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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層涔涔的冷汗,“罹宏碁能幫你做的事,我也可以。報完你父母和我父母的仇,我們一起走?!?/br> 一起走? 然后……要我以后每次看見你就會想到你跟溫洛詩睡過? 每次看見我們的孩子……就會想到……你跟害死他們外公外婆的人……睡過? 這未免太殘忍了! 我忽然記起,里的一句臺詞,我一直很喜歡—— 如果我們還能在一起,不是因為遺忘,而是因為原諒。 可現在的我,顯然沒辦法原諒他,自然也沒辦法繼續跟他在一起。 竭力控制著呼吸的節律,不讓漫上來的窒息再度擊垮自己,我頭腦一片空白地使出了權宜之計:“現在就去療養院吧,給我治病?!?/br> 其實,我了然得很,水耀靈根本斗不過罹宏碁。 只要罹宏碁答應插手,我就絕對能夠離開水耀靈。但在離開他以前,我想讓自己少吃點苦頭,也不想跟他吵架。就當是給我們的愛情,寫下最后一個完美的句讀。 水耀靈多半不知道我是抱著這種告別的心態,有些意外,但還是難得沒有跟我唱反調地帶我去了療養院。 他把我領進了一間很奇怪的病房,墻上地上都是黑白格子,像國際象棋的棋盤一樣,看得我有些頭暈目眩。 躺到沙發椅上,我盡量不去看那些可能會催眠自己的東西。 原本期待著會有晃來晃去的懷表啥的,我做足了百分百的戒備,結果丫就給我倒了一杯水讓我喝。 估摸著他應該不會給我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孕婦下安眠藥,我放心地喝了,有點兒不耐煩地跟他說:“想怎么治你趕緊的,我快要窒息了?!?/br> 他倒又不著急了,轉身拉上窗簾,波瀾不驚地說:“有我在,你不會窒息?!?/br> 說完他坐到我對面,轉著鋼筆,我趕緊偏開視線不看他。 雖說不了解催眠這套把戲,但我好歹還看過電影。想套路我,沒有那么容易。盡管不想跟他吵架,可我也不想讓他了解我的想法。 因為,我也會怕,怕他對我感到愧疚,怕他為我感到傷心。 如果不是害怕連他一起傷害,不是害怕他跟我一起被摧毀,我大可以留在他身邊,繼續和他互相傷害,彼此摧毀。 “放松點,我只是單純跟你聊聊天?!彼坪蹩创┝宋业目咕?,他淡淡笑著安撫我。 我當然對此嗤之以鼻:“我不覺得我們有什么可聊的?!?/br> 他挑了挑眉:“那……你想跟誰聊?季阡仇……還是你爸你媽?” 終究沒辦法從重重陰影中迅速脫身,心里那根最敏感的神經被觸碰,我沉默了片刻。 說真的,我現在有點兒沒法理解水耀靈。上午他才聽說了我要出國,我要離開他。以他的頭腦,明明應該了解我現在答應配合治療只是敷衍,他卻還是帶我來了療養院。 難道……他以為我真的會留在他身邊么?還是他覺得自己斗得過罹宏碁? “花姑娘,回答我的問題?!彼`解開襯衫的三顆扣子,冷冰冰地打斷了我的魂游。 我已經忘了他剛剛問了我什么,隱隱約約似乎聽見了下雨的聲音,又感覺像是海水的聲音。 水耀靈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你究竟想跟誰聊?你最想看見誰?”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脫口而出“季阡仇”三個字。 再往后,我的意識就混沌了,模模糊糊看著他擺弄紐扣的手,仿佛聽見魔音灌耳般的低沉聲線從遼遠的天際傳來:“沒有人會傷害你,深呼吸,放輕松……告訴我,你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了……琵琶島? 對,是琵琶島。漫天的鵝毛大雪落在我和季阡仇肩頭,季阡仇在那塊石頭上認認真真地刻著字:哪怕遠方有千軍萬馬阻擋,只要你在我身旁,我絕不向命運投降! 刻到手都出血了,季阡仇還是側過臉對我笑,鼻翼和眼眶凍得微微發紅,特別好看。簡直就是讓人甘愿舍棄一切去守護那個笑容。 “你愛他么?真的愛他么?” 我愛季阡仇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愛。 “為什么不能愛?” 因為……我背叛了他。我……出軌了。 “你?出軌?是跟誰?” 水耀靈……好像……是一個……男明星? 我跟他睡了,但和季阡仇并沒有分手,心虛得很。這可是劈腿阿! 而且,因為他的身份,我們也要很謹慎地交往,不能隨便做出輕率的舉動。對面廣告牌上的溫洛詩,她就鬧出了緋聞。我不能讓水耀靈也這樣,水耀靈也不會希望這樣。 像是在夢境里,反正我忘記了現實中的一切,牽著水耀靈的手,和他漫步在黃昏的街頭。無窮無盡的紅色雪花落下來,模糊了廣告牌上溫洛詩精致的笑容。 他一臉寵溺地親吻我的額頭,問:你愛我么? 我也不能愛水耀靈,他出國拍戲去了。我……又劈腿了。 “和誰?” 和花楠。我看見自己和花楠在花家老宅玩捉迷藏,跑著跑著,我跑到了地下室,但是卻怎么都找不到花楠。藏在地下室樓梯轉角的地方蹲著,我聽見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心里卻非常非??謶?。 天際遼遠的縹緲身影再度傳來:“別怕,沒有什么能傷害你?!?/br> 可我沒有辦法不怕!那個人不是花楠! 我已經看見了,一雙女人的腿,裸露的肌膚蒼白如紙,還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的高跟鞋和裙擺。 “乖,放輕松,不要怕。告訴我,她是誰?” 不知道她是誰,但我怕會看見那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我隱約覺得她跟我長得一樣。 攫在心間的恐懼,抓得胸口一緊,在那女人下樓前,我醒了??伤坪醪]醒透,雖然很慶幸沒看到那個女人的臉就醒了,但我掙扎了半天就是醒不過來,很快又做了第二個夢。 第二個夢的開頭,是我帶水耀靈回家吃飯。外婆、我爸、我媽,都還活著,可奇怪的是,季阡仇的爸媽也在。 那天好像是過年,大概吃的是年夜飯,卻又好像死了什么人,是場葬禮后的白事兒。大家都旁敲側擊地暗示著水耀靈對我不是真心的,都說我沒長一張配得上水耀靈的臉,說來說去基本都是水耀靈在耍我。 聊著聊著,季冠霖給了我一盤東西,讓我放進冰箱里。從大家的竊竊私語和表情,我隱約知道,這個東西,應該只要我親手放進去,我就必須嫁給季阡仇。幸而季阡仇及時回家,攔住了我。 接下來,大家圍坐在桌邊吃飯,水耀靈和季阡仇一左一右坐在我兩旁。我應該要跟季阡仇坦白我的兩次劈腿,我應該跟他說分手,可我們的手卻在桌子下面緊緊牽著,相看兩眼淚,什么都說不出口。 季阡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