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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如鬼魅一般出現,將我揪回來。 他還是那句話:“你哪兒都別想去?!?/br> 我絕食抗議,他便將我捆在床上,捏住我的鼻子灌我米粥,冷血無情得和之前一個月來,與我和平相處的溫情男人判若兩人。 也許這才是真的他吧。 在一個雷雨的夜晚,我被一聲接一聲的雷鳴嚇得哭醒時,他就坐在我的床邊,握著我的手告訴我說:“我在這里?!?/br> 我愣了一會兒,一時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分不清他是十七歲那年溫潤如玉的駱軼航,還是五年后冷酷無情的駱軼航。我想不明白,辨不分明,我只是憑著直覺摟住他的脖子大哭:“我好怕……我好怕……那天你為什么不往門里看一眼……為什么不看一眼……” 那一夜我神志混亂,斷斷續續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醒來之后我只覺得如宿醉般頭痛欲裂。 我躺在床上望著墻上的時鐘,指針指向了數字十,我有些奇怪駱軼航為什么沒來叫我起床吃早點。 房門異常地開著,我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小房間、廚房、浴室……家里靜極了,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聲。我穿上鞋,奔向門口,可是打開門的時候我就絕望了——緊閉的防盜門上掛了一把巨大的鐵鎖。 我重新關上門,這才看到餐桌上有一杯純牛奶、一份涼掉的三明治,還有一個白色的信封。 我打開信封,里面有一張銀行卡、一張寫著密碼的字條,還有一封信。 “昭昭,等我回來,所有的事情都將終結。駱軼航?!毕旅孢€有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在旁邊注了小字,讓我有什么需要就打這個電話,會有人給我送飯跑腿。 我突然想起他這些天來的忙碌,原來他是在籌備重返蘇城的事情,也許他看到視頻的第一時間就有如此打算了,卻從不打算帶我一起去。 那原本是我要做的事情,將一切做個了結,而現在,他替我去了。 “駱軼航,你造成不要做傻事……”我不怕和夏其剛玉石俱焚,可是我不希望駱軼航有什么事。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覺是愛還是恨,可是我們從十六歲相識到如今,在那些最美好的時光里,我們曾相濡以沫,愛和恨都融化在骨血里,無法剔除和分離。 我檢查了所有的門窗,駱軼航在一夜之間給所有門窗都加了鐵鏈和鎖,不過他走得太匆忙了,百密也有一疏,浴室上方那扇透氣的小方窗他便忘了上鎖,那個空間,足夠我爬出窗外,借由鄰居家的窗戶和陽臺重獲自由。 人潮洶涌的火車站,陌生的臉孔和喧囂的人聲,奇怪的氣味占領每一寸空間。爬窗時撞疼的手臂起了一大片淤青,我在火車站附近的小藥房買了膏藥貼上,渾身充滿了藥味。我買了最快一班去蘇城的車票,然后隨著人群一起等待,一起排隊,一起上車。 坐在我對面的小男孩兒約莫八歲,虎頭虎腦的,長了一雙分外明亮的大眼睛,缺了一顆門牙。他看了我好半天,后來終于忍不住問我:“jiejie,你冷嗎?你抖得好厲害?!?/br> 我沖他笑了一笑:“我不冷……你要去哪兒呢?” “我要和mama去蘇城看看爸爸!”小男孩突然興奮起來,“爸爸說如果我期末考試考了雙百分,就可以和mama一起去看他。我這個學期有好好兒學習哦,真的考到了兩個一百分呢?!?/br> “哇,這么厲害?!蔽夷罅四笏男∨帜?,他露出害羞的表情。 “還好啦,題目比較簡單……jiejie你也是去蘇城嗎?” “對啊?!?/br> “你去那兒干嗎呢?” “我啊……”我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連綿的群山和綠油油的田野,發現自己竟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我去看看……” 第十三章 你說未來的幸福,會不會一直遙遠 ——那些天真爛漫的時光,那些陽光明媚的夏天,那些沒心沒肺的快樂,沒想到這么快就都成了曾經。 深夜十點,我終于又回到了這座繁華又孤獨的城市,空氣里有一股清新的涼意,月亮無精打采地照耀著大地。 我在街邊買齊了所有的報紙,都沒有看到駱軼航的名字或者照片,我的心稍稍安寧了一些。我在路邊的拉面店吃了一碗牛rou拉面,rou薄湯濃,撫慰咕咕直叫的胃。 吃飽喝足,我在附近的超市里買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放在咒罵袋,想了想好像不夠具有威脅力,又買了防身的高壓電棍,我想也許我會需要它們。然后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地址是陳家大宅。 午夜的陳家大宅透著一股森然的鬼氣,陳老爺子的頭七還沒有過去,大門口擺滿了菊花與白色的百合,粗大的蠟燭燃了一半,火光仍灼灼地跳動著,像在訴著什么。 我按了門鈴,那條德國黑貝狂吠不止,但陳家大宅一直都是靜靜的,悄無聲息。我走近一步,手放在鐵門的小把手上,只微一使力,門就應聲開了。 我的心跳得飛快,因為我知道這絕非正常,我沿著正中的草徑橫穿整個庭院。 陳家大宅里沒有一絲燈火,所有的窗口都是暗的,厚重的實木大門半掩著,微弱的月光根本照射不進,我無法看清屋內的情形。 我心里又怕又慌,只怕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更害怕駱軼航會遭遇不測……這么多年了,他對我的愛與恨,我對他的愛與恨,交織糾纏在一起,早就分不清黑或者白了。我曾經希望他痛苦、后悔,希望他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現在就可能命懸一線,我就心急如焚,恨不能替他去擋這一劫——因為這原本就是我的劫難,他所有的痛苦,都來自于我的劫難。 我定了定神,屏住氣,手稍一使力,門吱呀一聲,緩慢地打開了。原本如一絲銀線的月光爭先恐后地涌進房內,一整塊斜三角形的地面反射著盈盈的月光。 我伸手去摸索墻上的開關,但指尖輕壓在按鈕上,最終還是移開了。月亮躲進云層里,光線變得更暗了,不過因為我適應了房內微弱的光線,我逐漸能看清沙發茶幾的影子、落地大鐘和古董家具的形狀,我依稀看到茶幾上堆了什么,占了大半的面積,甚至還垂落到地上。 我朝茶幾走去,只覺得腳下濕濕的,似乎滿地都是水。我走得格外小心,卻還是因為踩到什么而整個人失去平衡,要不是我反應敏捷地扶住沙發,此刻我整個人便將倒在地上。我摸著肚子,心想還好,一抬眼卻看到一雙倒著看我,瞪得如銅鈴般大的眼睛。而月光在這一刻突然變得耀眼起來,透過窗玻璃直射進她的眼底,反射著森冷可怖的光。 我不可遏制地尖叫起來,轉身朝外跑,卻再次被地上的物體絆倒,摔倒地地上,血腥味撲鼻而來,而我的手似乎摸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