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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上,淡淡道:“三房明天就把府中所有事情移交了,好好享福?!?/br> 三房的人心中不由一驚,二房那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陸無硯又加了一句:“二房也一并交了吧?!?/br> 陸無硯等于直接奪了二房和三房在家中所有的權利,二房和三房的人心中自然不悅,可是老太太是高興的!家中之事本來就應該由大房來打理??墒菧貒蠓窟@邊實在特殊,大太太住在靜寧庵里吃在念佛,陸申機不肯續弦,陸無硯又沒有成婚,大房這邊根本就沒有女主人。 陸無硯這是在替方瑾枝要整個陸家的管事權!意識到這一點,老太太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氣,還好那兩個孩子沒事,還好方瑾枝沒事!要不然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要不然陸無硯會記恨死陸家! 別說是留下那一對孩子,就算是陸無硯再要什么東西,老太太也愿意??!只要他肯擔起陸家的責任,老太太都愿意!她早就等著盼著大房這邊立起來! 陸無硯走向那把匕首,他彎腰,將那把染血的匕首撿了起來,而后遞給一旁的入茶。入茶急忙用浸濕的錦帕將匕首上的血跡和污泥仔細擦干凈。 “哪來的血?”陸無硯知道方瑾枝沒有受傷,他的目光在那幾個跪地的家仆上掃過。 安靜了一瞬,一個小丫鬟小聲地說:“是十一少爺的血……” 陸無硯側首看了她一眼,那個小丫鬟立刻畏懼地向后縮了縮。這個小丫鬟是陸佳茵身邊的丫鬟,也是她今日陪著陸佳茵一并跟蹤方瑾枝溜進陸無磯院中。 陸佳茵瞪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讓你實話實話而已,你怕什么??!” “奴、奴婢……看、看見……”她吞吞吐吐,望著陸無硯驚懼不已。 “廢物!”陸佳茵罵了她一句,然后朝著陸無硯說:“三哥,方瑾枝不是個好東西!她背著你跟十一哥偷情!” “哈!”陸無硯突然笑出聲來,他望著陸佳茵,笑道:“你再說一遍?!?/br>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十一哥從方瑾枝的院子里出來,還看見方瑾枝趁著天黑以后一個人溜進十一哥的院子里。她還給十一哥彈琴!口口聲聲說著要像討好你一樣討十一哥開心!而且……” “佳茵!”三奶奶臉色煞白,她急忙喊住陸佳茵,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她心里又是擔心又是氣惱,她擔心陸佳茵的安危,更是怎么也想不通這個女兒怎么這么笨!怎么就這么沒有眼力見! 陸無硯一步步朝著陸佳茵走去。 陸佳茵意識到不對勁了,她看著陸無硯離自己越來越近,心里不由開始害怕??墒撬f的都是實話呀!她做錯什么了? 陸無硯掐住陸佳茵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拎起來,看著她喘不上氣的樣子,陸無硯笑著說:“你繼續說啊?!?/br> 可是陸佳茵連喘氣都困難,哪里還能說出一個字來?她雙眼中布滿了恐懼!向來衣食無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恐懼! “佳茵!不要!不要??!”三奶奶發瘋一樣沖過去,抓住陸無硯寬袖。 陸無硯垂眸嫌惡地看了一眼被三奶奶抓住的袖子——他嫌棄臟。 三奶奶立刻反應過來,她慌慌忙忙松開手,只在一旁顫聲求:“不要!不要傷害我的佳茵……” 陸無硯仍舊在笑,他看著臉色漲紅的陸佳茵,眼中逐漸染上了一種嗜血的玩味兒。 “給我留她一命的理由?!标憻o硯這般笑著說話,掐著陸佳茵脖子的五指卻是不斷收緊。 “她是你meimei啊……”三奶奶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都是她的錯,她不應該一味的嬌慣著陸佳茵,縱容她越來越任性。 “這理由不夠?!?/br> 三奶奶顫聲地求:“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教好她,你不要傷她……” 老太太皺著眉沉思許久,終于開口:“無硯,你和瑾枝的婚事不足一月,如今家中出了白事恐不吉利?!?/br> 三奶奶的眼中立刻浮現一抹光來,她急忙跟著附和:“對對對!不吉利!不吉利!” 陸無硯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手腕的那一顆佛珠上。靜了一瞬,他松開手,陸佳茵如一灘軟泥一般癱在地上。 老太太為了不讓事情再惡化下去,她急忙說:“來人??!把陸佳茵關起來!不到她出嫁的那一日不許放出來!” 她給了陸佳茵最大的責罰,又何嘗不是在陸無硯再一次動了殺意之前先將人處置了? 陸無硯又一次瞥了一眼被三奶奶抓過的袖子,他嫌惡地將身上的袍子脫下來扔到地上,冷著臉,大步朝著后院走去,直到遠離了人群,他才停下來。 他一停下來,一直跟在后面的入茶才跟上來,將另外一件干凈的衣袍為他穿上。 陸無硯看了入茶一眼,將右手遞給她。入茶急忙將水囊里的清水澆在他的手上,為他洗手,又用一方干凈的錦帕將他手上的水漬擦干凈。 “我想殺人?!标憻o硯突然開口,聲音冰冷,仿若纏上脊背的毒蛇。 入茶的動作一頓,輕聲說:“三少爺剛剛答應了表姑娘一會兒會去看望她的?!?/br>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入熏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她猶豫了一瞬,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小瓷瓶遞給陸無硯。 陸無硯將紅色的小瓷瓶接過來,打量了一瞬,丟下一句“做的不錯”,然后轉身朝著方瑾枝的小院走去。 等他走遠了,入熏長長舒了口氣,她拍著胸口,心有余悸地說:“入茶jiejie,我剛剛好怕三少爺不接東西,一腳踹過來,然后我就死了……” 本來蹙著眉的入茶聽了她這話,不由笑了出來,道:“放心吧,只要不出大的差錯,三少爺就算放你回入樓,也不會一腳踹死你,因為他怕弄臟了他的鞋子?!?/br> 入茶轉身往垂鞘院走去,入熏急忙追上去,追問:“入茶jiejie,你為什么讓我回去拿外傷藥呀?三少爺身上沒受傷啊……” 方瑾枝幫著兩個meimei洗了澡,并且哄她們睡著了,才和方宗恪坐在閣樓一層的廳中說話。十年不見,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又一時之間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陸無硯走進院子里,透過開著的門,就看見他們兩個人面對面說話。方宗恪背對著他,從陸無硯的角度正好看見方瑾枝明媚的笑眼。 笑得可真甜。 “三少爺您過來了!”衛mama站起來。 正和方宗恪說話的方瑾枝抬起頭來望著陸無硯,她急忙站起來,小跑著迎過來,她挽著陸無硯的胳膊,開心地喊:“三哥哥!” 陸無硯側首,望著她如沐春風的笑臉,心里的殺意在一點點淡去。 方瑾枝拉著陸無硯走進屋中,一直將他拉到藤椅里坐下,轉身抱過一條毯子搭在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