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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力氣搜捕的。 更何況,就算錦熙王妃恰巧知道了衛王家眷的所在,又為何向長公主告密? 為了錦熙王的前程,還是為了……報仇? 陸無硯沉思片刻,忽然問:“她與衛王的女兒關系如何?” 衛王與錦熙王本來就是堂兄弟,雖說各自守著封地,可他們的兒女至少是認識的。 入鴿隱約猜到了陸無硯的想法,她想了一下,才說:“衛王的小女兒楚月兮因為天生容貌有缺的緣故,性子比較孤僻,閨中密友并不多,一些宴席也是向來不參加的,而且錦熙王妃比楚月兮大了七歲,大概只是見過一兩次罷了?!?/br> “但是,”入鴿頓了一下,“楚月兮雖與錦熙王妃不熟,可錦熙王妃的meimei,沈家二姑娘卻是楚月兮唯一的閨中密友?!?/br> “哦?”陸無硯忽然問:“沈家二姑娘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沈家并非一般的官宦之家,長女又貴為王妃,那二女兒又為何年紀輕輕搬到尼姑庵里青燈古佛? “沈家二姑娘年輕的時候定了一門親事,據說她自己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滿心歡喜等著成親的時候……被人擄走了。她被擄走了一年多,期間她的母親因為日夜思念女兒抑郁成疾病故了。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名聲毀了,親事也沒了。沈家人對外聲稱沈家二姑娘懸梁自盡了,其實是錦熙王妃將她悄悄地送到了靜寧庵里,成為了靜憶師太?!?/br> 陸無硯猛地起身,他想起來了。 當年帶著六歲的方瑾枝去靜寧庵,第一次見到靜憶師太的時候,陸無硯便覺得她有些眼熟,當時沒有多想,如今前世之事仿若抽絲剝繭一樣清晰起來。 前世的時候,他再去找方瑾枝時,方瑾枝已經跟著方宗恪搬回了方府。他是在方府看見了靜憶師太,當時她已不是尼姑打扮。那一日,方瑾枝正和她起了爭執,方瑾枝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和靜憶師太爭吵的時候哭過了。 因為前世只不過是匆匆一瞟,而且靜憶師太又不是尼姑打扮,所以陸無硯才沒有認出她來。 “當年擄走靜憶師太的是什么人?”陸無硯追問。 入鴿羞愧地說:“奴婢沒查出來……當時有傳言是山上的土匪強盜,可是究竟是哪里的強盜卻沒人知道。而且,以沈家的家世,恐怕一般的土匪強盜也不敢對沈家嫡出的姑娘下手??!” “繼續說下去?!?/br> “是……”入鴿便大著膽子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以沈家的世家,敢對府里嫡出的二姑娘下手的人,要么是仇家,要么是背景更大的人!奴婢去查過,沈家并沒有什么仇家,而沈家二姑娘不過一個閨中女兒又哪里能結仇?所以……劫走沈家二姑娘的人更有可能是背景更大的人,而且應該是大很多……” 以沈家的家世,比沈家背景更大的人。 “沈家二姑娘被擄走的時候是哪一年?” “安中年秋天?!?/br> 許久,陸無硯長嘆了一聲。 果然是這樣。 怪不得,怪不得方宗恪說隱瞞方瑾枝的身份并不是因為她的父親。 當初方宗恪在方瑾枝出嫁前夜將她擄走,或許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墒顷憻o硯找到方瑾枝以后,方宗恪已經不再阻止方瑾枝和陸無硯在一起,甚至對陸無硯的態度也變得沒那么仇視。 可方宗恪仍舊一意孤行隱瞞方瑾枝的身世,甚至在陸無硯跟方宗恪保證,他會一直護著方瑾枝后,方宗恪也沒有改變主意。 陸無硯也終于明白方宗恪的那一句“真相遠比你想得更不堪”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 陸無硯擺了擺手,讓入熏和入鴿退下。 許久,他才緩步走向靜思師太的臥房。 靜憶師太和方瑾枝都不在屋子里,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躺在床榻上的靜思師太淺薄的呼吸。 陸無硯走過去,立在床邊看她一眼,略一猶豫,他抓起靜思師太身上的被子,蓋上她的臉,慢慢壓下去。 “靜憶師太,您別太擔……”方瑾枝走到門口,手中的瓷碗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第128章 才敢 陸無硯猛地回頭, 看著方瑾枝呆呆立在門口,她手中的青瓷祥云紋的葵口碗摔在地上,guntang的湯汁灑出來, 濺在她月色的罩紗裙上,也濺在她的手背上, 使得她的手背紅了一塊。 陸無硯幾步走過去,捧起她的手。將她手背上的熱湯擦去。 方瑾枝仰著頭,怔怔望著他。 靜憶師太則是急忙趕到床邊搖著靜思師太,“jiejie!jiejie!” 方瑾枝一下子回過神來,她甩開陸無硯的手, 小跑著出去喊大夫。等大夫進來了,她又匆匆趕到靜憶師太身邊,將擔憂的靜憶師太拉開,“師太,您先別急, 先讓大夫瞧一瞧?!?/br> 異常冷靜。 方瑾枝將靜憶師太拉到墻角的玫瑰小椅里坐下,握著她冰涼的手寬慰了幾句。又時不時回頭看向正在被大夫灌下湯藥的靜思師太。 方瑾枝進來的時候,陸無硯不過剛動手,所以僥幸還沒有將靜思師太悶死。靜思師太咳嗦了幾聲,她努力睜開眼睛, 可不過一瞬,又將眼睛合上,昏了過去。 靜憶又重新守在床邊,黯然落淚。 方瑾枝松了口氣, 她這才將目光落在一直立在角落的陸無硯身上。陸無硯一直看著她,等她望過來的時候,四目相對。 方瑾枝率先走了出去,緩步下樓。陸無硯自然跟了上去。 方瑾枝立在一層大院子的幾株海棠前,她轉過身望向陸無硯。陸無硯對上她的目光,他眼中一片澄澈,只等著方瑾枝先開口。 “如果你不喜歡靜思師太,或是你與她有什么過節,我一會兒就讓人將她送走。再不出現在你眼前?!狈借Φ捻惺歉筛蓛魞舻?,甚至不帶一絲惱怒、難過的情緒。 就像在和陸無硯說著最尋常的家常。 陸無硯蹙眉,他沒有想到方瑾枝一開口說的話竟是這般。并且是用這樣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兩輩子,方瑾枝都是陸無硯看著長大的,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眼睛里的平靜并不是裝出來的。 陸無硯可記得當日方瑾枝見到方宗恪對靜思師太出手的時候,她是那般憤怒,甚至出口傷人,與方宗恪決裂。 “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殺了她,又是因為什么暫時不能讓我知道的理由,那……別讓我知道,偷偷的吧?!狈借Φ拖骂^,無聲嘆了口氣,眼睛中還是溢出了幾許難過。 方瑾枝站在海棠樹下,染了一身的落寞。 陸無硯忽然覺得這樣對她很不公平,她什么都不知道。陸無硯甚至有一瞬間的沖動把一切都告訴她。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說什么? 說她是他死仇的女兒?并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