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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駱軼航的關系,晚上的鴻門宴還是她單獨赴宴比較合適??墒沁€沒等我想好怎么開口,陌桑就在MSN上對我說:“親愛的,我晚上突然有別的事,駱總那邊就看你的了。他們公司歷來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手上資源很多,你一定要把握好了。安都全年的廣告合約我們勢在必得,如果我們拿不下來,很有可能年底就得卷鋪蓋走人,你要加油哦!具體事宜我之后會再約他談,今天晚上主要是讓他感受到我們公司的誠意與實力,你得把關系鋪墊好?!?/br> 我在對話框里打了許多字又刪掉,反復幾次,最終回了一個“好”字過去。 我不想讓陌桑失望,更不想讓她為難。別人或許不知道她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可是我卻是清楚的,她和我一樣,在這座偌大的繁華城市里,除了自己無人可依,一切都是靠自己摸爬滾打闖出來的。就算我有陳梓郁,她有陸川亦,但準確地說,他們都不屬于我們,他們遲早都會離開我們,歸根結底我們所能依靠的除了自己,就是彼此了。 就像陌桑說的,她是我jiejie,比親jiejie還親的jiejie。 陌桑訂了羅蘭春天的小包廂,巴洛克的裝修風格,華麗的水晶燈閃著略顯昏暗的燈光,桌椅、器皿都是從國外訂購而來,精致得尋不到一點瑕疵。這家餐廳最大的賣點就是貴。 我到的時候駱軼航已經在了,他見我獨自推門進去,右眉微微地挑了起來,但是偏又裝作沒有任何異常的樣子。 既來之則安之,我在他對面落座,整了整餐巾說:“駱總真早?!?/br> “是你遲了?!?/br> “啊,是嗎?我的時間慢了吧?!蔽姨鹗滞罂戳艘谎凼直?,突然又想起什么,飛快地縮回手??蛇€是慢了一步,駱軼航抓住我的手腕,細細審視我腕上那只表帶邊緣已開始褪色的塑料電子表。 “這算什么意思?”他唇角的嘲諷笑容深深刺傷了我脆弱的自尊心,可他還不滿意,還要用腳踩上幾下才罷休,“希望我睹物思舊情嗎?然后舊情復燃,像以前那樣傻傻地蠢蠢地一心一意繼續愛你,任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甩開駱軼航的手,皮笑rou不笑地說:“駱總的心思真是玲瓏剔透,我自然是騙不過你的,這種爛東西果然戴了也沒用?!闭f著我就解下手腕上他以前送給我的電子表,從窗口扔了出去,甚至刻意不去看它還未落地就撞在窗欄上碎裂的樣子。 駱軼航送給我的舊物我都沒丟,但也沒有癡情到隨身攜帶,今天只是湊巧,那塊表適合我今天的學生打扮而已。但以今時今日我和駱軼航的立場來說,我戴那塊表的用意很容易被理解為是刻意的,所以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丟掉,就是要讓他明白,他的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了。 駱軼航果然變了臉色,眼睛危險地瞇起來,手指下意識地敲著餐桌邊沿,說:“顧昭昭,我現在可是你們GT的大客戶,你是不是應該對我稍微好一些呢?” “我對你不好嗎,駱總?”我一臉假笑。 “我覺得可以更好一點?!瘪樰W航靠著椅背,目光一寸一寸掠過我的皮膚,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道,“你和四年前相比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我得承認,我就是喜歡你這種類型,你對我,仍是有吸引力的?!?/br> 我心頭一跳,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你現在還住在你二伯家嗎?”他突然換了個話題。 我愣了一下,搖頭說:“上大學后就幾乎沒回去過了?!倍负吞玫懿幌矚g我回家我就不回去,大一的時候第一次一個人過年,我在寢室給自己煮了一碗加雞蛋的泡面,一邊吃一邊看網絡直播的春晚,心里孤寂得像窗外的星空。后來我漸漸習慣了這種孤獨,再后來我認識了陳梓郁,每年過年我都要和他演“恩愛夫妻”的戲碼。 當然這些就沒必要讓駱軼航知道了。 “你在林陌桑那兒,一個月多少錢?” 我想了想說:“一千吧?!蹦吧]和我說過錢,但是我知道實習生的補貼大概就這么多。 “一千啊,不夠花吧?”駱軼航笑了一下,像是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的樣子。他拿著酒杯站起身,抿了口紅酒走到我身邊,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傾身湊近我的臉,俊眸發亮地看著我說,“顧昭昭,我終于有一點點錢了?!?/br>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等他把話說完。 “不知道現在你什么價?也許我能出得起了?!彼Φ脽o比英俊,可是眼神卻是冰冷如水,說出來的話更是如極寒地帶的冰刀利刃,一下就扎進我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我的身體痛得像被麻痹了一般,動彈不得,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然后歪著頭突然笑出了聲。我輕輕推開駱軼航的手,刻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風塵又放蕩的女人,我說:“金融危機了,我的價碼也打折了,很便宜就能上一次,上三次送一次,很超值的?!蔽页晒Φ刈岏樰W航的笑容僵在嘴角,我語氣一轉,故作遺憾地說,“可是呢,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給我一個億我都不干?!?/br> “為什么?”他沉聲問道。 “因為你的身上有股窮酸味,就算你現在有錢了也洗不掉甩不脫的窮酸味,而且你又心理變態,我消受不起……??!” 我話音未落,駱軼航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甩到墻壁上狠狠壓住,眼底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噴濺出來,將我燃燒殆盡。 他越痛苦,我越痛快,我越痛快,他就越痛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和駱軼航,曾經因為對方快樂而快樂的兩個人,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駱軼航咬牙切齒地罵我,如果可以,他一定恨不得像吸血鬼那樣一口咬破我的動脈,喝光我的鮮血,因為我曾經給他的痛苦,要比失血死亡痛苦幾百倍。 “你要么弄死我……要么……看到我……就繞路走,不然……不然,我還會……這樣,賤賤地、賤賤地,賤下去……”我呼吸困難,但努力保持微笑,斷斷續續地將自甘墮落的意思表達清楚。 曾經我以為我是能回頭的,回過頭去我就能看到我的少年還留在原地,我們可以冰釋前嫌、破鏡重圓??墒前l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恍然明白破鏡就算重圓,那裂縫也永遠不會消失。更何況我和駱軼航的緣分已經碎得四分五裂,不知遺失在時光的哪一段洪流之中。 駱軼航微微松了手指,我撇開頭大口大口地喘氣,又被他毫無憐惜地扳過臉,他的手捏緊我尖削的下巴,他的臉離得我那么近,呼吸間極淡的薄荷香似乎已同我的氣息融在了一起。我怔怔地望著他,眼睛瞪得如受驚的小獸,眼睜睜地看著他粗暴的吻就那么肆無忌憚地落了下來。 駱軼航的薄唇如刃,軟舌靈活如蛇般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