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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 熟悉的聲音傳進來, 楚行仄掀開車窗邊的帷幔。另外一輛馬車以更快的速度超過他所乘坐的馬車。 那輛馬車窗邊的簾子被風吹起來,露出方瑾枝的側臉。 風有點大,吹拂在方瑾枝的臉上,遮了她一邊的側臉, 水色的薄幔仿若遮容的輕紗。方瑾枝蹙著眉,偏著頭躲避。從馬車里面伸出一只手,將她身邊的車窗拉上,一切歸于平靜。 楚行仄心中一震。 他終于想明白了自第一次見到方瑾枝時那種熟悉的感覺是緣于何! 永遠掬著一層瀲滟的清澈明眸,唇瓣若隱若現的梨渦…… “月兮……”楚行仄的聲音干癟生澀,好像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聲音。 方瑾枝的容貌與楚月兮的容貌并沒有太多相似之處,可是因為同樣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和唇畔的一對小坑,嫣然淺笑時,總有那么三兩分的神似。 “不、不可能的……”楚行仄慢慢搖頭。 他回到住處之后一直在等消息,那個去調查方瑾枝生辰的屬下很晚才匆匆趕回來。 “回七爺,方大哥meimei的生辰是十二月十二。說來也是不容易,本來方家夫人難產,府里都傳那個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墒堑搅说诙?,府里又報了喜,說那個孩子又活了下來……” 楚行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擺擺手讓他退下。 屋子里很安靜,楚行仄一動不動地坐在一把黃梨木圈椅里。許久之后,他才自言自語道:“怎么可能呢?那個野孩子居然還活著?” 無人作答,屋子里又逐漸歸于平靜。 一片寂靜里,楚行仄重重嘆了口氣,“宗恪啊宗恪,你真是……” …… 到了正月末,方瑾枝腹中的胎兒月份也有快三個半月了,是害喜最為嚴重的時候。每日吃了多少東西,沒過多久就會吐出來。她前一段時日食量大增導致豐腴不少,如今竟是很快消瘦下來,甚至比她未有身孕時更加消瘦。 陸無硯尋了太醫給她調理,可是對于婦人孕期害喜一事,宮里的這些太醫可謂是束手無策。 他們寫了一些孕期禁忌的食物以后,只說讓方瑾枝愛吃什么吃什么,照著心意來。 說了跟沒說一樣。 瞧著方瑾枝日益消瘦,陸無硯心里十分焦急和心疼,可這個時候他能夠做的也只是陪伴。陸無硯日日夜夜陪著方瑾枝,但凡是她想要什么東西,不管有多不易,陸無硯總會想辦法弄到。 正是冬日里,很多瓜果鮮蔬不在的時候,可方瑾枝時常忽然想要吃什么東西,陸無硯總是千方百計盡量給她弄到。 方瑾枝對吃的東西越來越挑剔,時常嫌棄菜肴不可口,縱使是她以前十分喜歡吃的美食。 陸無硯想了又想,忍著廚房的臟亂,去學習下廚,只愿能做出方瑾枝愛吃的東西來。 自從上次在禹仙宮的相見,長公主最近時常稱病不去早朝,時間也大把閑了下來。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瞧著陸無硯鉆廚房怪有趣的,竟是也跟著鉆了廚房。 一個陸無硯,足夠讓整個廚房里的廚子頭大的了,再來一個更加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長公主,長公主別院廚房里的這些廚子們日日過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陸無硯整日都在嫌棄這個臟那個臟,擺在他面前的蔬菜就沒有不洗個十次八次的,還得長相白凈的人洗過,他才滿意。 而長公主,就更不必說了。她進了三次廚房,其中兩次把廚房給燒了。 總之這對母子鉆進廚房以后,將整個廚房搞得烏煙瘴氣,又危機重重。 陸申機幾次想要勸長公主放過廚房吧,陸無硯為了媳婦兒想折騰就讓他折騰去吧,她跟著起什么哄。 長公主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陸申機就把一肚子的勸詞咽了下去。 若是平常,到了正月末的時候,陸申機早就帶了兵回了邊境。只是荊國皇室的人二月初會來大遼,現在國中大部分的將軍都留在了皇城。 妻子兒子都忙著學做菜,陸申機又不能回邊境練兵。他想了又想,拉著方瑾枝下棋。 陸申機的棋技…… 方瑾枝六歲的時候就能贏他。 “我這一回準能贏你!”在下了七七四十九盤以后,陸申機又一次信誓旦旦地說。 “是,父親大人定會贏的?!狈借θ讨?,順著她說。 并非她沒有暗中讓著陸申機,可是陸申機那完全不會下棋的樣子,別人再怎么讓,他也贏不了。 更何況,本來就是消磨時間,陸申機寧愿輸個九九八十一盤,也不想被兒媳婦放水。 輸掉棋局和被兒媳放水,陸申機還是覺得后者更丟臉。 方瑾枝和陸申機正在堂屋里下棋,突然聽見外面一聲炸響,兩個人都是嚇了一跳。 聽這聲音,又是從廚房里傳出來的。 “這……又是怎么了?”陸申機扶額。 “瑾枝,你在這兒等著別出去了,我去看看?!标懮隀C起身走出去。他沒還沒近廚房就聽見了一股很濃的燒焦味兒。 今日外面有些冷,方瑾枝立在門口張望著,也沒逞強出去看。 她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侍女就急忙拿過來一件極厚的毛茸茸斗篷服侍著她穿上。 擔心方瑾枝著涼。 不多時,方瑾枝就看見陸無硯、長公主和陸申機一起回來,陸申機走在最前面一陣哈哈大笑。 方瑾枝歪著頭,越過陸申機去看長公主和陸無硯,就瞧見二人身上烏七八黑的…… 偏巧這兩人今日都穿了淺色的衣裳,顯得就更臟了。 “這是怎么了……”方瑾枝明明已經猜到又是在廚房里不小心燒到了什么,還是沒忍住問出來。 “沒什么,鍋燒壞了而已?!标憻o硯攤了攤手。 他低頭,看著黝黑的手掌,還有滿身的污漬,嫌惡地皺了皺眉。 不用他吩咐,廳里的幾個小侍女已經匆匆去燒熱水了。長公主別院不比溫國公府的垂鞘院里有日夜不歇的溫泉水。在這里,幾個侍女每日為陸無硯燒熱水洗澡都要忙個焦頭爛額…… 長公主則是很爽朗地笑了笑,道:“本來還想給你們大露一手,不過現在看來晚膳要廚子重新做了,得推遲一會兒?!?/br> 陸申機還是沒止住笑,“你說你們兩個整日給廚子添什么亂?再這么折騰下去,咱們府里的廚子要跑路嘍!” 長公主瞪了他一眼,才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手臉上的污漬。她將手里的帕子丟給侍女,說了一聲,就回了寢屋換衣服。 陸申機想了想,還是追了進去。 看著長公主背對著換衣服的身影,陸申機逐漸收了笑,有些無奈地說:“你就算是閑著沒事兒也不用做這些你嫌惡的事兒。練練劍,爬爬山。實在不行,我帶你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