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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硯看了方瑾枝一眼,才繼續說下去。 “而衛王如今和荊國皇室有著莫大的關系, 據說荊帝待他如上賓。所以如今朝中有幾個臣子有謀逆之心,與荊國暗中勾結。之前朝堂之上,母親沒有透露任何一絲想要殺掉此時前來的荊國人,而今日突然殺掉這些荊國人,也可以讓那些心懷鬼胎之人亂了分寸?!?/br> 方瑾枝當然明白陸無硯在提到衛王的時候為什么要停頓下來看她一眼,但是她并不想和那個衛王有任何牽扯。所以她的臉上一點異樣都沒有,只是問:“你的意思是,如今藏在朝中和荊國有聯系的人還沒有全部揪出來?” 陸無硯點點頭,“應該差不多了,但誰也不確定會不會有漏網之魚。不過今日之事,足夠讓那些人露出馬腳。剩下的事情交給母親處理就可以了?!?/br> 說到這里,陸無硯臉上頗為嚴肅的神色放松下來,他拍了拍方瑾枝的手,放柔了聲音,說:“太晚了,該回去休息了?!?/br> 此時已經快到子時了。 方瑾枝明白陸無硯是擔心她累了困了。但是今日所見之事是方瑾枝從未遇見過的,她一直都處在一種繃緊的狀態中,倒是沒有覺得疲憊。如今坐在馬車里,聽著馬車的輪子轱轱作響,這才有一股nongnong的倦意席卷了方瑾枝。 她歪著身子,倚靠在陸無硯的肩上。 陸無硯拿了一旁疊好的薄毯披在方瑾枝身上,道:“很快就到了,瞇一會兒就好,不要睡,回去再睡?!?/br> “嗯?!狈借ψ炖镫m然應著,可是她的頭貼在陸無硯的肩上時,怎么都壓不下心里的那股倦意,很快就睡著了。 “這才多遠的路……”陸無硯看她一眼,還是沒舍得把她喊醒,而是給她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免得她著涼。 陸無硯一想到方瑾枝此時正是有孕的時候,還跟著他折騰了一天,又不由有些心疼。 長公主的別院距離皇宮本來就很近,等到馬車在長公主別院的大門前停下時,陸無硯也沒有把方瑾枝喊醒,而是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下了馬車。 因為怕她著涼,不僅用薄毯裹著她,還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脫下來給她披著。 方瑾枝睡得很沉,陸無硯把她從馬車抱下來,一直走到寢屋,她都毫無覺察。等到陸無硯將方瑾枝放到床上的時候,方瑾枝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竟也是沒有醒過來。 陸無硯動作輕柔地將裹在她身上的大氅和薄毯扯下來,又仔細給她蓋好了被子。然后,他才輕手輕腳朝著凈室走去。 骯臟的一天。 陸無硯在凈室里泡得比往常久了一些,凈室里氤氳的水汽讓他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是該徹底放下了。 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沒有放下那段過往,他也知道總是被幼時的一段經歷影響顯得很可笑。但是發生過的事情總不會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無硯緩緩閉上眼睛。 今日對待荊國人的態度,何嘗不是為了給他出氣。無論是他的父母還是楚懷川,都是顧慮了他。還有方瑾枝,明明懷著身孕,今日也執意守在他身邊。 陸無硯有些無奈地笑了。 想一想今日他們悄悄看他神色的模樣,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被人保護的小孩子。小孩子被別人欺負了,如今他的家人圍繞在他身邊,在給他撐腰,在鼓勵著他。 陸無硯苦笑著搖頭。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偏偏還要被家人們保護著。 想到楚懷川,陸無硯皺了一下眉。陸無硯明白楚懷川是故意躲開了。陸無硯將今日的事情想了很久,最終長嘆了一聲。他有些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猜不透楚懷川的心思。 他到底想干嘛? 陸無硯回到寢屋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方瑾枝已經醒了過來,正站在屏風旁的三足高腳桌旁吃著上面擺著的一碟糕點。 因為方瑾枝有孕的緣故,一直在屋子里擺著瓜果點心。 “餓了?” “嗯?!狈借ψ炖镞€吃著點心,也沒說別的,只是隨意應了一聲。 陸無硯一想也是,今日的晚膳誰都沒有真的吃多少東西,方瑾枝如今正是食量大的時候,她必然是餓了。 倒是他沒有想周到。 陸無硯看了一眼三足高腳桌上小碟里的幾塊梅花酥蓮餅,說:“這些點心都是涼的,吃了未必舒服。想吃什么讓廚子去做,不要怕麻煩?!?/br> “不用了呢,都已經半夜了,吃幾塊點心就好,也不太想吃別的?!狈借Τ怨饬耸掷锏哪且粔K梅花酥蓮餅,又剝開一個橘子來吃。 陸無硯就從她手中把橘子拿了過來,替她剝開薄薄的一層皮,把里面的橘瓣一塊塊喂給方瑾枝吃。 “我有心事才醒過來的,今天我無意間看見秦四郎將一樣東西交給宮里的一個侍衛,而那個侍衛很可能是把東西送去給佳蒲的?!狈借φ灾鴸|西,說話的時候有些吐字不清。 “秦四郎……”陸無硯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不由陷入沉思中。 方瑾枝把嘴里的半瓣橘子吃了,才說:“我是覺得這個事兒有些不對勁,如今佳蒲可以宮里最受寵的娘娘,不管怎么樣她都不能再和秦四郎有牽扯了,畢竟他們兩個人曾經可是有過婚約的!” “你是擔心他們兩個暗中聯系?”陸無硯問。 方瑾枝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個秦四郎是什么樣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佳蒲不是那樣的人!”方瑾枝說的很堅定,“她這個人表面上瞧著柔柔弱弱的,但是心里最是決絕。自從她入宮以后,她母親和陸佳茵曾給她寫過很多信,她母親甚至苦苦求她原諒,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看過那些信,直接讓宮女給燒了。她說斷絕關系就斷絕關系,絕對不會回頭。她不會報復那些人,而是做到真正的不在意了?!?/br> 方瑾枝又嘆了口氣,“她這個人吧,還特別死心眼,誰對她好,她就會對誰好,除非真的把她傷透了,她才會轉身。如今陛下對她好,她對陛下更是一心一意。她真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陛下的身上,根本不可能背著陛下和秦四郎聯系!” 原本方瑾枝心里還有許多種猜測,可是和陸無硯說了這一通之后,她自己的心里倒是越來越清晰明了了。 “有人陷害!有人想利用佳蒲和秦四郎曾經的婚約來陷害她!一定是這樣的!” 方瑾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陸無硯一直很認真地在聽。等她說完了,他才說:“也未必如此,因為秦四郎如今在為陛下做事。當然,他是真的為陛下做事,還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br> 方瑾枝蹙著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的意思是……陛下為了避人耳目,讓秦四郎將消息傳到落絮宮去?通過佳蒲?” 陸無硯不過只是說秦錦峰如今為楚懷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