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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臉上。 那張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正經,他看著手里的打火機,皺著眉毛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那雙桃花眼里的不正經如同被吹散的煙霧,被驅散到了根本看不見的地步。 “這個人剛才救了她的命,還救了整個公交車上的人?!鄙蚯邕@么想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最后,她只想到了一句自己要跟謝必安說的話。 去警察局錄完口供,把方遠送回家之后,他們兩個人同行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一半了,沈晴轉過身,對著身邊安靜的謝必安說:“你欠我的錢不用給了?!?/br> 這一刻的沈晴對謝必安的感激無疑是真情實感的,房租也就八百塊錢,她甚至還想要送謝必安一些其他東西,比如一個最新款手機什么的。 然而她并不知道,“錢”這一個字對于謝必安而言是一個多么神奇的魔咒,可以把一個剛才還人模人樣拯救蒼生的大英雄變成一只歡快的大馬猴。 “什么?不要錢了?真的???”大馬猴如是道。 沈晴見證了這堪比變臉的神奇變化,只能忍著心里微微的不適:“真的,要不是你的話,我和小遠今天就要交代在那里了?!?/br> 謝必安的表情是毫不作偽的驚訝與驚喜,他對著沈晴賊兮兮地眨了個眼:“真的,我今天終于在你身上看到了一點人性的光輝了,有些感動?!?/br> 沈晴:“……什么?” 身邊的人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危險,笑如春花般燦爛:“你知不知道你逼著我要房租的樣子多兇,啊,這樣下去你是嫁不出去的。不過房租不用交了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br> 沈晴:“……” 很兇的沈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的垃圾桶,研究著怎么把身邊這個破爛玩意兒塞進去才畢竟合適,在得出謝必安配不上這個干凈整潔上面還印了小花的垃圾桶之后,沈晴反問道:“誰說你房租不用交了?” 謝必安臉上的快樂出現了一秒鐘的停滯:“你不是說我欠你的錢不用給了?” 沈晴嘴角上揚,咧出了一個刻薄的笑容:“你欠我的二十不用還了。至于房租,呵?!?/br> 謝必安:“……沒人性?!?/br> 沈晴:“你說什么?” 謝必安扭頭看天:“沒什么,你真善良?!?/br> 沈晴:“用你說?!?/br> 過了許久之后,沈晴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今天怎么出現在那個公交車上,我記得那家快遞的總部不在那里啊?!?/br> 謝必安提起了手上的袋子,難為他最后在那么混亂的情況下還記得返回后座,掂走自己的東西:“我去買鞋了,我聽說那邊有一個批發市場,東西便宜就去了?!?/br> 沈晴隨意地問了問:“你這鞋多少錢?” 謝必安的表情有些得意:“原價四十,我給還到了十八?!?/br> 沈晴有些奇怪:“我不是給你二十塊錢?” 謝必安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或是問“何不食rou糜”的傻缺:“我不得留兩塊錢坐公交車?” 沈晴:“……” 她并沒有想到他連做公交車的錢都要從那二十里面擠,這樣想著,沈晴又覺得有些愧疚,她昨天應該借給謝必安二十二的。 雖然路上還是有直達的公交車的,但是這會兒沈晴對公交車有些陰影,不愿意坐車,謝必安沒錢,想坐也坐不上,兩個人一路走著,慢慢地回家。 路上的沈晴混混沌沌地想著事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那個人給盯上的。她一個包租婆,自認租房的時候還算是公道,不坑不騙,憑著父母留下了的房子掙錢,應該不會與人結仇。 劫財劫色應該都不太可能,畢竟誰還帶著*的決心來干這種事情,但要說那個人是純粹地想要報復社會,沈晴覺得也有些不可思議,誰報復社會的時候先盯著一個人報復的? 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結果,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兩個已經走到了自己家的樓下了。 機械地上著樓的沈晴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事情被忘了,但她又死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和謝必安在自己門口告了別之后,她反身打開了門,走進了客廳,然后,她看到了一個細長細長的竹竿。 沈晴屁股剛挨到板凳就“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她把謝必安的閘給扳了! 沈晴提著竹竿就瘋狂地往外跑,一股煙兒跑到了電閘下面,她瞇著眼睛瞄準了謝必安那間屋的閘刀,猛地往前一搗,走你! 隨著閘刀被扳好的一聲脆響,沈晴收手,拍了拍胸口,然而氣還沒出勻,樓梯上忽然“呱”了一聲,沈晴僵硬扭過頭,一雙桃花眼正在陰影處懷疑地看著她。 沈晴:“……” 謝必安:“你——” 沈晴一句話搶先而出:“你在屋里用大功率了吧,你看電閘都跳了!” 謝必安:“…………” 他沉默地掏出自己的手機,遙遙地向沈晴展示了一下他除了熱水器和燈泡之外唯一的一件電器。 沈晴閉著眼睛一口氣說了一長串:“你一定是一邊開熱水器一邊給手機充電了吧?這樣不行,電壓太高帶不動,下次不要這樣了,這一次我先幫你把電閘給扳上,就這樣吧我先進屋了再見?!?/br> “碰——” “……” 第8章 鬼畜白無常 是夜。 沈晴醒來的時候,周遭一片漆黑,只有些星星點點的光點,稍微往看抬頭,那些光點正從一顆翠綠的樹上飄散下降,明滅閃爍,如同碎銀潑灑。耳邊依稀有些流水的聲音,潺潺動聽。 夢里居然有這么好的景色,真是難得。 她這一天都緊緊地繃著,這會兒便放松一下吧。沈晴這樣想著,便沒有起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望著天空。 放松著放松著,沈晴一翻身,忽然發現右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陰影,她眨了眨眼,沒有動,躺著原地傻愣愣地看著那個陰影不斷地靠近變大。 那個陰影慢慢地顯露出了形狀,先是四肢,后是五官,不過幾息之間,一張俊秀之中又帶了絲絲陰郁的臉龐就出現在了沈晴的面前,他的頭發極長,一直垂到了腰間,低頭看向她的時候,身后有些頭發如流水一般傾瀉到了她的面上。 怎么莫名其妙又夢見謝必安了?沈晴閉上眼睛,想要睡過去。 “醒醒?!鳖^頂上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含著少年人所獨特的清越,但語氣中卻又含著些許的傲氣與不馴。 沈晴不得不睜開了眼睛:“謝必安?” 眼前的那個人皺了皺眉,略嫌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你不過一介孤魂野鬼,竟敢直呼我的名諱?” 沈晴“嗤”地笑了出來,夢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