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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哥哥便可回州學去。他與沈家小姐占你家宅院,到底沒正兒八經當個官司處理,沒上衙門的簿子上。該磕頭也磕了,該給錢也給了。一一你念在十幾年的情誼上,出口到王爺那里求一遭。一來顯得你仁德大度,二來也幫了周家的忙,免了他一家的不幸,也算一樁善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了哦,有三更,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下去,么么噠 下一章上望爺啦 --- 倒計時還在繼續【13】天 ☆、入府 蘇一仍是只顧編自己手里的金絲兒, 并不應承陶小祝的話。陶小祝賣乖地瞧她,承望在她那處得個應允,卻見她遲遲不張口, 倒像沒聽到他說什么一般,便有些生急。但求人辦事,少不得就得擺個殷勤討好的架勢, 捧著耐性候著。 那邊周安心見蘇一不言語,也坐不住了, 挪了步子過來, 怯生生的模樣兒, 攥著衣袖子站在小桌兒抽噠噠地說:“一一, 求你了。往前都是我們的不是,豬油蒙了心。這會兒咱們也都受了教訓,長記性了。你大人有大量, 幫我哥哥這一回,我和我娘我哥全家都要給你磕頭的?!?/br> 蘇一仍是低著頭, 不做反應。手里的金絲兒有一根弄得不平順,她皺眉嘶了口氣兒, 用手去壓。忽而聽得門上有聲響, 方才抬起頭來。放眼望過去,見是陶師傅膝蓋頂著青緞袍子跨過了門檻進來了。她這會兒便不做了,起身拿了那半成的花囊鎖去鐵鑄的柜子里。 陶小祝也隨她起身,跟著她說:“一一你莫拿性兒了,好歹是熟人, 幫一場不虧什么?!?/br> 蘇一只當眼里沒有陶小祝,在柜門上落了鎖,把鑰匙往荷包里塞,轉身去跟陶師傅那邊兒。陶師傅慣常有吃早茶的習慣,吃完了才開工干活。她到高幾邊提起銅茶吊子,給陶師傅斟茶,捧了往他手里送,“師父,我往王府去一趟兒,謝了王爺的恩就回來?!?/br> 陶師傅早知道她有這事兒,自然不做阻攔,接了她的茶杯應了允。她沖陶師傅施了一禮,便轉身出鋪子。倒是陶小祝不依,緊跟她又出去??此龔街绷艘?,著急伸手拽了她的衣袖子,問她:“你師哥我說了這么多,到底怎么樣呢?應不應你都吱一聲兒,能掉塊rou么?” 蘇一知道,但凡她開口吱聲兒了,這事兒肯定沒完。便是周安心不說什么,陶小祝也得磨得她答應。因只撂開他的手,仍是無話可說的樣子,抬了腳便去了。 陶小祝仍只當她在跟自己置氣,前兒吵嘴的時候不是說了么,讓她甭搭理他。想來她是又記仇了,這會兒便是故意不理會他的。心里又想,逞口舌呲噠她的話往后也得留心著說。他卻又是不死心的,揚著聲兒叫一句,“快去快回,咱們在鋪子里等你回來?!钡娞K一頭也沒回,自個兒便真有些沒趣兒上了,搓搓前齒兒,悻悻回到了鋪子里。 周安心看陶小祝討了個沒趣兒,從小桌兒邊過來,往他面前迎一步,聲音輕弱,“這個樣子,她還是不愿幫么?” 陶小祝吸了口氣兒,“也不見得,咱們在這處等她,自見分曉。她若真是這般鐵石心腸,從今往后我也不認她是我師妹。不過說句話兒的事,有什么難為?她偏記下這仇怨,非得看人家家破人亡才高興么?” “你們求一一辦事兒?”陶師傅吃著茶,沒瞧得甚為明白,便問了句。 陶小祝過到交椅那側,嘚嘚嘚地與陶師傅把周安心上門要求的事兒給說了,罷了又道:“不知她怎么想的,真就這般鐵石心腸么?還是與咱們置氣,壯足了面子平了心氣兒才肯答應?” 陶師傅擱下茶杯子,“你又摻和這事兒做什么?與你什么相干?你跟我說個不鐵石心腸的法子呢!王爺幫你鏟了事,你回頭再打王爺的臉兒,告訴人多管了一場閑事?哪一日你家這鋪子叫人占了去,瞧你大度不大度得起來。一一沒叫沈大人押了周安良那小子去衙門上畫押,已是大度。你這會兒拿什么鐵石心腸的話叫人裝仁德,不裝便是十惡不赦,瞧著人家破人亡,什么道理?周家家破不破,那是周家的事兒,與一一有什么相干?自己日子過不好,怨得著旁人么?” 陶小祝叫陶師傅這話說得語塞,雖不認他這話兒,卻也拿不出話來堵。周安心倒是沉穩,瞧不出臉上有什么不妥的神色,開口說:“陶老板說得是,咱們也沒架著刀兒叫蘇一必得幫咱們,還不得看她思想么?若是不幫,咱們也沒說處?!?/br> 陶師傅指派陶小祝給自己倒茶,自個兒看向周安心,“你叫小祝說的那話,可不就是把架在脖子上的刀么?沒這么勒索人辦事兒的!” 周安心又軟聲兒分辯,“陶老板您誤會了,是小老板自個兒仁德,多為咱們這樣困苦的人想了些。咱們不敢支使小老板,也沒底氣兒,也說不出小老板那一番有理有據的話來?!?/br> “確是我自個兒說的?!碧招∽⒌购貌璧谋铀偷教諑煾凳掷?,為周安心開脫。 陶師傅自顧搖了搖頭,接下杯子來,也不想與他們分辨這個,便扯了閑篇兒問:“你家這會兒什么境況了?” 周安心看向陶師傅,自然不計較他剛才護著蘇一駁斥自己的話,說:“先頭在客棧住了一日,后來合計著這不是長久的方兒,便又在鐮刀灣置了間宅子,這會兒已是住下了。若不是哥哥叫州學除了名,也沒其他事兒?!?/br> 陶師傅吃了茶擱下杯子,拍了拍袍面兒起身,去自個兒柜子里拿首飾金銀料子,“你家也是有能耐,叫蘇老兒訛了一百兩金子還能再置下宅子來?!?/br> 周安心聽得這話,像是得人體諒一般,便擺出了一副與陶師傅掏心掏肺的模樣兒來,說:“我們是孤兒寡母沒靠頭的,家里哪有什么能耐呢,全都仰仗嫂子?!?/br> 陶師傅去到桌邊,撩開袍子在自己工桌邊兒坐下,“聽說沈家三小姐從嫁妝里抽了些金首飾出來,才湊足了一百兩金子,想來她手里也沒錢。置這宅子,怕是把嫁妝單子里余下值錢玩意兒都當了罷?!?/br> 周安心眼角浮出些尷尬,嘴上卻說:“那是攆住了,不得不湊足了好脫身兒。這會兒卻不一樣,嫂子畢竟是沈家的人,沈家怎么能瞧著她受委屈呢?” 陶師傅笑著哼哼兩聲兒,不置一詞。他卻沒攆了周安心,隨她高興,她要候在這鋪子里等蘇一回來那便候吧。他是了解蘇一那孩子的,別說占房子這仇著實大了些,等閑人都不能不記著。便是一般小仇小怨的,她也不能說忘了就忘了。 蘇一出了金銀鋪便直奔了王府去,這會兒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到了王府的時候但瞧見巍峨門樓邊角融在霧色中。門前的石獅子卻瞧得清楚,目威身壯,前爪下壓一雕花石繡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