聰慧?!?/br> 我心中一突,這人武功竟然高到了這種地步! 旁邊的席長慕摸著我的肚子笑道:“不會關我的孩子他娘進來的。公主放心?!?/br> 我一把把他的手打下去,又走了幾步走到牢門前,月風城與孟易水抱在一起,像是睡著,像是昏著,靠在墻角不醒人事。 我懟了懟席長慕“他們怎么了?” 席長慕搖搖頭“我怎么知道?大概是睡著了罷” 席長慕的眸子一如既往看不出真假,我向著牢里高聲道:“風城!易水!風城!” 那兩人似乎被擾了清夢,不耐煩地醒來,月風城晃了晃四周向這邊過來想見我驚訝道:“皇姐???!” 又沖席長慕道:“你要將本殿的皇姐也關到這里這里來么?!本殿不是已經拿那份地圖與你交換,讓你放了她么!” 孟易水卻似還在迷蒙中,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