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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能怎么辦? 是,他是長大了,可以自己理政了??墒撬室庋b成毫無主見的樣子,處處詢問長公主,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要不然能怎么辦呢? 他是將死之人,如果將權利握在自己手中,那等他駕崩那一日,朝中會亂,長公主的震懾作用會減弱。甚至不用等到他駕崩,長公主就會有危險。 還不如一直當個傀儡皇帝呢。 “陛下……” 耳畔是酥可入骨的婉轉柔聲,楚懷川回過神來,望著眼前媚眼如絲的蘭妃,他忽然想起一張哭到肝腸寸斷的臉。 他推開蘭妃,大步往外走。 “陛下!陛下……”蘭妃慌忙去追,楚懷川的腳步卻毫不停滯。 為了生皇子,他有過太過的女人,他根本記不清那些女人誰是誰,他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直到有一天,他在那堆名錄里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那個自小就蠢得要死的小姑娘。 她怎么會入宮呢? 真可惜,要嫁給他這個將死之人。 因了那一點點的舊時相識,又因了那一點點的惋惜,他難得心善地想給她一條活路??墒悄莻€蠢姑娘居然要陪著他去死,真是蠢死了。 楚懷川沖進陸佳蒲的寢宮,將已經睡著了的陸佳蒲拉起來。他使勁晃她的身子,開心地說:“陸佳蒲,陪朕去看星星吧!” 陸佳蒲揉了揉眼睛,仍舊有些迷迷糊糊,她望著眼前的楚懷川,稀里糊涂地點了頭,應了一聲“好”。 看著楚懷川笑得像個孩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高興,陸佳蒲也跟著他笑起來。 未曾動情時,不知情滋味;情起時,再也無法擁抱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第90章 鈴鐺 陸佳萱和陸佳藝兩個人一起給方瑾枝繡了一條錦繡披帛, 大紅色的披帛上用金銀雙線繡著百花爭艷圖,披帛很長,從屋子這一頭可以拉到另一頭。 本來陸佳萱和陸佳藝兩個人是要分開給方瑾枝準備成婚的禮物, 可是方瑾枝的婚期定得太早,兩個人若是分開準備定是要來不及, 這才兩個人聯手給方瑾枝繡了這條錦繡披帛。 “喜歡,我好喜歡!”方瑾枝捧著正紅色的披帛,心中歡喜。她這幾日正打算尋一條合適的披帛在出嫁的那一日用,沒有想到陸佳萱和陸佳藝竟是送了她這個。因為陸佳萱和陸佳藝之前來給方瑾枝道喜的時候見過方瑾枝正在改的嫁衣,所以她們兩個繡的這個披帛也是故意搭配了方瑾枝嫁衣的圖案、款式。 而方瑾枝心中另一層的歡喜則是因為陸佳萱和陸佳藝兩個人的心意。無論什么時候人家親手做的東西肯定是要比隨意買來的東西更用心。 陸佳藝年紀小, 性子也稍微活潑一些。也是因為從小沒吃過什么苦的原因,雖然只比方瑾枝小了一歲,卻看上去像個孩子。她對方瑾枝扮了個鬼臉,說:“我們只給你繡了這個,可沒給六姐, 什么都不送她!” 陸佳藝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嫌棄。 陸佳萱看她一眼,不由沉默下來。方瑾枝和陸佳茵的婚期只差了兩天,她們只送方瑾枝禮物忽略掉陸佳茵實在是不太應該,用家中長輩一直教她們的規矩做事要周到,喜與不喜不應當表現在臉上, 只能藏在心里。陸佳藝年紀還小一些,可是她真的也要和陸佳藝一樣與陸佳茵徹底斷了往來?更何況秦家比起陸家并沒有差太多。 她有些猶豫。 “五姐,你看表姐的嫁衣多好看!”陸佳藝十分新奇地摸了摸嫁衣上繁復的繡紋。 “是呀,真好看?!标懠演媸掌鹦纳? 和陸佳藝一起看著方瑾枝修改嫁衣。 那嫁衣有些大,要改小的話,袖口和衣擺這樣的地方不僅要縮一縮,還要把上面的繡花重新補全,著實要費一番心思。若不是對自己的這門婚事十分滿意,又哪里會這般用心。 陸佳萱不由多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方瑾枝,但愿自己也能有一門滿意的婚事吧。 快到用午膳的時辰,陸佳萱和陸佳藝才告辭。等她們兩個走了,方瑾枝放下手中的繡針,輕輕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腕。 大抵是陸無硯將她照顧得很好,為她免去了很多麻煩,所以今生的她性子與前世有一些細微的差別。最明顯的就是今生的她沒有像前世那般什么都要爭取做到拔尖。比如這針繡活,今生的方瑾枝比起前世的她簡直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方瑾枝平日里并沒有過多的練習針線活,可是此時為了自己的嫁衣也不由花了大心思。大概這就是聰明人的好處,沒仔細學過也就罷了,可是一旦認真做一起一件事情來,就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起先方瑾枝說要自己修改嫁衣的時候,衛mama是反對的,實在是這些年方瑾枝就沒做過多少針線活??墒侨缃穹借Φ募抟滦薷牧舜蟀胫?,衛mama看了都要驚奇,這簡直不像向來對針線活沒什么興趣的方瑾枝繡出來的花紋。 “姑娘,您中午想吃什么?”喬mama進來請示。 方瑾枝想了想,道:“去問平平和安安吧,我中午不在院子里吃?!?/br> 這個時辰,陸無硯應當是醒了。 為了他們兩個人的婚事,整個溫國公府都在忙碌,陸無硯卻不需要cao心許多??墒欠借Πl現陸無硯最近夜里又開始晚睡,甚至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方瑾枝覺得自己要好好跟陸無硯談一談,不管他晚上到底在忙些什么,也不應當總是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她通過長公主知道了陸無硯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以后,更是擔心他。 明明已經是春季了,垂鞘院里地面鋪著的兔絨毯并沒有撤下去,屋子里的爐火燒得很旺,暖烘烘的。暖得有些過分。 陸無硯身上裹了一件鵝黃的寬松棉袍,顏色瞧上去就給人一種暖意。他坐在長榻上,上半身倚靠著小幾,合著眼睛小憩。鞋子被他丟到一旁,赤著腳踩在一個鎏金雕鵲的暖腳爐上。 方瑾枝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陸無硯腳邊,摸了摸被他踩在腳下的暖腳爐,見溫度尚好才滿意。以前不明白陸無硯為何畏寒,現在才曉得。 “今天怎么過來了?”陸無硯已經睜開了眼睛,他輕輕一拉,就將方瑾枝拉到身邊坐下。 方瑾枝低著頭從袖中翻出個東西,然后將陸無硯的手拉過來,將系著一顆佛珠的紅繩系在陸無硯的手腕上。她一邊系,一邊說:“昨天我去靜寧庵看望靜憶師太了,順便又給三哥哥求了這佛珠?!?/br> 方瑾枝是覺得靜憶師太對她一直都很好,更何況在靜寧庵中還有錦熙王妃在,所以她昨天去了靜寧庵,把自己和陸無硯的婚事告訴她們。 又特意求了這佛珠。 她知道陸無硯曾經殺過很多人,而且手段血腥、殘忍,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