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9
斯底里地尖叫:“你給我滾!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沈青洲!我要去接我的孩子回家!” 面對我的瘋癲嘶吼,他絲毫不為所動,牢牢把我摁在床上,無奈地壓低了聲音:“再不安靜下來,我就只能重復早上的事情了?!?/br> 重復? “你重復阿!”我喘著粗氣掙扎,說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反正使盡了力氣扭動著身上所有能動的地方叫囂:“我不管!我要見我的孩子!我要見水大大!他不會不認懌心和幼清!他們的名字還是他取的!” “我沒說不認他們!”他忍無可忍地爆出一聲低吼,隨后聲音變得有些冷,“你現在好好給我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見罹宏碁和宋琬,你好好想想,要不要連夏燭安和花楠一起起訴?!?/br> 起訴夏燭安和花楠? 愣怔著喘了口氣,又一個鼻涕泡冒了出來。 他卻仍舊沒理會我,冷冰冰地摔門而去,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像極了……厭惡。 可他有什么資格厭惡我? 不管他是不是水耀靈,丟下我五年的人都是他。就算我情緒失常,真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那是我愿意的么? 我寧愿……五年前死掉的人……是我自己。 癱在床上抽光了一整盒煙,我都始終沒能接受今晚一個個到來的殘酷現實。 起訴夏燭安和花楠的事兒也好,明明想殺死水耀靈的罹宏碁突然出現也好,我都沒空去想。 只要一回想起那雙曾經總是溫柔望向我的雙眸,現在變得如此冷漠而厭惡,就像有人拿著一把刀子,不動聲色地把回憶殺死。 忽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沈陽推著客房服務的餐車走進來,若無其事地說:“一天不吃東西,你是想把自己餓死么?” 他……在關心我? 好像確實帶著當年的影子,鬧別扭的時候總像個賭氣的孩子,冷冰冰地板著一張臉,卻到頭來都終究看不得我受一丁點兒委屈。 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阿! 連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和接受的事情,怎么讓他原諒? “怎么?還得用人伺候?”他臉色陰沉地瞥了我一眼。 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耐和嫌棄,我慪氣似地翻了個身,甕聲甕氣地說:“我不餓?!?/br> “來勁了是吧?”沈陽把餐車推到床頭,不由分說拽起了我,“讓你睡覺你不睡,飯也不給我好好吃,你是想氣死我么?” 我拿一雙酸脹的眼睛看著他滿臉無奈地數落我:“花陽,怎么過了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不讓人省心?” 從剛開始就被悲傷震驚繃緊了的神經,在聽見花陽的那個瞬間,稀里嘩啦地放松下來。哪怕時光斗轉,星星依舊未移,不變地藏在他那雙深情的眼睛里。 他還是那個無論對別人多霸道,在我面前就變成老媽子的水大大,還是那個無論在外面多高冷成熟多桀驁不馴,在我面前就秒變哈士奇少年的水大大。 無論歲月贈與多少滄桑風霜,在我面前,他永遠都能輕輕將其抖落,露出最純白無暇的那面,不惹一絲塵埃。 就著噼里啪啦的眼淚,我味同嚼蠟地大口大口用力咽著白飯,惶恐得連菜都舍不得夾。 從我賭氣地轉身就走的海城胡同,到我沒能保住兩個孩子的巴黎手術室,我總是棋差一招。我真的害怕我不小心再任性一次,就會永遠錯過他了。 從確定沈陽就是水耀靈開始,這種患得患失的焦慮,始終揮之不去。 所以,我怕他怪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也怕他怪我在不確定他身份的時候就撲倒了他,更怕他怪我執著于一張臉和一個名字。 所以,我更希望懌心和幼清是我們的孩子,更希望沈青洲才是水耀靈。 對!沈青洲究竟是什么人?尹鴆又在我和水耀靈之間扮演著什么角色?還有……罹宏碁為什么會出現?我又為什么要起訴夏燭安和花楠? 在受到刺激兩個多小時以后,我才回過神想這些問題。 但我不敢問,只能用往嘴里扒拉白飯的聲音,掩飾掉自己劇烈的心跳,和滿肚子的疑問。 “慢點吃,別噎著?!彼糇∥覚C械扒拉著米飯的手,抬手輕柔地撫過我的臉,手指拂去我滿臉臟兮兮的鼻涕眼淚,夾了塊咖喱雞排到我碗里。 像被點xue了一樣,我沒敢動,也沒敢看他,僵在餐車前,聽著我倆的呼吸和心跳聲。 過了很久,我才聽見他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現在要你接受這一切很難。你慢慢聽我說完,如果你同意我的做法,就點頭。不同意,就搖頭?!?/br> 第165.痛也很愉快 “你別怕,我不怪你?!?/br> 水耀靈聲音干*澀,揉著我頭發的手都在抖。 他說:“五年前我剛從醫院里醒過來,就知道你肯定會活不下去。因為,換了是我聽說你不在了,肯定也一樣。我也能理解季阡仇,他只是希望你活著。早上我不該那么對你,這些天我也不該那么對你?!?/br> 看著碗里黃嫩*嫩的咖喱雞排,我用力咽了口唾沫,眼淚卻還是不聽話地砸在了雞排上。 我沒有說話,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聽著他跟我道歉,我這心比讓人cao刀砍都難受。 我們的孩子……沒了。 明明是我任性不懂事,從來都沒站在他的角度考慮過任何問題,只想著怨他恨他,只想著他拋下了我,不計后果地想要尋死、討說法,把季阡仇受到的傷害全都歸咎到他身*上…… 作為無辜被害者的水耀靈,還要鼓足勇氣安慰我,用低沉沙啞的聲線,摩*挲我今夜不斷受傷的耳朵。 我咬*住嘴唇,努力保持微笑的弧度。 一如記憶里無數次描摹過的景象:如果我和水耀靈再次相遇,我不可以哭,那樣才不會顯得太狼狽,不會讓他覺得我離開他就不能活。 畢竟,當初親手拆掉未來的人,沒有資格裝柔弱。 只是……無法抑制的酸楚,從心底一波波涌上來。 曾經我那么努力地在茫茫人海里尋找他,終于在遲到五年后堅持完這場與時光的抗衡,一切卻不如我的愿。 我們還相愛,卻依舊隔著無法逾越的山和海。 “別哭了。過來,我們說正事兒?!彼`在我耳邊用力吞*咽的聲音無比清晰,我甚至聽得見他在深*深吸氣。 自動自覺地抹掉了眼淚,我很平靜地傻傻挪了挪位置,卻淬不及防地被水耀靈拉進了懷里。 他踢開餐車,賦予我五年來最親密無間的坦誠相*貼。雖然隔著衣服,但我卻覺得我們的距離從未如此靠近。 根本不愿聽他繼續往下說,我充滿私心地偷偷往他懷里拱了拱,突然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時間永遠停在這一秒就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