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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攝任務。 時間過得很快,一月底,傾夏終于迎來了她在這部片子里殺青前的最后一場戲。 整部戲里最悲的一場,傾夏的造型卻最喜慶。 這種反諷的手法也真是很藝術。 不過對傾夏來說,吸引她的是更直觀的戲服。 幾乎可以進博物館以假亂真的戲服看得她驚嘆不已,David的團隊真的做了很多很多的功課,服裝設計師從中國的故宮博物館,到英國的維多利亞博物館,兩頭查詢了各種史料,做了數不盡的調查,然后才畫出幾十張大婚衣裙的設計圖,再就材質、絲繡等細節做調整,直到拍攝前不久才定下了最終的設計,中途從未停止過發掘的腳步。 一切的努力不過是為了最真實的再現那個年代的傳統婚服。電影的質感,就是在所有電影人這樣不斷的努力下鍛造出來的。 當傾夏披上那套重重的綢緞禮服時,心里沉甸甸的滿是崇敬。連David讓她多NG幾次她都沒什么怨言了~ “Shot 2, Take 38.” 2鏡,38次。 場記在邊上打下板—— 梁玉卿在搖搖晃晃的轎子里,從墜得穩穩當當的蓋頭里微微抬了抬眼,她化了個有生以來最隆重的妝。 她要去哪里呢? 她要奔赴刑場。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 也是葉令儀處決的日子。 身為名妓,梁玉卿揚名在外,自然引來了日本皇軍的注意,皇軍派人看似好言好語、實則不容違抗的相請激怒了葉令儀,他當場打死了一個漢jian,終于這次,無法逃脫,他被關進牢里,等待處決。 日本人敬重他是條漢子,從殺人到被抓,他不投降,也不反抗,始終保持著尊嚴,所以將葉令儀送至刑場后,還給他點了根煙。 鏡頭,就是從這繚繞的煙霧后開始的。 送嫁的隊伍遠遠而來,嗩吶的熱鬧喜氣似乎與刑場格格不入,但那一抹紅還是沖進了這里。 葉令儀見一身華服的梁玉卿扶著丹鳳朝陽的蓋頭,從花轎上下來,風呼呼的吹著袍角,卻吹不動那綴滿銅錢的蓋頭半分。她一步一步穩穩的走向他,他嘴角緩緩緩緩的彎起。 這場別開生面的婚禮是日本人同意他們辦的,甚至還搭了個簡陋的喜堂,消息早就傳了出去,現在的刑場邊圍滿了人。 他們或好奇、或冷漠的瞅著那個戴著沉重腳鐐將死的男人,牽住了繡球的一端,認真的牽著他的新娘到喜堂上跪下。 他的目光一刻都未曾離開過她,從頭到尾。 蓋頭掀開,人群中一陣驚呼,梁玉卿驚人的美讓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難過。 只有葉令儀,一直笑望著自己的新娘。 他可以想象她背著柴火從山上下來的模樣,可以想象她在故鄉河邊推磨洗衣的模樣,還可以想象,終有一天,他回到了家鄉,她到村口來迎他,迎的不是三十歲的葉令儀,而是五十歲的葉沖。 “慢慢活,我等得了你?!彼χf。 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而最后一個鏡頭是,梁玉卿抱著他的骨灰,回到了他的家鄉。 曾經說會好好給她送葬的人,現在,她送他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風月佳人,END 后面想看什么呢 第60章 約會啊 在歷時7個月的拍攝后,終于順利殺青。 盡管中間經歷了些波折, 最終梁玉卿的拍攝效果, 看導演David的表情卻是很滿意的。 大家的合作非常愉快, 這是一次高水平的跨國電影合作, 對于傾夏來說,大熒幕處女作就能碰上這等目標直指戛納的作品,更是幸之又幸的。 她認識了好多好多天才, 從他們的攝影師,到藝術指導, 到服裝設計師, 再到導演, 每一個人都是真真正正的藝術家。 因此這回離開劇組,她特別不舍得。 但宴席總會散的。 傾夏比季名臣早殺青一周左右,眾目睽睽下,她沒任何借口多賴在這一周等他一塊回去, 再加上顧音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樣了,她心里一直掛念著, 因此一等到殺青了她所有的戲份, 傾夏立即就回了北京。 回去后知道顧音生的經紀人曾倩已經著手在處理這件事了,具體怎么處理,是人家華星唱片的秘密, 傾夏不好打聽。不過聽顧音生的口氣,似乎問題不大。 華星是國內頂尖的唱片公司,在圈內地位非常高, 公司里也能人輩出,這種事只要還沒發生,防范于未然應該不難。 果然,過了沒多久,傾夏就從顧音生那里得到消息,視頻已經經過交涉清理掉了,她就暫且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 時間一晃,春節近在眼前。 今年比較巧,剛好趕在農歷春節前拍完,傾夏手頭上沒什么工作,那春節一定在家過。按往年的習慣,大年三十在外公家吃頓飯后不多久就可以散了,可今年姑姑一家正好在國內,而傾家舉家都在國外,國內沒什么親戚,于是外婆聽到了消息后,就熱情邀請了他們一起來過年。 年輕人一多,屆時必定會一塊熱熱鬧鬧的跨年。 這下好了,本想吃完飯后溜出去見季名臣的傾夏就為難了。 她一直都知道季名臣的。 他的身世。 那是公開的,不是秘密。 季名臣是被一對美國夫妻收養長大的,收養的時候他年齡已經不算小了,起碼那會已經記事了。 所以有些事情,他不提,不代表她不能感受到。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不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他不知道他來自哪里,但他知道,他的根在這里。所以他拋棄好萊塢的一切尊榮,來到這里,其實就是來尋那虛無縹緲的根的,外人對他都是夸贊,盛贊之下,卻沒幾人能窺得這底下的傷痛。 每年過春節,尤其是在國內的時候,季名臣的身邊都沒有親人。 在以前還沒有認識他的時候,傾夏就見過幾次他在微博上po照片,跟工作室里不回家的人一塊兒過,大年三十的熱鬧之夜,就那零星幾個人,所以無論照片上的他笑得有多開心,傾夏總會心疼,她總能隱約感受到他那笑容底下的落寞。 也許是她多想了吧。 但今年他們倆在一起了,她就是想陪著他。 這小心思也不能跟家里人提,畢竟大年三十的晚上,平日里難得有空的她,不陪著家人,出去陪男朋友,怎么都說不過去,更別提她和季名臣的關系她還沒和家里人說呢。 譚一清女士是不大喜歡娛樂圈里的人的,盡管她自己和這個圈子就脫不了干系,也沒能管住女兒傾夏走上了這條路。 傾夏心里清楚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