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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br> 我還沒辦法原諒你的背叛,還沒辦法原諒你跟溫洛詩睡過的事實,更沒法不去追究對我爸我媽的死,你究竟還隱藏了什么。 先前花楠出現,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水耀靈,其實是不愿面對現實。那么多顯而易見的漏洞,我怎么可能全都看不見? 含著淚在他懷里掙扎著不停重復著那兩個字,我做好了迎接一場惡戰的準備,在心里不斷盤算著要把話說得多傷人,才能結束我們的緣分。 可他居然松開了我。淚眼相看,漫天的飛雪囂張地落滿我們的肩頭。 或許,他也意識到了,我們的一切,從最開始,就是錯的。我們從無緣分,哪怕有過,也是孽緣。 “在這等我?!?/br> 冗長的沉默后,仿佛瞬間蒼老下去的水耀靈,隔空對我比了個手勢:“等我取車。不管去哪,都讓我送你。太晚了,雪也大,不好打車?!?/br> 說完他轉身就走,踉蹌的身影,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我怎么會等他?怎么會帶著他去跟季冠霖討要那個真相? 待他轉身走遠,我也轉身走出了胡同。當時,我一心想著離開他,從未想過,那一個轉身,真的就是分道揚鑣、天涯永隔。 那一個轉身,真的就是錯過一生。 可惜,當時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當時如果我肯等一等他,我們……或許……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結局。 當時的我,只知道車沒有水耀靈說的那么不好打,一出胡同我就攔下了一臺出租車。從后視鏡里,還能依稀看見水耀靈的凱迪拉克停在胡同口,裹足不前地打火再熄火。 水耀靈也沒有如我所料追著出租車跟來,倒是季冠霖,如我所料地等在季家。 給我開門的是季阡仇。自從照片事件以后,我就沒再見過他。他好像去醫院看過我一次,但當時我在昏迷。 看見我,他有些驚訝,隨后視線落在我的左手腕上,緊張兮兮地說:“你……傷好了么?” 我冷冷清清地敷衍:“好了?!?/br> 好到都可以給水耀靈兩個大耳光了。 “但是……好像化膿了?!奔沮涑鹬钢沂稚喜恢螘r流下來的青黃膿水,輕輕咬著嘴唇。 我也是聽見這句話才發現,三天前我自己燙傷的那些火炮似乎化膿了,稀稀拉拉地淌在凍得通紅的手背。 “沒事兒?!蔽蚁乱庾R地把手縮到了身后。 一則這相比水耀靈的背叛根本不算什么傷,二則我不想看到季阡仇關心我的眼神。 似乎意識到我們已經不是那種彼此親近彼此關心的關系了,季阡仇轉換了話題:“就你自己?水耀靈沒陪你?” 我能說什么?說我跟水耀靈分手了?然后讓他自責照片被我看到的事? 我只能避而不答,直奔主題:“我不是來找你的。你爸呢?” 季阡仇頓了頓,略顯局促地搓著手:“你跟我來吧?!?/br> 沒多想,我跟上了他。 卻沒想到,他一邊帶我上樓,一邊告訴我:“自從叔叔阿姨去世,我爸一直等著你來找他呢。但聽說你心情恢復得還可以,他怕勾起你的傷心事,始終沒讓我和你說?!?/br> 怕勾起我的傷心事? 是怕好不容易從我爸我媽雙雙離世的陰影里走出來,又記起那些注定和他有關的紕漏,報復性地告訴他兒子,他究竟有多老jian巨猾吧? 我不屑地勾起嘴角腹誹著,不知不覺就被送進了季冠霖的書房。 面對我的不請自來,季冠霖毫不訝異,停下正在批閱文件的手,抬眼吩咐季阡仇下樓陪季mama。季阡仇躊躇了片刻,終是在我的眼色驅逐下,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書房里只剩下我和季冠霖,我臉上聲色未漏,手卻小心翼翼地暗自摸著大衣口袋里的手機,偷偷用快捷鍵開了錄音,開門見山地問:“看守所的監控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季冠霖站起來,聽似苦口婆心地跟我解釋:“陽陽,你聽叔叔說……” “是,還是不是?”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是?!奔竟诹亟K于松口了,然而還在垂死掙扎地試圖往回圓:“但這是叔叔的疏忽……” “監控在哪?”我再度打斷了他。 什么疏忽,什么大意,在我爸我媽離開的那天,我在電話里早聽過了。他那會兒不是說會補償我,會幫我查清楚么,那我現在就看看他打算怎么解決。 我不信,溫洛詩會敢冒著得罪他的風險,擅自行動。畢竟,他們倆是一伙的。 許是看穿了我戒備森嚴的不信任,季冠霖從寫字臺里走出來拉我:“你能冷靜點,坐下來聽叔叔慢慢說么?” “不必了?!蔽宜﹂_他,譏諷地勾了勾唇,“直接開條件吧,要我嫁給季阡仇也可以?!?/br> “我不會再逼你了?!奔竟诹刈氯c了支煙,疲乏地揉著太陽xue,“其實,你爸媽被害死的那天,溫洛詩就聯系過我,她威脅我……” “威脅你如果不想被你老婆孩子發現你雇人輪j過她們母女,就必須幫她擦屁股?”我不屑地替他道出了真相。 他卻還跟我裝:“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她是威脅我要說出當年車禍和火災的真相?!?/br> 為了掩埋真相,繼續為非作歹?真他媽清新脫俗的借口! 我憤然捏緊了口袋里的手機,冷冷地哼笑,微瞇眸子逼視著他:“所以……真的是你雇人給白鑫杰的車動了手腳?一切真的從頭到尾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只要他說是,我不要監控錄像也沒關系了。手持這份錄音,我隨時可以交給罹宏碁,讓罹宏碁轉交司法部門。當年的車禍和火災,后來曉雅的死,姜嬸的死,何愷的死,我爸我媽的死,統統能夠討回公道。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猛地站起來,把手伸進我的口袋里,搶走了我的手機。 等我發現,他已經攥著手機輕輕把玩,睨著我露出狡詐的笑容了:“傻孩子,錄音這種事可太不厚道了?!?/br> 媽的,我就笑了!一成精的老人渣居然跟我談厚道? 可我不能慌,我必須沉住氣。 于是,我抱臂淡淡地睇著他,打算搬出罹宏碁嚇他:“說吧,怎么才肯把監控錄像交給我?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呢,現在我沒爹沒媽沒老公,只有一個舅姥爺。不過,偏偏我這舅姥爺是個厲害人物,叫罹宏碁……” “我從來就沒說過不給你?!奔竟诹貨]有讓我接著說下去,擺弄著我的手機,漸漸斂去了笑意。 “水耀靈早就來找過我,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能把我牽扯進去,可之前水耀靈沒答應我。只要他能保證不再計較他養父母的死,看守所的監控,療養院的監控,我都會交給你們。白鑫杰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