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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帶我。奶奶會背我上山采蘑菇,爺爺會抱我去河邊喂馬,但他們年紀都大了,不能一直帶我,我還是會落到白鑫杰那個惡毒的女人手里。 花國財不在身邊,她終于不怕我了,原形畢露。 故意把我的漂亮衣服給大娘家的小jiejie穿,以此拉近妯娌的關系,還把我的上好佳都給花楠吃,給花楠變著法做好吃的,只給我吃糖水泡飯,或者花楠的剩飯。 我挨欺負當然要鬧了,可是她居然打我。也不算打,農村的說法叫掐里帶。就是掐大腿里面,一掐一個紫豆子,特別疼。 我半夜疼得睡不著覺,突然就覺得,我爸對我還挺好的。我當時年紀小,根本不懂,但凡有了后媽,親爸也會變成后爸。 我爸第一次打我,就是我在奶奶家住的時候。 當時聽說我爸要來看我,白鑫杰把大娘家的小jiejie身上那條裙子脫下來給我換上了,因為那是爸爸給我買過的最漂亮最貴的一條。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很晚了我都不肯睡,堅持要等爸爸。我想跟他告狀,想給他看我大腿上的傷,想求他帶我走??伤貋淼臅r候是半夜,大家都睡了,他還醉醺醺地摟著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地進屋,絲毫沒有忌憚白鑫杰。 早熟的我很委屈,帶著哭腔罵他就知道鬼混,未曾想他一個大耳光把我從里屋打到了廚房。我鼻子磕在鍋臺上,瞬間血流不止。 動靜鬧得太大,爺爺、奶奶和白鑫杰都被吵醒了,白鑫杰跟他吵了一架,當著我爺爺奶奶的面,把他和那個女人轟了出去。 我爸這次走后,白鑫杰秉承著“父債女償”的原則,對我更不好了。拿花楠的洗腳水給我洗頭洗臉,白天爺爺奶奶不在家,我連糖水泡飯都沒得吃,甚至有時還會被她灌著喝爺爺馬廄里的馬尿。 我不敢告狀,我怕她掐我里帶,而且,爺爺奶奶好像也不敢得罪她,我就這樣忍辱負重,捱到了五歲。 我五歲生日前一天,她很平靜地告訴我,我爸不要我了,然后開車把我送到了外婆家門口。 畢竟,我不是親生的,不管我怎么哭,怎么叫,怎么吵著要見爸爸,她都沒回頭,開著那臺紅色跑車,沖著落日,疾馳而去,只留給我半個干巴巴硬邦邦的苞米面饅頭。 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外婆和mama的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像個小乞丐一樣在大雨里追著車跑了很遠,膝蓋和手全摔破了,外婆出門看見我的時候,我渾身是血。 聽外婆說,當時我頭發搟氈了,身上長滿了虱子,泛著一股sao臭味,整個人餓得面黃肌瘦。 這么多年,我只看外婆發飆過一次,就是第二天跑到爸爸家跟白鑫杰吵架。爸爸當時不在,外婆跟白鑫杰吵得很兇,全然沒了教師的風范和素質。 那會兒我實在太小了,只記得外婆說:“你想離婚我們離了!你們老花家沒老人嗎?這么對她,她爺爺奶奶看不見嗎?你們就是欺負我家小陽陽沒媽在身邊!你有錢了不起阿?有本事你替花國財把我的錢和房子還回來!” 好像后來也沒吵出什么結果,外婆抱著我打車回家了。我忘了我有沒有哭,只記得在外婆懷里特別溫暖。 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人牽過我的手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抱過我了。 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外婆連出門買菜都要抱著我,連做飯都要牽著我的手,一放下我我就嗷嗷哭。 我到現在都記得,一年前,那個夕陽西下的小美景兒里,外婆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她當時不敢松手,因為她知道,我肯定怕她不要我。 “可她最后還是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br> 講到最后,我又特慫地掉了幾滴眼淚。 水耀靈這會兒正好背著我進了臥室,他把我放到床上,躺到我身邊,像外婆一樣緊緊握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睡吧,別怕。你還有水大大呢。水大大哪都不去,這輩子跟你死磕到底?!?/br> 我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還是哭累了,反正特別困,也不管水耀靈是誰的走狗了,直接沒羞沒臊地窩在他懷里睡了。 外婆沒死,對我很好。 第011.瘋子說的,往往是真話 第二天早晨在水耀靈懷里醒來的時候,我沒有震驚,也沒有害羞,只是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畢竟,他是花國財的走狗。 然而我剛坐起來,水耀靈就一把將我拽回了懷里,閉目合眼地壞笑著咕噥:“睡了我還想跑?你不地道阿?!?/br> “姑奶奶又沒對你做什么?!蔽彝妻鴴觊_他。 “沒喝斷片阿?”水耀靈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浮夸地嘆氣,“唉,又調戲失敗了?!?/br> 說完,他居然重新倒在了床上,看架勢還要睡個回籠覺。 “你不上班阿?都下午了!出去!我要換衣服!”我扯著他的胳膊往外攆他。 結果丫跟長在了床上一樣,一動不動,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院長也是有雙休的,都快一個月了,你讓我睡會兒床不行么?天天睡沙發,在下這老腰真受不了?!?/br> 他后邊的話我壓根沒聽進去。 聽到他說“雙休”,我猛地想起自己在直播平臺已經請了半個多月的假,昨天說要播,因為發生了太多事兒也沒播,今天得趕快補上,播完再撤退也來得及。 所以,我沒搭理他,一溜煙地鉆進衛生間洗漱。 回到臥室,水耀靈那老流氓在我床上睡得正香。 我毫無同情心地狠狠把他踹下床:“趕緊滾出去!” 水耀靈夢游似地揉著屁股爬起來,渾渾噩噩地抱怨:“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 我才不管他說什么,重重關上了房門。 直播進行得很順利,眼看白花花的銀子嗖嗖進賬,我興奮地跟著背景音樂嚎了起來。 “給我愛上某一個人,愛上某一種體溫。喜歡看某一個眼神,不愛其它可能。我愛的比臉色還單純,比寵物還天真。當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吻,就給我一個吻。我只愛陌生人……” 沒開麥,看我脫衣服的人聽不到我唱歌,可我忽略了水耀靈聽得到。 當我風sao嫻熟地耐著性子解開bra的第一個掛鉤,攝像頭的背景里忽然冒出一個半裸的男人! 在我差點叫出聲的下一秒,電腦屏幕“唰”地黑了。 我莫名其妙地順著背后的陣陣陰風回過頭,看到水耀靈身上圍著一條浴巾,手里握著筆記本電源線,嘴里叼著牙刷,含混不清地教育我:“我跟你住一起你都不給看,怎么能給不認識的人看呢?” “你少管我!”我跳過去伸手搶電源線。 水耀靈那個臭無賴竟然把電源線塞進了腰間的浴巾里,拿牙刷比比畫畫地跟我說:“住在我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