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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合理。 故事的起初是:江斬和青芝少年時同在黃金礦山做苦工,受盡折磨,然后相伴出逃,借著青芝可以行走關內外的能力,創立蝎眼,迅速壯大。 而故事的現在,綜合多方之口,應該是:青芝小姐在黑石城陪著斬爺呢,跟斬爺紋了一樣的紋身,很得江斬寵愛,而且身高、身形、脾性,還都跟葉流西有點像。 唯一的意外出在故事的中間。 青芝不見了,她出現在那旗,成了葉流西。 青芝出現了,她一直陪著江斬,從未離開過。 如同圈轉的鏈條上有一節,被人巧妙地換掉,換得天衣無縫。 不管背后主使的人是誰,羽林衛也好,江斬也好,雙方互相合作也好—— 被置換的最佳時機,都是在胡楊城沙暴。 …… 寂靜中,忽然又響起了江斬的聲音:“葉流西,你的速度有點慢哪,該不會是金爺吸了口氣,就把你們給嚇住了吧?” 葉流西說:“是嚇得夠嗆的,不過你等著吧,很快就到了……對了,青芝也在嗎?” 過了一會兒,那頭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聲線有些沙,帶幾絲酥軟,很撓人心:“你找我???” 葉流西說:“沒什么,挺好奇的,這一路上,有幾個人跟我說過了,說你有點像我,我還挺期待跟你見個面的?!?/br> 青芝笑起來:“是說你有點像我吧?不過贗品就是贗品,不要老想著取而代之,當初的你嘴臉就有點難看,跟我穿一樣的衣服,又紋個同樣的紋身——希望這一年過去,你能有點長進?!?/br> 葉流西回答:“你這個人,說話真難聽,不過狗咬我,我不咬狗,免得一嘴毛,還要刷牙?!?/br> 她幾步下了骨堆,俯身撿起地上連著鐵鏈的皮套,用力一抖。 鎮四海雀躍無比,直直沖進了山洞,葉流西緊隨而入。 越往里走,這洞里越是腥臊逼人,鎮四海渾身的毛都奓起來了,流光一染,乍一看,真像個發亮的刺猬,葉流西正覺得好笑,鎮四海驀地發出憤怒的啼鳴,雙翅振起,向著洞壁猛啄而去。 昌東大叫:“流西停下!” 沒有裂聲,眼前的山洞卻豁然斷開,葉流西一腳踏空,帶得鎮四海急墜,鎮四海猝不及防,拼命扇動翅膀想高飛——說時遲那時快,昌東急撲上來,一把抓住鎮四海腳爪上的鐵鏈,阿禾腦子里嗡嗡的,不及細想,只憑身體反應,眼見昌東撲倒,自己也趕緊撲過去,拼命抓住他腳踝。 拴雞的鐵鏈太細了,從高處看下去,亮瑩瑩的,簡直分秒間就能繃斷,昌東額頭滲汗,咬緊牙關,拼命把鐵鏈繞上手腕,身旁趕過來的猛禽衛馬上往下放繩,昌東眼見葉流西抓住了繩子,這才抬起頭…… 目光所及,頭皮驀地收緊。 那個斷開的山洞,并不是山洞,那是一個碩大的蛇頭!難怪剛剛越往洞里走越覺得爛臭——山洞的盡頭是空的,之所以昏黑無光,是因為被蛇嘴給包住了! 蛇頭正慢慢下垂,露出對面洞壁上一塊斜出的石臺,石臺高低不平,上頭站了約莫十來個人,為首的男人身材高瘦,眉目冷峻,穿了件黑色風衣,手里搭了張帶狙擊鏡的現代十字弩,正搭箭上弦。 第94章 江斬 昌東眼見他是瞄著葉流西去的,腦子里嗡嗡作響,大吼了句:“快拉!” 話音未落,那男人突然箭頭上抬,蹭的一聲,弦聲不絕。 弩是近戰武器,威力極強,昌東眼睛盯住葉流西,根本不知道箭是射往哪的,只看到她明明快上來了,身子突然又墜——昌東想也不想,手臂急插進她肋下,腰上用力,猛然向后拗翻,硬生生用腰背的力量,把她身體給帶上來了。 周圍一片嘩亂,猛禽衛中有人大喝:“趴下!” 昌東后背貼地,抱住葉流西大口喘氣,一時間有點不敢去查她身上是否有傷口,眼皮掀起時,忽然看到那個先前拉繩的猛禽衛。 還站在崖口,一動不動,一支弩箭從他面上射入,后腦貫穿,洞內昏暗,外頭卻亮,那人的身形被光踱成暗黑色的輪廓,然后一頭栽下。 有重物入水的聲響傳上來。 昌東閉了下眼睛,摟緊葉流西,身下腦后,又硌又疼,小腿還拗曲著墊在大腿下頭,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瞬間,是怎么反應過來的。 葉流西低聲說:“我沒事?!?/br> 唯恐再有緊接著的襲擊,所有人都放低重心或趴或伏著不動,靜默中,只有鎮四海在崖口兇悍地走來走去。 過了會,阿禾坐起來,冷笑了兩聲。 又是江斬的聲音。 葉流西忍不?。骸澳氵@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一時手癢。再說了,射的又不是你?!?/br> 葉流西坐起來,看不遠處的那個石臺,說是“不遠”,只是相對這個穹洞而言——事實上,距離得有二十多米。 她很快地探頭往下看了一眼:穹洞底部是泛金色泡沫的潭水,那條蛇就是從潭水中冒出頭的,蛇身盤在水里,都不知道長及幾許。 葉流西不想廢話:“獸首瑪瑙我帶來了,肥唐呢?怎么換?” 抬眼看,石臺上,江斬略側了側身子,有個人被推地踉蹌上前,正是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肥唐,嘴里塞著破布,支吾著拼命亂掙,江斬伸手扯住布邊一拽,肥唐先忙著呼哧喘氣,然后扯著嗓子大叫:“西姐,我在這呢?!?/br> 江斬還是通過阿禾說話:“兩邊搭鏈橋吧,你那里不是帶了猛禽衛嗎?他們對這招熟得很,讓他們做?!?/br> 話音未落,鐵鏈聲響,江斬身后有四個人肩挎了鐵鏈上前,四張弩弓張起,鐵鏈頭扣上箭尾,械機一扣,箭身帶著锃亮鐵鏈破空而來。 猛禽衛果然是做慣的,一聲叱喝,四個人就地滾出,待到箭身深入洞內時,一個鷂子翻身,伸手撈住以臂纏裹,另一手順勢抽落長箭。 箭身落地,鏗然有聲,昌東撿起了看,箭頭是三片利刃焊接,每一片開兩刃,鋒利無比,拿在手里,都能想象得出入rou時的森然和殘酷。 只是鐵鏈雖然比拴雞的鏈子粗,但想做承重的橋,還是嫌不夠保險——昌東很快發現自己是多慮了,那四個箭手,每個人都搭了三次弓,每一條粗索,都是三股細鎖麻花辮一樣繞裹而成,猛禽衛找了洞里凸出的石塊石柱作橋臺,鐵鏈在上頭繞了數圈之后,又打進鑿釘加固。 不一會兒,兩頭間就架起了一座顫巍巍的索橋,說白了簡陋無比:一共高低錯落的四根鐵鏈,底鏈兩根,供踩站,側鏈兩根,當扶手。 江斬說:“你可以帶著東西過來了?!?/br> 葉流西不干:“我走到中央,你再一時手癢,射個十根八根箭,我豈不是成了靶子?還是你帶著肥唐過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