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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步,俯身摸著幼清受傷的肚皮:“幼清,我們勇敢一點好不好?等會警察叔叔會先送你去機場,你要乖乖等爹地媽咪去接你?!?/br> 聽到這我懵了:“去機場干嘛?” “玩綁架游戲阿?!彼`笑著回頭,語氣是何等的波瀾不驚。 可我怎么會相信他哄孩子的話! 第176.道聽途說的親情 安頓好幼清,我馬上拉著水耀靈離開了病房,鎮靜了好幾遍情緒才問出口那句:“警察打算讓我們怎么做?” “實在不行,我們就必須想辦法把花楠引去機場?!彼`微瞇著眸子點了支煙,順便還遞給我一根。 想來他是明白我的慌亂的,居然又縱容我抽煙了。 叼著煙靠在安全通道冰冷的墻壁上,我哆哆嗦嗦地聽水耀靈繼續說:“地下室那種地方,狙擊手很難找到制高點瞄準。大部隊貿然闖進去,如果激怒花楠,懌心會有危險?!?/br> 我又控制不住內心作祟的恐懼了,帶著哭腔朝他嚷嚷:“怎么想辦法?他想要你死!難道要讓他殺了你再跟我去機場么?” 明明我怕得涕淚橫流,水耀靈卻只是摸著我的腦袋笑:“想聽實話么?” 生怕他說出什么自我犧牲交代后事的話,我果斷搖頭。 “不想聽我也要說?!彼`把我摟進懷里,吐出了一串漂亮的煙圈,“其實,我覺得花楠不會殺我。他最有可能的,是故意激怒警方,讓警方結果他?!?/br> 我覺得他根本是在安撫我,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不屑的:“怎么可能?” “你要相信我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敏銳?!彼`握住我冰涼的雙手,慢條斯理地剖析花楠的心理,“他以身涉險越獄,應該根本就沒抱任何活著離開的心思。只是因為你從來沒去看過他,甚至沒責怪過他、質問過他。他想見你最后一面,說完來不及跟你說的抱歉……和表白,以花楠的身份?!?/br> 也對?;ㄩ植皇侨龤q小孩,怎么會相信警方能放他走呢。 可…… “如果你猜錯了呢?”我皺緊了眉毛,隔著煙霧望向水耀靈。 “賭一把?!彼`在墻上掐滅香煙,捧起我的手,低頭輕輕親吻我毫無溫度的手背,玩世不恭地翹起唇角,“我記得……那小子的槍法不是很準?!?/br>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安全通道,我屁顛屁顛地追出去時,才發現這個老jian巨猾的水耀靈早有預謀。警察遞給我倆一人一件防彈衣,讓我倆去換上。換好衣服出來,還給我倆戴上了防彈頭盔。 這他媽根本打不著要害!水耀靈壓根就是想看我著急出丑的樣子! 不過,雖說全副武裝,拿著機票坐進車里以后,我還是渾身發毛。 一萬個萬一在腦中閃過—— 萬一花楠用懌心威脅水耀靈,要水耀靈吞槍自盡怎么辦?萬一花楠槍法不準打到水耀靈的臉怎么辦?萬一防彈頭盔和防彈衣都不夠結實怎么辦? “別怕?!彼`掛擋的手按住了我冰冷顫抖的手,側過臉對我笑,“不管花楠有多神通廣大,在他弄死我以前,我都會先殺了你,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br> 我當然知道他只是為了讓我安心在跟我開玩笑,可我真的笑不出來阿。 一方面,我連花楠是什么時候開始對我產生的這種不倫情感都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把花楠和夏燭安這種小角色放在眼里,而最后奪走我一切把我逼入絕境的卻恰恰是他們,現在叫我怎么敢小瞧? 另一方面,經過夏燭安的事情,我不太相信花楠對我的感情。要說他想像夏燭安那樣毀掉我,我倒是更容易接受。畢竟,花楠已經走到絕路了,臨死多拉幾個墊背的完全正常。他親爹死得早,白鑫杰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他理應對白鑫杰的死耿耿于懷。 新仇舊恨,可以想象,花楠將會怎樣向我和水耀靈算這筆賬。而且,花楠可不知道,懌心不是我和水耀靈的孩子! 心頭焦躁又忐忑,為保萬無一失,路上我還特意給專門混黑道的罹宏碁打了個電話。 罹宏碁在電話那頭蒼涼又落拓地笑:“你放心,別說那小子的槍法和功夫都不行。就是他行,我也保證在別墅里就能逮到他,我那小重孫肯定會一根頭發不少地回到你身邊。我的人要是能讓他這種黃毛小子欺負了去,我在國內還用混么?” 果然,和季阡仇舅舅一起跟到花家老宅的,有罹宏碁派來的人。 季阡仇的舅舅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在姜毅坤垮臺后光明正大坐上局長位置的??深竞瓿灢煌?,真正混的是黑白兩道,什么伎倆都見過?;ㄩ@點小兒科的部署,在他的人面前完全就是班門弄斧。 兩路人馬悄無聲息地潛進地下室的玄關里,埋伏得無比精準,根本就沒費多大勁。 眼看警方和罹宏碁的人都控制住了局面,我瑟瑟發抖地攥緊水耀靈的手,屏住呼吸一步一步邁下臺階,走進地下室。 花楠蹲在地上,望向我的雙眼里含著淚,矯情地哽咽著叫了一聲:“姐?!?/br> 可我的視線不在他身上,而是在角落里被麻繩捆綁著的懌心身上。雖然沒有黑膠布堵住嘴,綁著他的繩子也很老很舊,但還是阻擋不了我心疼。 盡管我心急如焚,不過還沒有失去理智。深知不能輕舉妄動,且當務之急是引花楠離開地下室。 于是,我推開水耀靈的手,亮出了機票,顫著聲跟花楠說:“我女兒被你踹傷了,警察護送她去機場了,你現在跟我走就可以?!?/br> 花楠卻很有耐心地把玩著手槍坐進了沙發里:“叫水耀靈先出去,不然……我可不保證我的槍不會走火?!?/br> 水耀靈在我身邊不屑地笑:“花楠阿,你就那么怕我這個姐夫?” “你不是我姐夫!”花楠情緒激動地把槍口對準了水耀靈。 在懌心哭喊著叫爹地的時候,我迅速擋在水耀靈身前,回頭趕他走:“讓你走你就走!難道想送死么?” 水耀靈明顯不放心地還要開口,我只能朝他使出一個花楠不會拿我怎么樣的眼色。 終于,水耀靈悻悻地退了出去。 地下室里只剩下我和花楠還有懌心。懌心真的很乖很懂事,除了剛才怕爹地遇到危險,一直沒哭鬧求救過。 花楠也很平靜,把槍掖進褲腰,攤開雙手,淡淡地問:“來了多少警察?” “沒有?!蔽沂缚诜裾J,生怕他被激怒而做出傷害懌心的事,結果我的謊言卻還是激怒了他。 他一個箭步沖過來捏住我的脖子:“不要騙我!我不怕死!” 我故作鎮定地咳了兩聲,實話實說:“來了很多警察,還有罹宏碁的人。但你放心,只要你不傷害懌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你要我死也可以,我可以馬上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