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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快放?!?/br> “出來陪我喝酒。二十分鐘以后,翡麗見?!蔽腋騺聿豢蜌?,頤指氣使地發號施令,跟司令官指揮小兵炸碉堡似的。 曉雅這個懶兵又是一聲哀嚎:“我又沒答應!你怎么還是這么霸道?” 我懶得跟她廢話,丟下一句“翡麗等你”,掛斷電話,開始換衣服。 靈魂伴侶可不是吹的。無論曉雅嘴上再怎么不情愿,最后都還是會答應我的任何無理要求。雖然她老“陽哥”、“陽哥”地叫我,其實在我心里,她就像我親jiejie一樣。 起初沒想到找她喝酒,不是我倆關系不夠瓷實,而是我清楚,她日子過得也挺苦的。 如果不是我這會兒腦子亂得快要爆炸,我真不想給她添堵。 她爸是個酒鬼。媳婦孩子在她爸那兒就是喝多了用來出氣的,她爸甚至醉醺醺地拎著菜刀跑到學校鬧過。高一下學期,她媽得乳腺癌死了,她也跟我一樣,早早輟學在外,舉步維艱地討生活。 相似的身世,只是我們走到一起的契機。真正把我們捆綁在一起的,是當年那群欺負她的不良少女。 曉雅跟我不一樣,性格比較包子。那幫不良少女經常勒索她,她拿不出錢,她們就堵在女廁所揍她。有一次我在女廁所抽煙,剛好撞見,實在看不下去,跟那群小太妹打了一架,從此一戰成名,獲得了“陽哥”的美譽。 出租車停到翡麗門口的時候,我還沉浸在回憶里,一下車就看到了曉雅。 她穿著鵝黃色的羽絨服,臃腫得像一顆黏豆包,不過,絲毫不影響她韓劇女主角般楚楚可憐恬靜溫婉的氣質。 許久未見,我興奮地蹦跶過去挽住她的胳膊。 她一邊跟我往翡麗大廳走,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驢哥……來找過你么?” 聽到曉雅喚出我曾經親自贈予季阡仇的綽號,我覺得有點不舒服,若無其事地哼唧了一句:“來過阿,而且,我倆現在就在一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br> 對于我回歸校園、跟季阡仇繼續糾纏這一系列重磅消息,曉雅并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只是面色尷尬地笑了笑。 這也在情理之中,上次季阡仇來翡麗找我,我就知道,他倆還有聯系。我不怪她出賣我,我懂,她是為我好。 怕她游說我跟季阡仇和好,坐到散臺邊,酒剛上桌,我立馬跟她定下了今天的規矩:“你要再敢提季阡仇,姑奶奶就把你賣給翡麗當公關?!?/br> “切,好像我不提你就不內疚似的?!睍匝欧堑粦治业亩矅?,反而說得更來勁了,“當初你倆在一起我就不同意,哪有人為了講義氣談戀愛的?” 我撇撇嘴,兌了一杯深水炸彈,半開著玩笑說:“我他媽為了講義氣還親嘴了呢!” 曉雅一聽,霎時兩眼放光:“你倆和好了?” “沒有。不是季阡仇?!蔽夜首靼詺獾財[擺手,塞給她一瓶果味啤酒,想堵住她的嘴。 可她今兒就是話多,在我面前所有淑女形象全沒了,特八卦地湊過來問:“那你跟誰親了?” 我白她一眼,喝了口自己兌的烈酒,抹著嘴巴,慢條斯理地說:“一個收留我的大叔,就半個多小時以前的事兒,姑奶奶找你喝酒,就是為了紀念初吻……” “你丫撒崩吧?”不等我說完,曉雅突然兇巴巴地推了我腦袋一把。 “淡定點,親都親了,就當還人情了?!蔽艺f著仰頭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屁!你要真這么淡定還找我喝什么酒?”曉雅表情倍兒嚴肅地戳穿了我所有沒臉沒皮的防備。 我剛萌生出一簇感動的小火苗,想跟她吐苦水,結果丫又狠狠補了一刀:“可憐咱驢哥了,居然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搶走了公主大人的初吻?!?/br> 被她噎得沒了話,我兇神惡煞地拿眼橫她:“去你妹的!我要是公主,這世界就沒巫婆了!” “在我和驢哥這,你永遠都是公主?!睍匝藕鋈粨Q上了一副無比哀傷的表情,心疼地凝視著我,“支票的事……你應該跟他解釋清楚?!?/br> 我擺擺手,不走心地咧開一個敷衍的笑:“沒什么好解釋的,我這黑心公主配不上你的驢臉王子,也就能禍害禍害其他善良淳樸的小老百姓?!?/br> “就算一開始是為了講義氣,你就真那么狠心?這么多年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曉雅頗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拋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猛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但我這種自作自受的人渣,只能裝作無感,笑嘻嘻地反問:“感情是啥?能吃么?” 曉雅也笑,了然于胸地拍拍我的肩膀:“你蒙我沒事兒,能蒙過你自己才算贏?!?/br> 我握著啤酒瓶子,愣是半天還不上嘴,心想曉雅的嘴可真狠。 我和季阡仇從十三歲開始朝夕相處,整整七年,我對他怎么可能沒有感情? 和他有關的一切,我到現在都清清楚楚地記得,往矯情了說,他可是曾經住滿我日記和每一頁的唯一男主角。 新角色登場~撒花~寧撒馨~你今天有沒有看?大哥在寫你喲~ 第015.好女不吃眼前虧 我記得他笑的時候會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兩道狹長的酒窩在臉頰深深陷下去;記得他每天都會背著深藍色的帆布書包,穿著又肥又大的校服上衣和洗白了的二手牛仔褲,身上總有一股高檔沐浴露和昂貴洗衣液混含在一起的味道;記得他每天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埋頭看玄幻,偶爾逃課一個人去打籃球;記得我倆相識在初中剛開學那個九月的午后…… 他當時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傻大個”,準確來說,這句話是對曉雅說的。 那會兒我脾氣比現在還臭,整個一面癱少女,二話沒說,直接拿數學書朝他后腦勺砸了過去,一點都不溫柔地冷冷對他說了開場白:“就你好,臉拉得跟驢一樣長?!?/br> 如果早知道,到最后,“大驢”這個稱謂只能淪為一段記憶,我一定會把身體里潛藏的全部溫柔都挖出來送給他。 甚至后來,我常常會想,我坐到他前桌的時候,他為什么不假裝沒看著我呢? 那樣,他就不會突然拿筆戳我的后背,跟我借課外書。我也不會把課桌弄得叮當響,在眾目睽睽之下翻出桌堂里那本借給他。 大概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命運的羅盤無情轉動,把他轉到了我身邊。從此,我和他,一路走失,一路疏離。終于有一天,我們轉到彼此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了。 那段中二的歲月,我愛上了寫。我說過,我心里是沒有愛情的,當時只會模仿著,用拙劣青澀的措辭寫玄幻故事,可他偏偏愛看,每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催更”,害我成績直線下降。 時光在指尖觸碰頁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