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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發現安安異常的是平平。 安安從劉明恕配藥間出來,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平平正在她房間的門口等著她。 “平平?!卑舶矊牙锏尼t書放在一邊,然后整個人湊到平平身邊。 兩個小姑娘緊密地湊到一起,好像還是彼此相連的樣子。她們兩個緊緊相貼,一起往床榻走去。 無論是平平還是安安,在分開以后都遇到了走路無法找到平衡的難題。而此時她們好像又完整了,又堅穩了。 她們兩個坐在床邊,平平偏過頭來,望向安安,有些擔心地說:“安安,他都快要離開了……” 安安的心里瞬間染上一抹慌亂,她胡亂將鬢邊的碎發掖到耳后,小聲說:“你說什么呢……” “你想騙過我嗎?”平平將手搭在安安的手背上。 當初只是平平的一個目光,安安就能夠看出來她喜歡顧希。而如此安安對劉明恕的在意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平平。 安安咬了一下嘴唇,有些頹然地低下了頭。 “我知道他要走了,而且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安安都快哭出來了。 “別難過了,你別哭,別哭呀!”平平好像跟著她一并開始難受了。 安安便伏在平平的膝上小聲地啜涕著,“我只想在最后的幾日多在他身邊待一會兒……” “要不然我們去找jiejie幫忙吧?我們想辦法把劉先生留下來好不好?”平平開始出主意。 安安輕輕搖了搖頭,“他要去找那個特別重要的人了,他是不會留下來的?!?/br> 安安坐起來,她拉著平平的手,說:“jiejie明天就要回溫國公府給鐘瑾辦滿月宴了。我還聽說jiejie這次回去還有好多事兒要忙呢。還是不要拿這些小事兒來麻煩jiejie了?!?/br> 平平只好點了點頭。她瞧著安安紅紅的眼圈,輕嘆了一聲,將她摟在懷里。 進入十月,天氣就真的開始變冷了,尤其是一場秋雨過后,涼氣便更重了。不過屋子里的炭火倒是燒得很足,暖烘烘的。 方瑾枝把陸鐘瑾抱在懷里,小家伙已經睡著了,小拳頭卻依然握著方瑾枝的手指頭。 陸無硯進來,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也把外面的一層冷意脫下。他立在炭火盆旁,一邊烤著手,一邊說:“他怎么整日都在你這里,那群奶娘都哪兒去了?”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被方瑾枝抱在懷里的陸鐘瑾,皺著眉說:“這家伙太沉了?!?/br> 方瑾枝瞪他一眼,“不許胡說,我的鐘瑾才不沉?!?/br> 她彎下腰親了親陸鐘瑾的小臉蛋,笑著說:“我喜歡一直抱著他,恨不得一直把他放在身邊才好?!?/br> 陸無硯立刻走到床邊,也不說話,只是把臉湊了過去。 方瑾枝想要笑話他跟個孩子爭寵,卻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在他的臉上使勁兒親了一口。 “好了嘛,這下不偏心了?!狈借孟穹笱芡炅岁憻o硯一樣,伸手想要將陸無硯推開。 陸無硯擋著她看陸鐘瑾了! 陸無硯看著她又低著頭望著陸鐘瑾,不再理自己了,頓時又開始心里不是滋味了。他想了想,說:“想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吧?!?/br> “不用啦,我不想吃呢?!狈借﹄S意說。 “還是吃一個吧?!标憻o硯意味深長地說。 陸無硯堅持,方瑾枝又不好再三拒絕,就笑著說:“那好呀?!?/br> 陸無硯這才滿意,他轉身走到一旁的方桌前,拿起小刻刀,并果盤里的蘋果,開始削蘋果。 不過剛削了一下,他就將刀子從蘋果上移開,在自己的食指上劃了一下,血珠子立刻沁了出來。 他吸了口氣,又“哎呀”了一聲。 “怎么了?”方瑾枝一驚,轉過頭來望向他。 “沒事,不小心割了手而已?!标憻o硯背對著方瑾枝,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方瑾枝急忙將陸鐘瑾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踩著鞋子匆匆走到陸無硯身邊。她捧起陸無硯的手,看了一眼,頓時心疼得不得了。 “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呀!”方瑾枝急得不行,轉身就去柜子里翻找傷藥和紗布,仔細給陸無硯包扎。 看著方瑾枝低著頭認真的模樣,陸無硯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下次可要注意了,不許再這么輕易弄傷了自己……” 方瑾枝抬頭的瞬間,陸無硯立刻收起嘴角的笑意,扳起了臉。 “疼不疼呀?”方瑾枝蹙著眉問。 “有一點罷?!标憻o硯點點頭。 方瑾枝便彎著腰,給他吹了吹。 床上的陸鐘瑾忽然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陸無硯眉頭一跳,他抽回被方瑾枝捧著的手,冷著臉說:“去照顧他吧?!?/br> 他作勢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方瑾枝一邊拉著他,一邊說,“天都已經黑了,你的手還傷著呢,一定要出去嗎?” “手本來就疼,小孩子哭得我煩……”陸無硯深深看了方瑾枝一眼,意有所指。 恰巧這個時候入茶端著茶水進來,方瑾枝便讓她將陸鐘瑾抱下去交給奶娘。 陸無硯也不走了,“不是一刻都舍不得離開他嗎?怎么就讓人抱走了?我還以為你以后要抱著他睡了呢?!?/br> “午休的時候抱著他睡足夠了,晚上還是要抱著你呀?!狈借σ贿呅χ?,一邊推著陸無硯往架子床走去。 顧慮著陸無硯的手傷著,方瑾枝把他推到床上坐下,她放下了床幔,又親自給陸無硯脫衣服。 衣服解了一半,方瑾枝忽然抬頭看他,問:“無硯,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請柬都已經送到了嗎?” 陸無硯攬著她重歸纖細的腰身,將她抱到懷里,說:“放心,鐘瑾滿月的事情都安排好了?!?/br> 方瑾枝想了想,才又問:“我們明天真的要回溫國公府?然后呢?如果分家的話,我們要從溫國公府搬出來嗎?” 聽方瑾枝問到分家的事情,陸無硯的眉宇之間便添了幾分嚴肅。 “本來早就打算分家的,當初你待產,后來又在月子里,我就把事情壓了下去。這次雖然是回溫國公府舉辦鐘瑾的滿月酒,可等到鐘瑾的滿月酒結束以后,就分家?!?/br> 方瑾枝點點頭,說:“那我們要搬來入樓嗎?還是去別的地方,我方家也有很多處府邸可以住的?!?/br> “住的地方哪里還用你擔心?!标憻o硯擁著方瑾枝,順勢把她壓到了身下。 “瑾枝,我想你。好想,好想?!甭曇魸u低,漸柔情。 陸無硯頷首,吻上方瑾枝的眼睛,又舔了舔她的眼睫,將她濕潤的眼睫含在了嘴里。 那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又回來了,方瑾枝眼睫顫了顫,她雙手抵在陸無硯的胸口,小聲說:“還不行呢……” 陸無硯的動作頓了一下,又長長嘆了口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