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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藥丸,在突發情況或者疼得厲害時救急。 第二天天還沒亮,明月堂的門口就傳來一陣動靜,陸浣晨向來眠淺,醒來也睡不著了,索性披了件外衣就推門出去。 “大小姐!”端著水盆的霜月迎面走來,看到陸浣晨扶著門自己走出來,連忙放下水盆過來接她。 陸浣晨今天的狀態還不錯,于是擺擺手拂開了霜月:“外面怎么了?” “吵到您了嗎?”霜月看起來有些懊惱,“就是昨天那個……奇怪的人,非要進來院子,易久把他擋在外面了?!?/br> 易久就是跟著陸浣晨一道前來的那個駕車人。當年陸西白離開后,陸紀想要處決易久,但是陸浣晨卻保下了他。 就連陸浣晨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出于什么心態。 不過易久雖然留下了命,卻不像以前的陸西白一樣手握大權,煉陽宮整個都被陸紀的人監控著,他所能做的事也不過是幫著霜月照顧陸浣晨。 也正是這個時候陸浣晨才得知易久當初被她和陸西白帶回時已年有十一,只不過相陽山一向苛刻待人,所以才看起來瘦小如六七歲孩童。如今三年過去,他的身量躥高,也比較符合現在的年紀。 這一點與當年的陸西白倒有幾分相似。 陸浣晨看向霜月:“是那位叫做木言的人嗎?” 霜月點點頭。 陸浣晨想起了昨天的情景,心下存了幾分疑慮,作勢要去門口看一看,卻被霜月擋了回來。 “那人……那人的面貌有些怪異?!彼轮?,“還是不要去了,免得污了您的眼?!?/br> 在古代,人們對他人相貌的看重要遠過于今天的人。因為思想的落后和宗教的影響,人們普遍認為面惡之人不是前世做了缺德事,就是心懷不軌,很難接納他們,更甚至在朝堂之上,身有殘缺不工整的地方,即便再有才華也做官無望。 陸浣晨卻沒有聽從霜月的勸告,她只披著一件外衣就去了明月堂的門口,那里易久還與擇藥人對峙著。 “怎么了?” 易久聽到聲音立馬轉身行禮:“大小姐?!?/br> “他怎么了?”陸浣晨又問了一遍。 第003章 -30 易久還沒回答,霜月就拿著一件披風追了出來:“還能怎么,一早就跑過來硬闖這里,要不是易久攔著指不定出什么事呢?!?/br> 陸浣晨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木言,但木言只是低垂著頭,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辯駁的意思。 “放他進來吧?!标戜匠拷舆^披風披在肩上,一面轉身準備回去一面囑咐道。 霜月急了:“大小姐!” 陸浣晨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霜月,霜月立馬噤聲。 后來他們才知道,明月苑的西廂房一直是用作藥材庫,而木言每天都工作就是幫付陳無了揀擇藥材,平時明月苑無人居住,他習慣了早早進來工作,卻不想打擾到了陸浣晨。 陸浣晨接受了針灸之后回到了明月苑,霜月去廚房拿藥了,只剩下她一個,趁著感覺好些坐在屋外的石凳上休息。 而院子里的木言仍半跪在地上篩選著藥材。 水鄉的云都偏低,于住慣了北方的人來說有些壓抑。如今已是初秋時節,聒噪的蟬已入了暮年,知了知了叫的有氣無力。陸浣晨安靜地看著院子里清瘦的男子,竟憑空升起一種歲月靜好的安穩感。 他到底是誰?他會是那個人嗎?明明到今天為止才認識他一天,她對他的熟悉感卻像是相識了好幾年。 陸浣晨站起身來走向木言。木言做事情的時候向來心無旁騖,忽然有陰影照在他身上也不覺。在他篩選研磨好一種藥材,并用牛皮紙小心包好時,才驚覺身邊多了一個人。 木言抬頭看了一眼陸浣晨,立即慌慌張張地垂下頭,往旁邊移了移,似乎是在懼怕她一樣。 陸浣晨半蹲下身子,捻起一株藥材,放在鼻尖聞了聞:“這是什么?”說完之后陸浣晨才想起來木言不能說話的事情,她略帶歉意地朝著木言笑了笑,又換了種問法:“這個……是川貝嗎?” 陸浣晨雖然常年喝藥,但對藥材的了解不多,她本也只是隨便問問,也沒指望木言肯搭理她,卻沒想到木言提起關于藥材的事情眼中竟多了幾分笑意。他搖搖頭,撿起一旁的木枝在地上認認真真地寫下“三七”兩個字。 陸浣晨盯著地上那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字看了半天,心中略有些失望??磥砟狙圆淮髸懽?,當然也不可能是那個人了。是她癡心妄想了,就算那人逃得過魔教,他的仇家遍布天下,又豈是那么容易脫身的。 豈是一開始陸西白離開之后,陸浣晨也僅僅是覺得不大習慣而已,并不常想起他。只是近幾個月來,她的身體虧虛得不像樣,有一段時間連地都下不了,整夜整夜地躺在床榻上,很長一段時間她做夢夢到了陸西白,那時她的身體也不好,而他還沒有滔天的權勢,只是煉陽宮一個小小的閣主,他待她好極了,因為害怕別人熬的藥不到火候,每天都抽空親自煎藥,她不愿意喝,他也不會像別人一樣苦口婆心地勸她,催促她,只是很有耐心地等在一旁。 有時陸浣晨也會夢到以前,不過在病床上躺得久了,記憶都有些模糊了,有一些人有一些事都在慢慢忘記,所能記起的,是沈西澤帶她去看畫的那一天,還有在出車禍前,最后見唐川白的那一面。 陸浣晨曾經以為自己鐵石心腸,從來不會后悔自己做過的每一個決定。但是現在她真的后悔了,她或許不應該留下陸西白,又或許在他步入歧途的時候不要用那么極端的態度對待他,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比現在要好。 她后悔了,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 陸浣晨輕輕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起來的時候,木言卻抓著她的手,往她的手心里放了一個又圓又小的白色藥材,從外形上看與大蒜有相似之處。 緊接著,木言用木枝在地上寫下兩個字:川貝。 陸浣晨怔怔地抬頭看去,木言卻很澀然地垂下了頭,繼續專注自己手上的工作。 “大小姐!”霜月端著藥碗回來時,看到陸浣晨竟然與木言玩到了一塊,急忙將手中的托盤放下,走過去將陸浣晨拽起來。 “大小姐,該喝藥了?!彼路鲋戜匠康氖直蹖⑺块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