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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所用,于他而言,絕對是最具成就感的報復。 “我養你”這仨字,是最深遠的套路。 “結婚吧”這仨字,是最完美的洗腦。 我更清楚,即使被看穿,控制欲那么強的他,也不見得會輕易放過我。 所以,我單刀直入地問他,準備怎么處置我。 出乎意料地,水耀靈擺出了一副拿我沒轍的表情:“有用么?讓你再燒一次房子?還是讓你被銬出去以后在外面鬧事逼我就范?” 我不意外,他能想到我所有應對的招數。 意外的是,他還好意思摸著我的臉問:“我對你已經縱容到這種地步了,你為什么永遠學不乖呢?不作就不能證明你那點可笑的自尊心么?” “合著沒人愛的自尊叫自尊,有人愛的自尊就叫作?你的直男癌真該去醫院看看了?!?/br> 我像打滿雞血一樣撥開他的手,扯著被他蹂躪過后劇痛的身體,艱難地站起來,整理好衣物。 他似乎伸手想扶我,但思忖了幾秒,手頓在半空,沒碰我,淡淡地問:“你打算冷靜多久?” 如果他一開始就能平心靜氣地跟我談,何必鬧到這步田地? 我笑了笑,挺不耐煩地說:“冷靜到你足夠愛我的那天?!?/br> “你覺得我還不夠愛你么?”水耀靈又炸毛了,懸在空氣里的手,落下來,捏痛了我的肩膀。 我笑得更放肆了:“虧你還是玩心理學的,難道分不清控制、占有和愛的區別么?” 水耀靈捏住我肩膀的雙手漸漸失去力氣,眉宇間的褶皺越來越深,沙著嗓子問:“你想去哪冷靜?” “用不著你cao心?!蔽医铏C聳肩甩開他的手,回屋找到花國財當初給我的那張黑卡,抬腿就往門口走。 其實,我本來想租個曉雅那樣的宿舍住一段時間,一邊幫水耀靈報仇,一邊努力平復情緒。 可我現在不想告訴他了。他在我剛參加完曉雅葬禮的時候,都能把我撲倒在餐桌上,還能說出那些完全不信任我的話,我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他交代我要去哪。 沒想到水耀靈披上大衣,拿起車鑰匙,緊跟在了我身后:“正好我出去有事兒要辦,我先送你回花家。和花家比,別的地方都太危險了?!?/br> 又來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著擺布我?”我回過頭沖他吼得吐沫橫飛,煩人的哭腔不自覺被帶了出來,“我會幫你扳倒花國財的!因為我這么做根本不是為了你!” 水耀靈好像有點兒委屈,眸光忽地沉了下去,耷拉的嘴角微微抽搐,沉默良久,說了句:“我一直都知道阿?!?/br> 說完,他就動作粗暴地把我扛到了肩膀上,絲毫不顧我嗓音沙啞的尖叫和使不出全力的花拳繡腿,下樓硬生生把我塞進了車里。 手機突然嗡嗡震動,不光打斷了我的回憶,還嚇得我一哆嗦。 是條短信,季阡仇發的:“明天談劇本,千萬別遲到?!?/br> 季阡仇這段跟我有工作上的往來。 他爸不知道怎么那么想得開,給了他一筆錢,說讓他做點買賣收心,結果丫搞了個小數字傳媒公司,專門做阿、劇本阿這些東西。 我倆除了在學校維持著點頭之交,就為了這小公司保持著手機聯系。 最近他接了個神秘客戶的大單子,還是電影,沖人民幣我也得上阿! 在花家我的地位就不用多說了,幾進幾出,白鑫杰早看我不爽了,不過是礙于花國財不敢拿我怎么樣而已。 我郁悶地嘆著氣給季阡仇回了個“好”字,關掉筆記本躺到我媽旁邊睡覺。 當然,我根本就睡不著,和水耀靈分別的場景,一直在我腦袋里轉個不停。 水耀靈那天在花家門口,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br> 我一句話也沒說,用推開花家大門的實際行動,給出了回答。 總是寧愿選擇自尊也不選擇愛情的我倆,在三個月前雨雪交加的午后,徹底分道揚鑣。 他沒看到我轉過身淚流滿面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他送走我以后,去辦了什么大事兒。 起初,我認為我倆只是因為曉雅的死,需要暫時冷靜一下?,F在,我越發認為,我倆的感情,沒有那么深。 至少,沒深到他能放棄仇恨,我能放棄自尊。 關于水耀靈的回憶越多,我就越懷念枕著他右邊肩膀入睡的時光,這一宿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踏實。 隔天出門,我眼圈發青,開著花國財配給我的那臺二手吉普,去季阡仇公司的路上,如同一具行尸。 剛在公司門口看見季阡仇,丫就黑著臉語氣不善地說:“這單買賣不做了!” 不做了你不早說?大周末的好不容易沒有課!姑奶奶可連懶覺都沒睡成! 我剛要發火,季阡仇又來了一句:“投資人是那大叔!” 嘿!水耀靈這妖孽爪牙伸得夠遠的!精神病院院長要當,滾石也摻一腳,現在連影視業都有興趣了! 真拿霸道rou絲當霸道總裁使阿? 我攥緊電腦包的背帶,仰臉沖季阡仇笑:“他的錢不是錢么?” 季阡仇懵逼地撓頭:“啥意思?” “弄他阿!你跟錢有仇?”我白了季阡仇一眼,昂首闊步,直奔電梯。 水耀靈絕對猜不到我會接受他這種變相施舍,看著我華麗麗地推門而入時,眼神稍稍閃爍了那么幾秒,隨即微微勾唇,朝我點了點頭。 才短短三個月不見,他整張臉完全褪去了當初的儒雅溫和,多了幾分市儈圓滑,還有些……滄桑的……妖嬈。 對!妖嬈!像食人花!跟溫洛詩簡直一模一樣! 水耀靈旁邊還坐著個文質彬彬的小青年。 那小青年瞅瞅我,又瞅瞅水耀靈,有點尷尬地搭茬:“二位……是見過么?” “睡過?!?/br> 我和水耀靈同時脫口而出,對視中,彼此都凝滿了帶著殺氣的笑容。 小青年似乎察覺到不對勁了,笑嘻嘻地圓場:“您二位真會開玩笑?!?/br> “沒開玩笑?!蔽易剿`和那小青年對面,翹起二郎腿,拿眼瞟著水耀靈,“我倆就是睡過??上А瓫]睡完?!?/br> 小青年在我出乎意料的嗆聲中,臉僵成了難看的青色。 季阡仇也聽到了我輕描淡寫的回懟,嘴角輕輕抽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沉默著坐到了我旁邊。 自始至終,水耀靈都低頭翻著合同,沒再抬頭好好看過我一眼。 如果他正眼看一下我,就會看到我眼睛里快要溢出的淚水。 如果他正眼看一下我,就會看到我攥著電腦包背帶的手在微微顫抖。 如果他正眼看一下我,就會看到我的身體和笑容正在一點一點漸漸僵硬。 等他撂下合同抬頭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