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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方瑾枝反問。 “你只回答我喜不喜歡?!?/br> 方瑾枝想了想,才搖搖頭:“比起來,我更喜歡吃喝玩樂……” 陸無硯便沒有再說話,翻開手里的書卷,開始看書。 方瑾枝也沒有多想,繼續繡著手里的活兒——襪子腳心處的豬。 書房里安安靜靜的。 “選一種花?!标憻o硯仍在看書,沒有抬頭,忽然出聲。 方瑾枝繼續繡著手里的圖樣,隨口說:“芍藥?!?/br> “嗯?!标憻o硯應了一聲,繼續看書。 直到暮色四合,從窗外照進來的光暗了一些,陸無硯才將手里的書合上。 他上半身微微向后倚靠著,靜靜凝望著坐在對面的方瑾枝。 她垂著一條腿坐在羅漢床上,露出緞子鞋的一個肩來,系在胸口的亮妃色綢帶一直垂下來,垂到地上。 陸無硯凝望了她許久。 待天色俞暗的時候,陸無硯才打破一片寧靜,輕聲說道:“別繡了,小心傷了眼?!?/br> 方瑾枝陷入專心里許久,猛地聽見陸無硯的聲音才吃了一驚,她抬頭望一眼窗外的天色,有些驚訝地說:“居然都傍晚了呢?!?/br> 見陸無硯起身走過來,方瑾枝忙將手里的襪子藏在針線簍里。這雙襪子還差一點點就要繡好了,方瑾枝是打算等做好了再給陸無硯看。 她那點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陸無硯的眼睛。就算不看,陸無硯也知道她一定就要耍小聰明了,反正早晚會看見,便裝作沒看見一樣,將她拉起來。 “走吧,坐了一天,出去走走?!?/br> 已經入了冬,可今年的冬天很暖,遲遲未曾下雪。臨出門的時候,方瑾枝本不打算穿那么厚,陸無硯沒依她,硬是逼著她換上一件小絨襖,才握著她的手出去。 兩個人去了梅林,但這個時候的梅卻沒怎么開,景色并不如意。他們兩個沒待一會兒,就牽著手離開梅林,往鯉池去。 經過垂花門的時候,方瑾枝看見五奶奶和陸佳藝正穿過前面的回廊,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好像…… 是在躲著她。 方瑾枝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 自從陸無磯離開溫國公府以后,陸家就算是發動了官兵的力量也沒把他找回來。 而從那以后,五奶奶和陸佳藝就有些躲著方瑾枝了。倒是沒有針對,有時候遇見了還能笑著打招呼,但是接觸的確是越來越少了。 陸無硯只是輕輕瞟了方瑾枝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陸無硯也不知道陸無磯到底去了哪里。 兩個人沒帶丫鬟跟著,也沒帶魚食,只在鯉池邊立了一會兒,等起風了就攜手往回走。 陸無硯和方瑾枝剛回到垂鞘院里,入毒就匆匆過來了。 “何事?”陸無硯蹙了眉,若沒有急事,入毒是不會來找他的。 入毒看了一眼陸無硯的臉色,才說:“顧望死了?!?/br> 正坐在高腳凳上喂魚的方瑾枝聞言一愣,有些呆愣地回頭過來,望向入毒。 自從知道靜憶師太是她生母以后,她已經很久沒有再去過入樓了。 第136章 心虛 平平和安安坐在臺階上, 望著對面小閣樓緊閉的門窗發呆,時不時相互對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她們兩個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放在膝上的手也不安地攥著衣角。 不久,劉明恕從小閣樓里走出來。 平平和安安急忙起身, 拍了拍塵土迎上去。 劉明恕能分辨出是她們兩個的腳步聲,他立在一旁,微微側過身給她們兩個讓開路,道:“去看看顧希吧?!?/br> 本來平平和安安還有很多話要問劉明恕,可聽他這么說, 就顧不得問問題了。她們兩個道了一聲謝,匆匆越過劉明恕,跑進小閣樓里。 一進到小閣樓里,就是一股十分濃重的藥味兒。 這一處小閣樓是專為劉明恕改造的,除了劉明恕和幾個輔佐的大夫, 入樓其他的人是不許進的。 小閣樓一共也就兩層,一層放在數不清的各種藥材,和一個小單間,平時劉明恕就住在小單間里。 顧希在二樓。 平平和安安一路跑上樓,跑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下腳步有些膽怯了。她們兩個對視一眼, 才推開門進去。 這一間屋子里也是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兒,還有……血腥味兒。 屋子不小,陳設卻極為簡單,一桌一椅, 并窗邊的一張簡單的大床。 此時窗戶關著,又垂著幔帳,屋子里有些暗。 平平和安安腳步輕輕地走到床邊,平平輕喚了一聲:“顧?!?/br> 臉色蒼白的顧希極為緩慢地睜開眼,他空洞的眼睛望著屋頂好一會兒,才僵硬地轉過脖子望向自己的左側。 在他的左側已經沒有顧望了。 好像,失去的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身體的一半。 緊接著,他皺起眉。 “是不是傷口疼了?”平平望一眼顧希的左臂,擔心地問。 他的左臂顫了很厚很厚的紗布,可即使纏了那么厚,鮮血還是溢出來,已經染紅了身下的床褥。 豆大的冷汗從他額頭沁出,他蜷縮起來,整個身體甚至因為疼痛而發抖。 “要不然去喊劉先生吧……”安安十分不安地說。 平平已經紅了眼睛,她點點頭,兩個人剛要往外跑,就聽見顧希十分虛弱的聲音似乎說了什么。 她們兩個急忙湊過去,平平問:“顧希,你說什么?” “不用……劉先生說、說過……”顧希卻說不下去了,他急促地喘息了兩聲,才能繼續說:“會疼……” 平平和安安茫然又無助地站在床邊望著顧希,直到顧希的疼痛緩解了一些,重新靜靜躺平的時候,她們兩個才匆匆拿了帕子,幫她擦去額上的冷汗。 她們兩個又守著顧希好一會兒,直到顧希睡著了,她們才悄悄地退出去。 兩個小姑娘想了想,去后院找了劉明恕。 劉明恕正坐在一個石桌旁,用玉石將曬干的草藥仔細磨成粉末。 他對顧望的死并不一樣,甚至連顧希能夠活下來已經算是個不小的驚喜了。 再者,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實驗品。 平平和安安站在后院門口,有點不敢過去。劉明恕性子比較冷,平時幾乎看不見笑容,所以她們兩個是有點怕劉明恕的。 兩個小姑娘猶豫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劉明恕身邊,也不說話。 從她們兩個剛剛到后院門口的時候,劉明恕就聽出來了。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她們兩個的聲音,劉明恕不得先開口:“有事?” “有……” “沒有……” 向來心有靈犀的兩個小姑娘竟是同時說出了相反的回答。 劉明恕覺得有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