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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同噯了一聲,退著就出了大堂,往后院而去了。 薛成嬌才安置下來,劉光同這里后腳就跟了過來。 燕桑迎著劉光同進屋坐,薛成嬌憨笑著問他:“劉公還有事嗎?” 劉光同也不忙著坐,端了個禮就開口:“殿下請縣主過去議事呢?!?/br> 薛成嬌一愣:“我?議事?” 劉光同點點頭:“我這里倒是能給縣主提個醒兒?!?/br> 薛成嬌便忙站起身來,蹲福禮了一回:“但請劉公不吝賜教?!?/br> 劉光同念叨著不敢,繼而笑語:“若是有一個人藏了起來,這個地方,上下相通,要搜查,得調動上千官兵,可現實的情況是,不能調動這么多人,更不能驚動這么多人。這地方上面能藏人,下面也能,有一個弊端就是跑不出去,就這么大的圈子,院墻給圍起來了。若要縣主說,可有法子能叫這個人自投羅網?”他說完了,退兩步,做了個請的手勢,“縣主可以慢慢想,不必急著告訴我,若真的想不到,到了殿下面前,便只說一時不得法,都是無妨的?!?/br> 402:你想多了 劉光同在前面走,薛成嬌就慢慢的在后面跟。 如今的天氣漸好,戴融又將這一處府衙布置的極為雅致。 此時一陣清風拂面,便帶著些許荷香,送入鼻中,沁人心脾。 薛成嬌深吸了一口氣,nongnong的荷香叫她通體舒暢。 可是細細的看時,才發覺她鬢邊盜出細汗來。 卻原來,孟朝的事情她已然了解,故而劉光同與她說起這件事,且說的這樣嚴肅正經,她便立時明白,一定是和孟朝有關的。 眼看著這曲徑通幽,七繞八拐的快到了正堂處。 薛成嬌快走了兩步,帶動腰間的禁步環佩叮當。 劉光同聽見聲音,便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笑眼看她:“縣主是想到了?” 薛成嬌將下唇片咬了咬:“我有一點想不通?!?/br> 于是劉光同徹底站定住,與她面對面:“你說?!?/br> “雖然那處上下相互都是通的,可既然不通外界,換句話說,總有糧盡水窮的那一天,是也不是?”薛成嬌抬眼看他,端的是一本認真。 劉光同沉吟著嗯了一嗓子:“是這樣不錯?!?/br> “那不能等著嗎?”她稍稍前頭,搓著手帕,“既然總有這一天,他總要出來尋吃的,只要等著,不就是了嗎?” 劉光同失笑著搖頭:“等不起?!?/br> 薛成嬌有些發怔,她不太懂劉光同此話是何意。 什么叫做等不起呢? 她以為,此行江南,最大的一件事就應該是這個的。 雖說臨行前,說了些要給她父親立祠的話,可就連她一個小姑娘家都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支使她離開京城的借口。 既然是這樣,又有什么等不起的呢? 薛成嬌瞇了眼:“劉公所說的等不起,又是什么意思?”她抬眼看了看,輕咳了一聲,“此處也快到正堂了,劉公有話不妨直說了,到了殿下面前我才好回話呀?!?/br> “那好,”劉光同正了神色,肅著面皮看她,“既然縣主這樣說了,我就挑明了說?!?/br> 薛成嬌不置可否,只是同他點了點頭。 “縣主應該知道,此去青茫山所為何事,又是所為何人吧?” 所為――孟朝。 薛成嬌在心里念叨了一聲,可面上卻不能這樣說。 劉光同說什么同她挑明了講,可不也沒直接了當的說出孟朝來嗎? 很顯然,這個事兒是不能說不能講的。 薛成嬌心里頭還是有這點兒分寸的。 于是她點了點頭:“我知道?!?/br> 劉光同恩了一聲,念了一聲好,而后又說道:“換句話說,這個人狐貍性子,他能用來藏身的地方,躲上個一年半載,估計是沒什么問題的?!?/br> “一年半載?”薛成嬌幾乎是失態的喊出來的。 劉光同面色更沉了沉:“縣主是不了解他,才會以為,他做事不給自己留后路,會讓人這樣將他堵死在府中?!闭f著,他稍稍頓了下,往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殿下終歸還是儲君,況且陛下指派他到江南來,為的還是公孫大人的事情。三無個月尚可,若要在此處待上個一年半載,屆時一定惹人懷疑??h主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此事不宜聲張?!?/br> 這的確是個不宜聲張的事情。 說穿了,不過是丟皇家臉面。 可真的要給皇家丟了臉,陛下還能輕易放過了不成? 薛成嬌心下一個激靈:“多謝劉公提點,我知道了?!?/br> 劉光同連連同她擺手:“指點也談不上,我將縣主牽扯到這件事情里來,就總要盡可能的替縣主來周全。所以適才便也說了,縣主就算一時不得法,在殿下面前,也只管只說就是了?!?/br> 薛成嬌抿唇,頷首不再言聲。 二人正待要挪動腳步往正堂去時,卻遠遠的瞧見燕翕負氣信步而來。 待他走近了,薛成嬌同他虛一禮。 劉光同看看他,又看看薛成嬌,含笑問:“世子怎么過來了?” “太子見你久去不回,讓我來看看,”燕翕也不拿正眼看劉光同,只是隔著他看向他身后的薛成嬌,“都安頓好了?” 薛成嬌笑吟吟的回了一聲是:“才收拾好,劉公就來了,我一向走的慢一些,叫太子殿下久等了?!?/br> 燕翕哦了一聲:“那是什么事,你就應該都知道了吧?” 薛成嬌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就去看劉光同。 燕翕噗嗤一聲笑出來:“看把你嚇的,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同你說一聲,凡事不要太逞強,這里頭左右還有我同你表哥,便是再退一步,也還有劉廠公在。你真的想不出法子,太子也不會為難你的?!?/br> 他這樣說,本意是寬慰薛成嬌。 可是薛成嬌心頭只打鼓,他越說,她就越是害怕心驚。 這種無形之中的壓力,幾乎要讓她透不過氣來。 劉光同說是他把自己牽扯進來的,這又是什么意思? 其實到這會兒她也還沒想明白,太子為什么會找她來問呢? 薛成嬌