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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狠狠拍了一把他的腦袋,我故作嫌棄地鼓著嘴嘟囔:“好阿!原來你有戀童癖!” “對阿,我就戀童癖?!彼`還拽上了。 我閉起眼睛懶得理他,他卻狠狠地抱緊我,貼在我耳邊低沉緩慢地問:“花姑娘,你恨我么?” 恨,當然恨。 我恨他利用我,恨他害死了我身邊的所有人,恨他毀了我本就風雨飄搖的整個人生,恨他毀了我的家??蛇@一切,從頭到尾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氣,無比鄭重地告訴他:“你只需要記住我更愛你就夠了,我永遠不會離開你?!?/br> 話落,他頓了頓,隨后微微欠身,探過頭輕輕吻上我的嘴唇:“花姑娘,對不起,水大大讓你受苦了?!?/br> 苦,自然是苦??晌以缇筒辉诤趿?。 只要這條路走到最后,我還牽著你的手,所有的苦,我就都能在你身邊回味成甜。 如果說這些年我有后悔,就是后悔自己總是怨恨你,總是對你不夠溫柔、不夠包容、不夠好。所以,我現在懺悔了,也釋懷了。 因為,相比看不到碰不到你的煎熬,我寧愿帶著遺憾和挑剔,余生守在你身邊。 畢竟,人生哪來的那么多圓滿呢? 說也奇怪,不知道是水耀靈太辛苦,還是我精力太旺盛,這段時間,我總是睡得比他晚,醒得比他早。 他睡著以后,我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腦子里開始放電影似地放這段時間的事情。某個靈光一閃,我記起了季阡仇當初替我保管的那枚戒指。 接著我想都沒想就給簡瞳發了短信,問她我什么時間可以去取。意外的是,簡瞳居然告訴我她跟尹鴆離婚了,還說要去巴黎投奔我。我素來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和簡瞳的交情也不是很深,沒多問,直接就答應了,跟她約好第二天十點在她家見面。 隔天跟水耀靈說完這件事,他也沒攔著我,只說讓我注意安全啥啥的,就安心在家奶孩子了。 到簡瞳家看見那封沒敢拆開的信,和那枚紅寶石戒指,我還套到另一只手的無名指試了試,大的要命,最后我又放回了盒子里。 這簡瞳應該真的是很孤獨,居然跟我一個完全不熟的人,推心置腹地講了一大堆她的愛情故事。不好意思打斷她,我聽得煙癮都犯了,又不聽話地拈起了一支煙,樂呵呵地勸了她好一會兒才出門。 門外一陣桃花雨襲來,吹得我差點兒站不住。 躲在沒人的角落,我蹲下去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嗆得自己直咳嗽。抽了四五根才終于鼓起勇氣翻出了季阡仇那封信。 不抽煙我真不敢看,我怕我會想起他當年罵我傻大個的樣子,我怕我會想起他被我拿書砸亂發型的樣子,我怕我會想起他在翡麗質問我洗紋身的樣子,更怕想起我們拍婚紗照的時候,還有他五年來對我義無反顧的照顧。 我以為,抽煙可以麻痹神經,可以讓心不痛,但我錯了,大錯特錯。 那個傻乎乎的季阡仇,最后想對我說的話,居然還是那么高風亮節—— “花陽,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跟夏燭安坐上飛機回國結婚了。我會做一個好丈夫,不會再讓你內疚,也不會再讓你失望。這枚戒指,是他當年留給你的最后一份禮物,我不能繼續替你保管了,無論你多不愿意接受他的離開,你的東西,我終究要還給你?!?/br> “以后,我再也不能死皮賴臉地纏著你了。你的臭脾氣自己管著點,沒有我在你身邊,我怕你吃虧。平時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還有,千萬別再不踩剎車就往人家飯店里沖,如果你出了事,懌心和幼清怎么辦?” “而且,搞不好哪天他還真就回來了呢。畢竟咱們都沒看見尸體,外一他回來了,你死了,你倆不成了你最討厭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了么?對了,你肯定不知道吧?其實我一直都有個心愿,我希望,我死以后,可以葬在你的身邊,我們的名字,可以刻在同一座墓碑上。不過,自從他出現,我就明白永遠不可能了?!?/br> “算了,不說了,我要去訂機票了。最后,祝你情人節快樂。對不起,以后不能繼續在情人節給你送禮物了,怕我老婆會吃醋。對不起,一廂情愿地愛了你這么多年,給你添麻煩了?!?/br> 季阡仇,你是傻逼么?連一廂情愿都演繹得這么心甘情愿? 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似地噼里啪啦往下掉。我看得出來,他是想少說幾句,再少說幾句,最后的最后,他還怕我覺得對他問心有愧,還怕我放不下他,拼命地想證明給我看,沒有我他也可以很好很幸福。 回到酒店以后,我簡直覺得胸口梗著一口血,悶悶地疼,好像一咳嗽就又會吐血似地。 但怕水耀靈和孩子們擔心,我始終憋著,躺在床上裝睡。其實我壓根就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季阡仇在琵琶島刻字的畫面,他一次次送我回家的畫面,一次次背著喝多的我的畫面。 真他媽難受! 下午我終于睡了一小會兒,結果還夢見季阡仇了。水耀靈人間蒸發這五年,我都沒夢見過死人,這是五年后的頭一遭。 我夢見我拉著季阡仇去紋紋身。 那天放學夕陽特別美,完全沒有讓我覺著像一顆紅心碎成餃子餡的那種感覺。我倆從小音響店晃悠出來的時候,哼著eason的歌,路過了一家刺青館。 獵奇心態使然吧,我腦袋一熱就把他拽進去了。 紋身師傅看我倆都穿著校服,有點兒懵:“你們誰要紋身?” 我胸脯一拍就站了出去,直接把桌上的圖冊推到旁邊,亮出了干凈的手脖子,指著季阡仇:“我要在這紋上他的名字?!?/br> 季阡仇有點兒發毛地拉我:“別鬧了,很疼的,洗掉還會留疤?!?/br> 我聳肩甩開他,毅然決然:“誰要留疤?姑奶奶的脈搏以后就只跳著你的名字,多美阿?” 似乎被我刺激到了,季阡仇忽然坐到我旁邊,也擼起了袖管,好聽的清脆聲線,一字一句地說:“我也要在這里刺她的名字?!?/br> 幽暗的刺青店里,兩個人脈搏跳動的手腕,在針尖的穿刺間,滲出鮮紅的血珠。在我看來,不過是炫酷而已,季阡仇卻心驚rou跳,仿佛經歷著一場屠殺。 耳機里eason的那首還沒放完,紋身師傅忽然低低地尖叫了一聲,然后我才發現,季阡仇居然暈血到了這種地步。 一場夢醒過來,如約帶著一家人奔往機場,準備帶著簡瞳離開凇城的時候,我還能清晰地記得,許多年前的那個黃昏,季阡仇暈過去好幾次以后完成了紋身,嘴角漾開清淺的笑,和我走出霓虹暈染的巷口,依然緊緊牽著手。 我明白,回憶都是遙遠的,只有坐在我身邊的水耀靈和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