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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不到好處。 身旁的水耀靈倒是聽話地頓住腳步,拽了我一下,似乎希望我能跟花國財服個軟。 可我不想再被任何人利用了。 他這么做,無非是希望我能跟花國財握手言和,方便我潛入花家、套花國財的話,幫他調查他父母的事情。 所以,我卯足勁再度甩開他,飛快地跑出了花家大門。 心跳聲和腳步聲猛烈交織,像火車轟隆隆地駛過,渾身的疼痛和街景一起被急速地甩在身后。 現在的我,頭發蓬亂、衣衫不整、傷痕累累地奔跑在除夕夜無人的街道,一定狼狽得很難堪。 真的,我特希望有臺車沖出來,像傻逼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把我撞死在路邊,然后,所有鬧劇,就此結束。 但大過年的,路上連個車影都沒有,紅綠燈全是擺設,我暢通無阻地繼續瘋跑著。 水耀靈也好,花國財也好,誰都沒來追我。 直到口袋里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我的腳步,我還天真地以為是水耀靈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就是劈頭蓋臉、口不擇言、全無理智地一通咆哮:“大過年的,把我帶到花家,看我挨打,你好受了?結婚的事兒你想都不要再想!我不是溫洛詩!不會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花陽……”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很尷尬,“曉雅……出事兒了,你方便……來婦產醫院一趟么?” 站在十字岔路,聽著季阡仇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我有些怔怔地發愣,說不清是因為要見季阡仇和曉雅,還是因為這個平地驚雷的消息,抑或是因為別的什么更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只顧著擔心曉雅,我渾然忘記了他把我騙去滾石的前科,著急地問:“她怎么了?” “你先過來再說吧?!奔沮涑鹫Z氣不明地報出病房號,掛斷了電話。 我像漏氣的皮球,機械地招手攔下一臺出租車,直奔婦產醫院。 到達產院以后,我已經無暇顧及其它了。 曉雅面色蒼白地在病床上昏睡著,呼吸微弱。季阡仇僵直地坐在病床邊,一副疲憊頹唐的樣子,滿臉焦躁,衣角還沾著斑駁的血跡。 “花陽……你來了?!?/br> 見我推門進去,他低低地喊了我一聲,似乎被我滿身的鞋印和淤青的眼眶嚇住,愣了幾秒后,帶著喑啞的哭腔解釋:“我也不想找你,可她手機里除了咱倆的電話,沒有第三個人的聯系方式了?!?/br> 我抑制住胸口絲絲入扣的悶痛,擠出一個笑容,掩飾掉全程的擔驚受怕,平靜地走過去。 “流產了?” 嘴開開合合好幾次,這殘忍又惡心的三個字才突兀地浮現在空氣里,像從另外一個陌生人的口中冒出來的,要多骯臟有多骯臟。 季阡仇紅著眼睛搖了搖頭:“保住了?!?/br> 明白他不愿意多講,我沒再問,默默坐到曉雅病床的另一頭,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責備的話,我說不出口。即使季阡仇有天大的錯,真正把曉雅推進深淵的也是我。 “不是我的。我是說……孩子?!奔沮涑鹇裰^開了口,聲音顫得讓我如坐針氈,“曉雅……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場子里管事兒的說,她跳著跳著舞,突然流血了。因為知道我之前帶她出來過,才給我打的電話?!?/br> 我當然知道孩子不是季阡仇的。 他和曉雅發生關系,也就一個多星期前的事兒。白鑫杰把曉雅賣到滾石,自然不會讓那些……糟蹋曉雅的畜生……不做措施。 比誰都清楚這個孽種的父親是誰,我艱難地“哦”了一聲。 怕我不信似地,季阡仇繼續急火攻心地辯解:“我是不想看曉雅受苦才bao她出場的。她拒絕被我長期bao養,我只能找你去滾石勸她。你相信我,雖然我還是很喜歡你,可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是真心想救曉雅,也是真心想忘記你?!?/br> 腦袋里不由自主地回蕩起他當初說過會等我的話,我突然很想笑。 我很想問他:這些話為什么不早點說?為什么要去威脅水耀靈?為什么要跟曉雅吵架?還有……想救她,難道非要睡到一起么? 可我清楚自己的立場沒有資格發問,于是又艱澀地“哦”了一聲。 沉默片刻,季阡仇把手覆蓋在我的手上,冰涼冰涼的。 他問我:“我能對曉雅負責么?” 我特想一如既往沒心沒肺地說:你的事兒干嘛問我阿? 但我只是說:“曉雅這邊我先照顧著,你趕緊回家,別讓你爸媽等你守歲,你們家不是興這個么?” 我還記得,以前每到除夕夜季阡仇都會給我發短信,跟我說:我陪我爸媽看春晚敲鐘呢,等歲數夠了,我就把你娶回來,跟他倆一起看敲鐘。 那會兒我總笑他:大過年的,你怎么說得跟送終似地?姑奶奶可沒說要嫁你。 “回不去了?!?/br> 季阡仇又搖頭,收回覆在我手背的雙手,撐起嘴角笑了笑:“我們家老佛爺不知道跟哪兒聽說我和曉雅的事兒,把我攆出來了?!?/br> 如果不是為了讓我幫忙照顧曉雅,他找我來干嘛?等曉雅醒來為了我跟他吵架么? 我挺生氣地放掉曉雅的手站起來,沖他喜慶地笑了,扯得嘴角很痛。 我說:“那我先回去了,我家大叔還等著跟我守歲呢?!?/br> “等等?!奔沮涑鹩悬c慌地拉住我,一字一句地說:“花陽,只要你現在說不希望我跟曉雅在一起,我馬上帶你回家?!?/br> 呵呵,鬧了半天,原來還是在用曉雅刺激我! 我甩開他,比甩水耀靈的時候力氣大得多。 怕吵醒曉雅,我壓低聲音質問:“你媽不同意你跟曉雅在一起,就能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了?” 季阡仇居然理所應當地說:“非要在曉雅和你中間選一個的話,我媽肯定會選你阿!” 我從來沒有真的討厭過季阡仇,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想有。 可聽到他說這種話,我莫名感到憤怒,憤怒到恨不得揚手給他一耳光。 無奈作為傷害曉雅的元兇之一,我沒權利去動她心愛的人,只能摔開季阡仇的手,淡淡地笑:“你還是人嗎?你到底要利用曉雅到什么地步?” “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人?”季阡仇出乎我預料地擰緊眉毛,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 我也不希望你是這種人,可你做的這些事,我還能怎么想? 沒力氣再爭論下去,更不忍心讓曉雅醒來以后因為我更難過,我轉身,像剛剛離開花家一樣,慌不擇路地逃走。 出了病房,眼淚瞬間流下來,揮灑了一路。 曉雅和花楠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和季阡仇纏綿在一起的畫面,被陌生男人凌辱的畫面,不停紛亂地在腦海里出沒,我差點蹲在醫院門口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