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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么?” 季阡仇頭一點、胸脯一拍,總算唬住了我媽。 可我的心卻不可避免地一點點往下沉,說不上在害怕什么,收拾行囊的過程中,一直魂不守舍的。 誠然,很多東西我不敢去想。既怕想不通頭疼,又怕想通了心疼。 偏偏,季阡仇是個不長眼不長心的,坐進車里,不輕不重地戳中了我心頭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經:“你別急,到了療養院我會安頓蘭姨,你去找水耀靈問清楚?!?/br> 問清楚?問清楚什么呢? 難道要我問水耀靈是不是氣我離開他,所以才這么對我媽么? 我寧愿相信,他這樣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不知道,總比知道要好。 畢竟,他是我放在心頭深深愛了幾百個日夜的男人,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的合法丈夫。除了他,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值得我去無條件信任的么? 一路惴惴不安萬般傷神地自我安慰著,不知不覺,車子已經停在了療養院。 季阡仇像來之前說的那樣,幫我媽辦理著入院手續,安頓著行李。我倒沒聽他的馬上去找水耀靈,一方面有些害怕跟水耀靈要到自己不愿面對的答案,另一方面也覺著不應該把我媽的事兒全都丟給季阡仇負責。 可伴隨著風聲雨聲,門外還是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聞到熟悉的香水味,我想,是水耀靈來了。但我鼓不起勇氣回頭,渾渾噩噩地抓著行李箱里的一件衣服,不敢去看他。 “花陽小姐,我記得我說過,不想再看見你?!?/br> 直到門口響起水耀靈陰陽怪氣的冷笑,我才在他冷清疏離的聲線中,艱難緩慢地轉過頭。 布滿消毒水味道的空氣里,我和水耀靈只隔著堪堪幾步的距離,卻好像隔著萬丈深淵。遠處的天際,悶雷滾滾而來,忽明忽暗的閃電,映著他刀削斧劈的側臉。 他揚著頭,似乎在慪氣,不肯看我。我只好盯著他頸間繃出的那條極其倔強的曲線,像望著天塹般,體會著我們之間不可思議的距離。 沉默的對峙中,季阡仇突然咳了幾聲,邊往門口走邊說:“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br> “我跟她沒什么可聊的?!彼`仍昂著頭,伸手擋住了季阡仇的去路。 “可她應該有很多事想跟你聊?!奔沮涑痤D了頓,推開水耀靈目中無人的手臂,迅速跑出去,關上了門。 我的身體被關門聲震得微微一顫,思緒也被震得清晰了許多。 剛剛那些,一定不是水耀靈的真心話。 無論再怎么跟我賭氣,水耀靈對我的愛都是絕對不會變的。我是他的妻子,還有了他的孩子,他應該是忌憚著脅迫我的人。 想到這里,我迅速放下手中的衣物,起身拉上窗簾,走到門口,厚著臉皮從背后抱住他,喃喃地說:“季冠霖的人不在,不需要演戲了。告訴我,你的計劃?!?/br> 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猛地一個翻身把我摁在墻上,猴急地吻了上來。 如果我媽不是剛被打了鎮靜劑睡著了,絕對會被他這唐突的舉動嚇到。 眼看這吻一路從嘴唇攻占到頸窩,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游走起來,我急忙擋住,問他:“為什么把護工撤了?” 水耀靈皺了皺眉,冷冷地哼笑:“我搬走了,自然沒必要放著療養院的人在你家耽誤時間?!?/br> 分明還是在跟我置氣! 可…… “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季冠霖逼的!”我不明所以地歪頭瞅著他。 “拿你爸媽的命逼你,是嗎?”水耀靈笑到五官猙獰得略微有些扭曲,猛地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還用問么?除了我爸我媽的命,還有什么能威脅得到我? 我無力地點了點頭。 水耀靈笑得更扭曲了,更加用力地狠狠扼住我的咽喉,把我緩緩拉向他:“那……我現在也用你爸媽的命逼你,你會回來么?” 話落的瞬間,視線交錯,我的眼睛著了火,心里卻涼成一片。 他應該知道,他從來都不需要逼我,我始終是愿意留在他身邊的,只是苦于現在沒有辦法而已。他應該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告訴我,他的新計劃。 他應該知道,我等的,是他的拯救,而不是報復。 我以為,他是發現了季冠霖和他養父母的死有關,昨晚才會故意放走我。 我以為,在我愁腸百結的眼神里,他會看盡我的驚訝、自責、無奈、無助、無依無靠。 可他卻只是越來越重地下了死手,目光沉痛地逼近過來,咧開一抹切齒盈憤的笑:“別再跟我裝可憐。要么乖乖回到我身邊,要么……就等著這間病房……變成蘭女士以后的地獄?!?/br> “如果我能回去,我當然會回去阿?!蔽倚募比绶俚孛摽诙?,涕淚橫流地哽咽著辯解:“你相信我,我真的沒辦法,是季冠霖……” “夠了!我不想聽!”水耀靈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惱怒地低叱著打斷了我,一把抓起我的左手,用力擼下那枚他曾經幾次親手套上的戒指,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你以為我是瞎子還是傻子?你的戒指戴了摘摘了戴,重復了多少次?最后一次搬進四合院,我給你戴上它的時候,你以為我沒察覺到你的心神不寧么?你以為誰都能挑唆我和你的關系么?” 見他自己也盯著那枚戒指,眼波流轉間,似慍怒似自嘲,唇瓣翕張碰觸間,似哭似笑,像問我,也像問那枚戒指,更像在問他自己。 我急火攻心地再度開口:“你聽我解釋……” “解釋?我給了你多少機會解釋?” 他攥起那枚戒指,死死叩住我的下顎,不再讓我發聲,恨意滔天地逼視著我:“在停車場,我說了那么多你和季阡仇的事兒,你反駁過一句么?你之前要嫁給他的時候,明明有那么多機會可以逃跑,為什么不逃?” “花陽,我告訴你,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從來沒有人,能讓我毫無底線地一再容忍。我已經像你說的,對你足夠好了,從來沒去計較過公不公平,甚至傻逼地想著,綁也綁你一輩子?,F在,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回不回來?” 聽他怒火滔天地抱怨了這么多,我再沒法像從前那樣為了矯情的自尊跟他死磕到底,含混不清地從嗓子眼里哀求般咕噥著:“我沒法回去阿,我們只要暫時假裝分開,只是一段時間……” “我說過,解釋的話我不想聽?!彼`終于松開了我,眼底的恨意卻分毫未減。 沒等我道出自己的種種苦衷,水耀靈早已搶先奪門而去。 臨走以前,他只說了一句:“既然不回來,就早點兒離婚,把我的事情全忘干凈。我也會忘了你,就當你沒來過,我沒愛過,一切從來沒發生過?!?/br> 大門隔絕開水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