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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點了點頭,低下頭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放,面條的香味很快就占據了林靡的所有感官,她卻突然停了下來,嘴里塞得滿滿的,仿佛心里也塞滿了。 慢慢的將一碗面條吃完,林靡甚至連最后的面湯也喝的一干二凈,楊婉在一旁看著笑彎了眉眼,說,“吃飽了嗎?要不我再去給你煮一碗?” 語氣有些懊惱,“沒想到煮少了……” 林靡搖了搖頭,笑了起來,說,“媽,我飽了?!?/br> 是真的飽了,整個胃都撐得漲了起來,其實吃到半碗的時候,她就已經吃不下去了,卻因為這是楊婉難得的給自己做的面條,浪費了太心疼,硬生生的都塞了下去。 楊婉笑著點頭,“飽了就好,飽了就好?!?/br> 又看著林靡通紅的眼圈,楊婉有些遲疑的開口,“小靡,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嗎?你跟梁伯承……還好嗎?” 林靡剛剛壓下去的傷感重新被勾了起來,遲疑了一下,林靡緩緩的將那天聽到的事跟楊婉一一說了。 畢竟事關阿澤,楊婉是阿澤的母親,也是自己的母親,還是過來人,她想聽聽楊婉的想法。 楊婉聽完,很長一段時間目光平靜著沉默,好半晌才看著林靡說,“小靡,媽在這寺廟里呆了這么久,別的沒有學會,學的最多的就是寬松和理解。這件事且不論真假,和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即便它是真的,媽也會勸你原諒伯承,放下這件事。畢竟比起已經成定局的事,還在幸福著的人最重要?!?/br> 注:昨天萬更缺的一章……歐耶完成了兩天的萬更了~ 第342章寺廟一夜 還在幸福著的人最重要。這是楊婉的想法,卻不是林靡的想法。 林靡不信佛也不信神,她只信自己和天道輪回,阿澤是她的弟弟,梁伯承是她最愛的男人,這兩個人,無論是誰,她都不想他們受傷害。 可是不能因為阿澤已經進了監獄,自己跟梁伯承就能心安理得的繼續在一起,那樣的生活即便是幸福,底下又有多少泡沫,虛幻到風一吹就散了。 “可是這種幸福如果是建立在阿澤的痛苦上,”林靡看著楊婉,咬了咬嘴唇,輕聲說,“媽,我真的做不到?!?/br> 楊婉笑了笑,靠近了一些,拉著林靡的手,說,“其實小靡,這件事我勸你,最好是先跟梁伯承說一說,我覺得,以梁伯承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中間可能有什么誤會?!?/br> 林靡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誤會,她想了很多,這中間可能有哪些誤會,可是卻被她一一排除了。她受過的傷害太多,所以并不愿意去聽梁伯承的解釋,因為她會下意識的覺得,所有的解釋都是為了掩飾那個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說出來的假話。 這可能是一種近乎病態的思維,林靡卻控制不住。 楊婉見她沒說話,心里多少也有點數。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即使是許久不見,許久不在一起,也是多少能懂一些她的心思。嘆了口氣,楊婉笑了笑,說,“今天晚上在這里住下吧,我去給你整理個房間,這寺廟里最清凈,不管你想不想的清楚,媽都希望你能快樂?!?/br> 林靡點了點頭,啞聲說,“好?!?/br> 晚上的寺廟里果然清凈,林靡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初秋的天氣有些微涼,蓋一床薄被其實是有些冷了,林靡緊緊的裹著那床薄被,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黑夜中的床幔出神。 外面,不時的傳來螞蚱和蟲子對這個世界最后的哀鳴,一聲一聲不絕于耳。林靡拿出手機想要看看,卻發現自己早已經關機。 嘆了口氣,林靡將手機放下,在這里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網線,就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古代,這樣的夜,確實能讓人清醒很多。 一直到半夜依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林靡擁著被子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手腳,冰涼。她總是這樣,體寒,跟梁伯承在一起的時候,手腳總是被他暖的熱熱的,她想起有一次在家里,整個小區停電,沒有空調,房間里冰冷冰冷的,晚上的時候林靡就縮著身體躺在一邊,手腳凍的冰涼。那次她卻很快睡著了,都沒等的及梁伯承洗澡回來。那個夜晚的最初,是冰冷的,就連夢里都是冰冷的,可是后來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人用guntang的手和雙腿溫暖著她的身體,那一夜過的很暖和,夢里林靡其實什么都知道,可是就是不愿意醒過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梁伯承雖然已經不在床上,可是她的身體都是暖呼呼的。 那是第一次她覺得,跟梁伯承一起的下輩子,好像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可是現在…… 林靡的精神有些恍惚,她隱約想起了很小很小時候的一件事,那時候她還在那個落后貧窮的小縣城,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家徒四壁,每年的冬天都是她們一家人最難熬的時候,冬天風雪漫天,呼嘯的寒風從窗戶的縫隙里吹進來,冷的讓人窒息,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那時候家里每天沒人,她爸爸天天在外面賭錢,從沒管過家里這三口人吃飯,楊婉那時候即便是那么冷的天氣都要出去給人家做雜工,一天十塊二十塊錢的收入就是這個家庭全部的支撐。那時候林靡還沒上學,她清楚而又模糊的記著,在一個寒風凜冽的下午,不到兩歲的弟弟靠在她的身邊,抓著她冰涼的手,用稚嫩的聲音說,“jiejie暖暖……” 那是她對骨rou親情最最開始的認知。 想到這,林靡又嘆了口氣,這讓她怎么能心安理得。 一夜幾乎未眠,第二天早上林靡起的很早,雖然楊婉一再表示寺廟里有住的有吃的希望讓她再多住一段日子,可林靡還是決定回去,雜志社那邊她也沒有請假,而梁伯承那邊,林靡苦笑了一下,他始終是有耐心極限的,她離開的時候就想過了,一個晚上應該是梁伯承能給她的最大空間了。 遲早要回去的。 回到雜志社以后,林靡一頭扎進對新雜志的跟進當中,上午排版做好發給黃主編那里通過之后,林靡下午就給約好的作者挨個打了電話催稿子,又給出版社那邊交代一下具體的時間,整個過程中只有她一個人在忙活,凌月根本連正眼看都沒看過她一眼,更別提來幫忙了。 一直忙活到晚上九點,林靡才伸了個懶腰,關上電腦,站了起來。 雜志社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雖然燈光大亮,卻安靜的可怕,外面一片漆黑,林靡這才覺得有些害怕。 下意識的就想給梁伯承打電話,手機拿出來才想起來兩個人之間還隔著一道深淵,嘆了口氣將手機重新放起來,林靡深呼吸了一口,平靜的收拾東西,拿包,關燈,鎖門。 從雜志社出來,外面天色昏暗,路燈和來往的車燈照亮面前的這一條路,畢竟是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